话说李明志,自创办木材加工厂以来,虽然到镇上做了广告,但,一方面,因为当地没有熟手的锯木工人,就算有也已经在别的地方有工做了,所以一直招不到锯木工;二方面,因为本地人,外出务工的,年初早就出去了,还没有回来;而在家务农的,那时又正处在秋收季节,各人都忙于各自的秋收,所以就没什么人有时间上山砍木了。在这种情况下,李明志只好多次去央求族里的几个叔伯和几个堂兄弟,以及他外家的几个亲戚过来帮忙。这些人扭不过人情,不得已,只好把家里秋收之事交付给家人,然后勉强出来帮他砍木锯木。由于不专业,不熟手,所以这帮人头批锯出的方木不走线,很弯曲,很歪扭,根本不合格,所以没人问津。后来虽然锯出的方木日渐趋好,但李明志被场里的工作拖住,不得出去联系,光靠李明秋这个生意上的门外汉东奔西跑,结果也联系不到什么客户来,这下果真使李明志大大地失望了。他原本以为,只要加工出东西来,就有人要。殊不知,干哪行都有哪行的难处。做生意的,难就难在于,产品质量的竞争;价格的竞争;还有资本的较量;另外还要有很多的人脉;还要有丰富的市场信息。这些条件如果有三个以上的条件达不到的话,那产品的营销就要面临失败了。
一个人,如果心怀不宽广,不胆荡,甚至心术不正,欲壑超深,那么他迟早就会背离民众,偏离正确的人生轨道,从而自己把自己孤立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作茧自缚;从而把自己一步步推向烂泥潭,推向深渊。
想当初,梁益初进山,李明志就怕梁益独揽山木,从而千方百计进行排挤;梁益要搞电站,他又怕以后梁益会伤害到他的利益,从而又百般阻挠。梁益加工方木,他又犯了眼红病,想跟梁益较劲,争个高下。但社会的发展,形势的变化,往往是不可能由某个人的意志来转移的。他这样倒行逆施,处处作对,最后的苦果还是自己吞。自从开业以来,已经一个多月了,锯出的方木虽然也不算很多,但几码也有三四百方吧,但还没有销出一根方木。而那些人,虽是亲戚不管,因为没有工钱发给他们,他们也很有怨言,有几个甚至已经开小差了。而当时,面对着这个难于收拾的烂摊子,面对着周围人的冷嘲热讽,他这个好面子的人却不好好思讨:如何才能挽回局面。反倒埋怨场部不支持他,不帮助他。从开始埋厌进而演变成愤恨。于是一个“我不得吃,我也不给别人吃。”的邪恶念头就在他脑海里萌生了。在这邪念的驱使下,他处心积虑,谋划出让场部,让国家遭受损失的种种计策来。
十一月十五日夜,林场的平龙冈附近,挨火烧山了。这火起初从西北角燃起,然后很快连成一线,至少有五百米这么长,气势磅礴,向平龙冈食用菌基地一带猛扑过来,好在在瞭望塔的林警发现得早,直接起动直升飞机进行扑灭;也好在在平龙冈值班守场的十多个林场工人及早发现,连忙打电话给梁益,当时正在县上水电公司招代所的梁益(梁益得到方场长的通知,说国家建设局已下了建设电站的批文,要他于十一月十五日到水电公司商议建站的有关事宜。)要他们马上发电,然后抽水,再用高压水枪,进行扑灭飞来的火灰团。要不然,那基地将变成一片火海。
由于直升机只有一架,一时难于扑灭完这么大的火,直到凌晨五点,才将它基本扑灭。凌晨三点左右一直到五点,大火吞噬了差不多一千多亩的山林。要不是直升机及时进行扑灭,那这林场肯定挨全部烧光。
因处于秋末冬初的时节,天干物燥,火势当然猛烈,大火把整个林场的天空都映得通红了,那时场部有人起夜,见此景象,马上大呼全场职工道:“大家马上起来,平龙冈方向有火烧山啦。”于是大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连忙招集上山灭火。走到半路,那时分场的察哥分队也在路上碰头了。(察哥也是梁益打电话过去才惊醒,然后才急忙招集大伙往平龙方向过来的。因为作为林场工人,白天整天都在干活,确实很劳累。所以晚上都睡得很熟。要不是把手机放在枕边,根本都没有惊醒。)可是火烧山却不象其他火灾,当火已烧成势后,连在两百米开外都还发烫,怎么能靠近呢?因此,大伙们只好先到平龙冈食用菌基地那里,看着空中的直升机飞来飞去进行扑灭了。
那晚,除开李明志不一起来以外,其他人都跟着方场长来到平龙冈附近,到五点左右,大火被朴灭以后,方场长对大家说:“大火虽扑灭了,但余火肯定还有,现在大家要跟我上山,把它们完全扑灭,不然一定会死灰复燃的。”大家听后,都跟着上山,朴灭余火。直到早上七点才把山上的余火扑灭净尽。
在回场的路上,科长余盛业问方场长道:“场长,这次来灭火,怎么不见李主任的一点影子?”“是这样的,”方场长回道,“他昨天下午五点半那时,跟我请了假,说是家里老母又病了,得马上回去看望。”“哦,”余盛业道:“原来是这样。”回到场部,吃过早餐后方场长,陈副场长,还有余科长,马上到会议室来,就这场大火的起因进行了分析,余科长道:“我也在这个场工作也有十年之久了,可之前从来没见过夜间有火烧山。这是头一回,并且这火是从西北方向来的,这个秋冬季节,正好顺着西北风一直烧道东南边的平龙冈附近。这种别的方位不起火,偏偏在风口起,你们觉得巧不巧?”“这肯定是人为的,”陈副回应道,“而且肯定不是无意而失火,而是故意纵火。”正说话间,昨天夜里去平龙冈守场地的几个工人已经进到了会议室了,他们听到领导们在谈论关于火烧山的问题,于是其中的小张插话道:“领导们,昨夜的那场火你们说怪不怪?起初在西北角才燃起一团大火,但几妙钟以后,却马上见到那火已经延伸成一条线,而且很快形成大火,火势冲天。吓得我们连气都不敢喘。”“对了,”陈副道,“这就更应了故意纵火的情形了,这是纵火犯用气油先洒了一路,然后再从一头点起,火一见到气油怎么不很快地成一条线燃烧过去了?再加上这是天干物燥的气节,那么火势怎么不马上大了起来了?”“不说了,”方场长脸上很严肃地说道,“这不是一件小事,我得马上到镇上派出所汇报。陈副,你马上到县上林业局汇报,让他们派出多人来一起调查这事,一定要把这次起火的原因查个水落石出。余科长你就在场部料理一下事务吧。”
场主任李明志在方场长和陈副场长刚各自把车开出大门时,在门外相遇了,这时李明志头伸出车窗来,对他们两个招呼道:“你们两位要去哪里?”“你回来啦,”方场长回道,“看来你还不知道吧,昨晚平龙冈那一带火烧山了,烧去了将近一千公倾的山林,这回可是损失不小啊,我们得马上向派出所和林业局汇报去。”“昨晚火烧山?”李明志露出很惊讶地的样子道,“有这回事吗?那肯定要马上去汇报了,我也和你们一起去。”“你不去了吧?”方场长道,“因为你本来就很忙了,在场部和余科长料理事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