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文中的语言如果出现段落相同,本人特此声明,本人确实有借鉴写的好的语句】
【1】
京城的“宵香阁”烟柳繁华,歌舞升平,好生热闹。
传闻“宵香阁”的花魁萧如玉风华绝代,但她从来不用真面目示人,每次都是薄纱遮住脸。可就算是这样,她也称得上“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
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宵香阁”的掌柜,萧如玉容貌绝佳,不论是平头百姓,还是官宦子弟,亦或是达官贵人都会去目睹她的芳容。即使她从不来以真面目示人。就是能见到她那世间少见的两大才艺“惊鸿舞”和弹得一首古曲“梅花曲”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世人都是这样形容萧如玉的“惊鸿舞”和她的“梅花曲”:
乐起,舞起,整个人也翩然而起。
宽广的衣袖飞舞得如铺洒纷扬的云霞,头上珠环急促的玲玲摇晃作响,腰肢柔软如柳,渐次仰面反俯下去,庭中盛开的紫萝被舞袖带过,激得如漫天花雨纷飞,像极了那漫天飘落的杏花。真可谓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古曲“梅花曲”: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空灵之声令人忆起那山谷的幽兰,高古之音仿佛御风在那彩云之际。
利用容貌和才艺赚银子的同时,柳如玉也会收养世间有姿色的孤女。
京城的人对于她的评价各不一样,有人赞美她的美,有人怒骂她的事业。
可这世间从没有一个人十全十美的,也没人深入了解过她。
她从来都是自己的是非由世人说,自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不会在意那么多。
萧如玉会教导所有“宵香阁”的女子,为她们取名,教她们才艺,让她们有一技之长,凭借自己的一技之长在这不安稳的京城活下去。
萧如玉有一丫鬟名唤:仙儿,这丫头五官玲珑精美,⾯似桃花,双眸闪烁如星,⽪肤粉腻如雪,伶牙俐齿,头脑聪慧。一张巧嘴儿会哄人开心,最重要的是还最懂她的心思。所以对她甚是宠爱。
“宵香阁”在这京城也是举世闻名,就是买烧饼的老大爷也知道“萧如玉”这个掌柜是位奇女子,纵是这楼中女子,也都各怀才艺,虽说薄纱蒙着脸,但气质这一块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在这样一个乱世之秋的世道上,这些奇女子活下去是很不容易的。
那日,萧如玉初见他。
他⽩皙的脸庞,透着棱⾓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微卷的睫⽑下,幽暗深邃的冰眸⼦,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嘴唇的弧⾓相当完美,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拨开阴暗,⼀下⼦就照射进来,温和⽽⼜⾃若。
她与他四目相对,那缓缓流淌的目光中便注定有了一段牵扯不清的情愫。
他便是当今的二皇子柳承旭。
从前,萧如玉任凭他人百般献殷勤,她的心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可如今,因柳承旭一面之缘,从此情根便深深埋在她的心里。
那日之后,她想嫁他为夫君,他想娶她为夫人。想成为一对恩爱的普通夫妻,远离这个不太平的乱世,去过着人世间最平凡的日子,柴米油盐酱醋茶。
可现在的京城从来不是太平盛世,百姓流离失所。天下哪里会有太平盛世呢?
有时候她也会想,也许走了,天下之大总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可他们走了,这天下又该如何呢?要一直处于乱世之秋吗?
她曾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父母死在乱世的马蹄下,亲身经历过乱世的她,知道百姓的艰辛,难道这是她想看到的吗?
萧如玉了解柳承旭的心事,她知他心怀天下,有满腔热血的抱负,却无人能懂他。
家国难两全,她懂。她一直都明白,他要守护的,不只是她,还有这个天下。
他也曾许诺等有朝一日,他成为一朝天子一定要让她看到一个太平盛世的天下,风风光光迎娶她过门。
萧如玉为了天下流离失所的百姓,为了他守护的天下。
她想帮他。帮他坐上天下主事人的位子——天子
他能不能坐上天子的位子,只差一步,就是杀了当今太子“柳承熙”。
那日,她唤来她的丫鬟仙儿。
仙儿你去打听所有关于太子的一切喜好。
【2】
二月初,满园的春柳才悄悄探出脑袋,飘着薄雾的庭院。
“仙儿,帮我把琴拿来,待我弹上一曲。”萧如玉说道
仙儿有些犹疑道:“小姐,你今儿可是约了太子踏青,可别耽误了时辰。”
“知道”
她摆好琴谱,只是默默不作声,十指蔻丹,蜻蜓点水,琴声悠扬,如高山,如流水,潺潺铮铮,却是那首《上邪》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不知不觉中,琴弦上落下了眼泪,“铛”的一声,磁音冗长。
小姐,别谈了这首曲子了,听了更伤心!仙儿看着萧如玉满脸泪痕。
后来,京城里轰动了一件大事,百姓走街串巷,议论纷纷。
“宵香阁”的掌柜萧如玉要嫁给太子柳承熙当太子妃了。
人人都说“太子人中龙凤,天下的那个女子能嫁给太子是一大喜事,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那日,仙儿跑去集市里去帮萧如玉挑选胭脂水粉。太子送来聘礼,萧如玉称病了未曾见他。
仙儿回来的时候有些晚了,掌灯时分,萧如玉坐于妆台前,散开头发,眼里满是泪痕。
小姐,你别哭了!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仙儿慢悠悠地说道。
萧如玉笑,笑的异常艰涩。明天的喜事?那有什么喜事?
