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记忆(之二)

        过腻了城市生活后,突然就很想念小时候在农村的日子,即使当时觉得多么艰难,现在回忆起来都是甜蜜和幸福,因为它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所以才格外珍惜那仅有的童年记忆,以此作为怀念!

                  金秋的早晨


那时我大概四五岁,被寄养在山上爷爷家!

爷爷家坐落在一个山坳里,这里山高水长,水土肥沃,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好地方!

爷爷家是老式的土坯房,七八间房成L形排列,分别是伙房、堂屋、姑姑叔父们的卧房。推开门,就可以看见对面的山,还有那些排列整齐,长势喜人,有些年头的苍松翠柏。

每天早上太阳就从山那边缓缓地爬上山坡,慢慢地将一缕缕阳光,穿过苍松翠柏的树梢,投射到我们的屋顶上,院子里。明媚的早晨就这样开始了!

我是秋天去的爷爷家。

每天都被公鸡的“喔喔”声叫醒,揉着朦胧的睡眼,来到厨房,来到姑姑们的身旁。 太阳也一寸寸地升高了,整个房子被阳光包围,秋天的阳光特别耀眼!

姑姑们给我一番收拾,就带我去田里摘菜!有时是三姑,有时是幺姑!我跟在她们身后,提着小篮,穿过长长的走廊,走过高大的核桃树,绕过石磨,就来到了挂满稻穗的稻田边!满眼望去都是金灿灿的稻子,沉甸甸地垂着穗子!

早晨,雾还没有完全散开,飘忽在山腰、田间,有一种仙气缭绕的感觉!黄绿的稻叶上,嫩绿的草叶上,缀满了亮晶晶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五彩斑斓!轻轻走过,露珠便抖落一地,湿了半条裤腿。

稻田的田埂边劈开一小块一小块的地,用来种蔬菜。番茄,茄子,黄瓜,豇豆,随便一番藤条就会有不小的收获!我最喜欢摘的是番茄,看似枯萎的叶子下,一翻,就可以看到很多隐藏在草丛中已经熟透的番茄,透亮的红,散发着番茄的清香,摘下一个,在衣服上擦一擦,就可以吃了。一口咬下去,甜甜的汁水满口都是,甚是爽口!

还有那些小黄瓜,半白半绿的身体,有的粗壮,有的弯曲,形状不一,长了一些硌人的小刺,头上的花朵还没有完全谢掉,像戴着一顶小小的皇冠!掰断一根,顿时从断面口冒出许多水珠,咬上一口,脆嫩香甜,回味无穷!

还有红辣椒,青辣椒,细长的秋茄子……不一会就摘满一篮,家里人多,摘得满满的才够吃!

提着沉甸甸的篮子,小心地避开稻穗和豆藤,往家走,走出田埂,裤腿已经被露水湿透!但心里满满地开心啊!

这样果香四溢的早晨,无论怎样都是美美的!


附记:这所有的美好都只在记忆中了。如今,老家也只是人去山空,村里只剩下少数垂暮的老人,孤独地守着那片曾经肥美的土地!山,再无生气!田地荒芜,人烟稀少!水土流失,木不成林!年轻的人都挤着去镇上、城里,过着不干活的“悠闲”却时常为生计担心的日子!

记录,只为那一点点消失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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