只有她们主仆两人知道,嫁进太子府,不过是他们为了接近太子,找到合适的时机刺杀了太子而已。
仙儿,你去把我的琴拿来,我想今晚抚一曲。
那夜,她的琴声,低沉哀怨,如泣如诉,像一个哭泣的女子在诉说着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仙儿和丫头们来替萧如玉梳妆打扮。
她身穿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满头珠钗银翠,掩映出她灿若明霞的面容,但漆黑如墨的双眸里再无往日神采。
坐上车辇,颠簸在通向皇城的街道,顿时街上人声鼎沸,这充满烟火气的人间,竟不值得留恋。
【3】
萧如玉一嫁进太子府,太子柳承熙对她很是宠爱,各种首饰、珠宝、美玉、名贵丝绸、可着劲往她那里送,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一日,太子便唤来她的丫鬟仙儿来询问:
你家小姐为何总是不高兴?
仙儿回答:奴婢也不清楚。
那你家小姐可曾最爱什么?
我家小姐喜欢桃花。
…………
阳春三月后,那日,太子柳承熙约萧如玉去一个地方,他们来到宫瓦红墙下的一座小小院落里。当柳承熙推开为她精心准备的院子的门,看到满院桃花树时,她着实惊了。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桃花“争开不待叶”盛开于枝头。它繁如群星的花蕾随着几枝在春风里欢快地摇曳着,那片片桃林仿佛成了红雨纷扬的世界。
说实话,这一刻萧如玉感动了,要不是有目的接近太子,她想他们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她确实感受了他的爱,他真的是很爱她。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已一月有余了。
那天时机成熟,兵变开始了!那是个风和日丽的夏日午后,风儿柔姿绰约,阳光缱绻多情。 要不是萧如玉在太子府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丫鬟们鼠窜狼奔,不成体统以外,一切跟寻常无异。
她坐在太子府里下棋,忽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一双矫健有力的脚步声响,虽凌乱飞快,却并非慌张。
她仿佛冥冥中有一种感应能力,当那个人影在她脑海里闪现的时候,那张清新脱俗的脸庞就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她的心上人“柳承旭”来了,后面跟着一大群士兵。
太子府里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而此刻,太子才明白萧如玉不过是一颗射出来的毒箭。是柳承旭安插在他府里的耳目,帮他听一切他听不到的,帮他看,他看不到的,然后想办法告诉他。
柳承熙想来自己竟把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爱都用在她身上。到头来只不过是一场阴谋。曾经有多爱,此刻就有多恨,他嘲笑自己是有多么愚蠢……
刀剑乱舞,太子和“柳承旭”纠缠在一起,他们舞动的身影,萧如玉根本分不清他们两个。
霎时间,一把冰冷的匕首已然悄无声息地抵在了她的下颚。
耳旁响起了柳承熙咬牙切齿的声音“叛贼,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你的心上人就要命丧黄泉了。”
柳承旭在满天的剑雨里收住了剑,但整个人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已经受了重伤,伤口处流着鲜红鲜红地血渍。
他的剑强撑着他的身体,可眼神却坚毅如铁。
“起来呀!”萧如玉哑着嗓子喊道,起来杀了他,起来杀了他,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快动手啊,快动手啊……
可是,他眼神里深情缱眷,炙热缠绵……
萧如玉知道他舍不得自己,她看着快强撑不住的柳承旭,他那么虚弱,虚弱的快死了。
萧如玉不能让自己成为任何人对他的威胁,不能让他付出的一切付之东流。
她将匕首在下颚旋转一周,自尽了……
萧如玉凭着最后一口气说,我不想让他们威胁你,对不起……盛世太平的天下我是看不到了……答应我……不要忘了我……如果来生……一定记得要来娶我…………
柳承旭的眼里不断地流着泪水,温柔地揽过萧如玉的身体,抱在了怀里。
此刻太子府里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刷的一声,一声惊呼,他的长剑直刺太子的咽喉。
天幕那晚云霞最终落了下去,留给人世界间最凄惨的一抹红……
在她离世后的三年,他平息了战火,为她创造了一个盛世太平的天下,在他的后宫为她建了一个阁楼,取名“如玉宫”,可是他的身边却再也没了她……
当繁华过尽,他常常去“如玉宫”默默地看着她最弹过的琴出神。
恍惚间,有泪珠落下来,用手一抹,竟扯断了鬓角的白发,原来,他也老了。
晚年,他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去她墓地前,聊聊这盛世太平的天下……
他也静静地坐在“如玉宫”,试着去弹一下她最爱的那首“上邪”: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4】
不知他在人间轮回了几世!
洞穴前的枝丫上落了多少年的尘埃!
北风呼呼的在耳旁喧嚣,我却一直躲在黑暗里承受着巨大的煎熬。自我有意识起,就在这大山里修炼。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春去秋来,四季轮换。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有了变化。我的四肢开始伸展,毛发尽褪。长出了一双又长又白的腿,又滑又嫩的双臂!
我的头发黑如墨,清澈明亮的眼睛,弯弯的柳眉,白皙无暇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樱桃般地小嘴娇嫩娇嫩。
当我蹲在溪水旁看着自己幻化的真身,震惊的连自己也不敢相信,这绝世倾城倾国的女子,竟是自己修炼五百年的样子!
这时,妹妹小鲤鱼精缓缓走到我的面前:“恭喜姐姐,你终于成功啦!”
我对着清澈的溪水嫣然一笑,“是的,成功了,整整五百年了……”
五百年面前,我在太子府里自尽。
死后,我走过了鬼门关上了黄泉路,路上盛开着只见花,不见叶的彼岸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
我离开彼岸花海,顺着忘川河,走上了奈何桥。
在桥上,我遇见了一个徘徊不前的魂魄。他体貌魁梧身材高大,衣着华贵。他头发蓬乱,遮住了原本的相貌,脖颈上有一道细细的血线。想来他生前也是个富贵之人,却不知因何竟自刎而死。
我上前问他:“大哥,你为何在此徘徊不前?”
他说:“我在等一个女孩的答案。”
“什么答案?你可以和我讲讲,说不定我能为你解答呢!”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充血的双目呆呆地看着前方,像是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灵魂一样,竟让我生出了几分骇然。
“不,你不可以。只有她才能给我答案,只有她,只有她……”
我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所以说,原来你是在等心爱的人?”
“只有她,她才可以……我要等她,只有她……”
他口中不断地重复着同一句话,除此以外,他呆滞的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东西,像是失了魂一样。
我看着他有些透明的魂体,才想起来:凡人的魂魄是不可以在冥界久留的,他们需要踏上黄泉路,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进入轮回转世,否则便会慢慢忘记一切,直至魂魄消散。
“也许有一个办法,能让你不忘记她。”
闻言,男人呆滞的目光再次转向了我。
“听世人说,跳进这忘川河,便可记得前尘往事,只是……哎,我还没有说完呢!”
还未等我说完,那人便已经跳下了奈何桥。
我走到桥边,只见血黄色的忘川河水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而那人也一下子被淹没在了其中,掀不起丝毫波澜。
“哎……就为了一个女孩的答案,受万鬼噬心之苦,值得吗?”
接着我就看见了望乡台。望乡台边有个亭子叫孟婆亭,有个妇女守候在那里,我想她应该就是孟婆,听说会给每个经过的路人都递上一碗孟婆汤。让你忘了前尘往事。
我缓缓走到孟婆面前,孟婆手里拿着一碗汤。
“姑娘,来吧!喝了我这孟婆的一碗汤,你就会忘了你的前尘往事,忘了你今生今世所有的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了下一世的轮回。”
“孟婆,我喝汤之前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孟婆,你爱过一个人吗?”
“爱过,在很久很久以前,玉帝选了一男孩为天神,一女孩为冥神。然而他们在成为神仙前却相爱了,这让玉帝大怒,认为是他们违背了自己的命令。
因为这种感情在天界是不被允许的,于是玉帝大怒,下令给他们二人严重的惩罚。男孩无论脚踏到哪里,地下都会生出荆棘刺破他的双脚。
女孩被惩罚变得丑陋不堪,脸上的皱纹如菊花盛开,形同老妇。
男孩知道女孩十分在乎自己容貌,便打破了了世间所有的镜子,为了能和女孩在一起,他们两人一起到了阴间的忘川水,因为只有在水中生活,男孩所踏之处才不会生满荆棘。
可是忘川水中的倒影却让女孩看到了自己的丑陋样子,她无法面对自己,更无法用这样的容貌,面对自己心爱的男孩。
于是女孩便默默走掉了,她四处逃避男孩,而男孩却一直在追逐女孩,脚下生出的荆棘,刺的脚底流出了鲜血,在冥府之中开出了一朵朵的红花,也就是曼珠沙华的彼岸花,最后男孩追逐无果,便回到了天上。为人间的男男女女,牵线搭桥,成就一段美好的姻缘。
而女孩就在忘川河边制作孟婆汤,帮他们忘记前世恩怨,重新找回自己的爱人。一个在天上掌管姻缘,一个在底下斩断情丝,两人从此阴阳两隔,永不相见。”
“孟婆那女孩是你吧,男孩是月老吗?”
“是的,是的,不说了!姑娘,来吧!最后一次看看人间,喝汤吧,如果不喝这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
“孟婆,我不要忘记他,我不要投胎转世,我求你不要让我喝汤,不要……”
“姑娘不喝汤,你要跳进忘川河经受酷刑,”
“孟婆,只要不让我忘记他,我愿意……”
“好吧,好吧……”
于是,我便纵身跳入忘川河,在望川河受其污浊的波涛之中,日日夜夜为铜蛇铁狗咬噬,受尽万般折磨不得解脱。
后来,孟婆因念我心念坚强,便大发慈悲,偷偷放我重回阳间。于是我变成了一只狐狸,重回人间,去寻找前生最爱的人。
【5】
五百年来,我终于修炼成人形,名唤白雪。
为的是找到他,于是白雪和妹妹“鲤鱼精”去往人间。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人间已不知何朝何代了。
于是,她们来到最繁华的京城,热闹的集市上喝茶的茶楼、酒馆,当铺,作坊,摆摊卖商品的……街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上是行人不断,有富家小姐和丫鬟来买胭脂水粉,有风度翩翩公子闲逛的,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
热闹的集市上,白雪却注意有一个白面书生,在摆摊叫卖字画,可游客如云,却少有人光顾。
此刻,他被一群人纠缠着,为首的是一个长着一脸麻子的男子。 他叉着腰,指着书生粗鄙地骂了起来。
书生颤颤巍巍地说:“陈大哥,不是这样......你再宽限我几日,我肯定还你钱的。”
只见那麻子男揪住书生的衣领:“瞧你这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你拿什么还我......
白雪看不下去了,这朗朗乾坤,清宁的京城还有这些泼皮无赖,我非教训一下这群无赖……
“住手”……
“吆,又出来一个管闲事的”那麻子男大声喝道。
在这偌大的京城,虽然不缺胭脂俗粉的女子,但姐妹俩这样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的女子可真是少见。
麻子男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们姐妹俩看。
淫笑着,“这妞倒是不错......伸手朝着白雪的脸捏了过去。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书生张开双臂挡在了二人之间。
“陈哥,你别那样,和她没关系......求求你,不要伤害她们。”
“那你还钱.,拿钱来!”麻子男趾高气扬地做伸手要钱状。
“你再宽限我几天,肯定还你。”
“少废话,走开,还不了钱,今天这两妞就归我了,哈哈。”麻子男将书生推到在地上。
“你这个臭流氓!”白雪打掉了麻子男的脏手,这看似随意的一挥,却打得麻子男原地转了几个圈圈,一个立足不稳,扑跌在地。地上有一堆赶早市的农家人扔掉的烂菜叶子,麻子男啃了一嘴。
麻子男吐掉嘴里菜叶子:“啊呸,略略略,好苦……你这臭妮子,看爷今天不扒了你的皮!!!”说着,朝白雪姐妹俩扑了过去。
“啪啪啪”,麻子男都没有回过神来,就被白雪干干脆脆、结结实实地扇了五六个耳光,两边脸瞬间红得像贴上了两块猪肺一样。
白雪嘻嘻一笑,教训我:“就这?还要扒人家皮呢?哎吆,就这点能耐还敢出来横行霸道,真不害燥,人家都替你不好意思呢!”
麻子男捂着脸,痛苦地咆哮着:“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小的们,抄家伙给我上!”众无赖一声吆喝,正待上前。
突然,平地刮起一阵大风,瞬间飞沙走石,麻子男一行人被刮得满地打滚,吓得一行人落荒而逃。
…………
原来书生名叫王安旭,是个贫穷落魄的书生,去年为了进京赶考,向地痞陈麻子借了纹银二十两做盘缠,原想着高中之后再设法偿还,可天不遂人愿,他落榜了。刚回到家,就被陈麻子带着一伙人堵在门口催债。
陈麻子像抓小鸡一样把王安旭提溜起来:“小子,限你七天之内还钱,否则我把你的骨头捏碎了喂狗!”说罢,扬长而去。
王安旭为了还债,来到集市上支起一张书画摊子,希望能通过卖画、卖字来解解燃眉之急,可连续过了三天,一张字画都没有卖出去。
白雪拿出纹银二十两赠予王安旭后便拂袖而去……
……
白雪姐妹到人间后,开了一间名叫“宝和堂”的药铺,免费给穷苦人看病。更没忘记寻找她的前世爱人!
…………
白雪细细为她诊脉。须臾,她松开了手指,面色柔和地对眼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说道:“李妈妈,您不要着急,您这病是焦躁上火所致,不是什么大病,完全可以治好,您且放宽心,我开几副药给您,您吃完应该就好了。”
老妇人面色一松,复又讪讪道:“白大夫,你真是个好人,只是这药费……”
白雪微笑道:“您不要担心,这药不要钱,都是我得空和妹妹去山上采的,您拿去用就好。”
边说边转身进了里屋,只一会功夫,便拿出几包灰纸包着的药材,她妹妹麻利地拿起一根细绳,上下穿插几下,将药包捆好,这才小心地递给老妇人,老妇人接过药千恩万谢地走了。
白雪看着老妇人的背影,轻轻舒了口气,顺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已凉了多时的茶水。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白大夫,白大夫,我娘子,我娘子快生了,你快去,快去,帮帮她吧。”
男子因跑得急,满脸通红,一双破鞋上满是灰尘。
白雪看着男子笑道:“你不要着急,等我收拾下东西,马上就随你前去。”
妇人生子,自然是头等大事,搞不好很可能会一尸两命,白雪连忙进屋将药箱背了出来,对着妹妹嘱咐了几句,背着药箱就跟男子走了。
直到天黑的时候,白雪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宝和堂。
…………
【6】
后来,白雪终于找到了他的前世爱人,五百年了,他已经轮回好几世了。
他的今生是大将军的独子,名唤裴珏。因裴夫人当年怀孕后便大小毛病不断,裴珏生下来自幼体弱多病,据说其十三岁时险被一场不退的高烧夺去性命。当时连宫里的御医都束手无策,最终被一位闲云野鹤的仙人所救,且临走前仙人特意嘱咐道,小公子要被送至一处集山川日月之精华的清静之处疗养静修,方可破除薄命的命运。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此,弱小的公子便被裴大将军送至一处人迹罕至的幽静山谷,留一护卫、一管家、一婆子和一书童护其周全、顾其饮食起居以及伴读玩耍。
裴公子二十三岁,才被接回将军府,可只因自幼疾病缠身加之久居深山的缘故,他本身有些色素缺失的症状。实是一位娇弱的病病殃殃的公子。京城有过传闻,他虽保住了性命,却虚了身子骨,往后的日子均需与汤药为伴。
可如今虽寻到他了,已经迟了,迟了。
京城已在传言,裴家公子裴珏与叶家二小姐叶蓝衣于小半月前订了婚约的事情。
裴府公子与叶家小姐订了婚约的消息如一阵清风传遍整个京城时,令众人猜度不已、议论纷纷。
…………
时值阳春三月,那日,白雪和妹妹寻得一个桃花林,姐妹俩在桃花林戏耍。那桃花开得正是得意,在青翠欲滴的绿叶映衬下更显得鲜艳娇美。有的花瓣全展了开,⼀丝丝红⾊的花芯顶着嫩黄⾊的尖,调⽪的探出头。有的还是花⾻朵⼉,看起来饱胀得马上要破裂似的。⼀阵微风吹过,桃花特有的⾹味迎⾯拂来,让⼈神清⽓爽,舒服极了。
一个持卷读书的男子坐在桃花林的草地上,一个女子蹑手蹑足地走近那个人,然后轻轻地点了点他的后背。
"裴珏……"
男子回头,淡然一笑。
"裴珏你在看什么书呢?"
女子夺过他手里的书卷。
“《论语》……”
"你到底看多少遍了……"女子不高兴地嘟嘟嘴,"能不能陪我说说话呢,就一会……"
白雪静静地站在一株花树下,风忽然静止,所以花瓣是垂直落下的,它直直地落了她一身。
震惊到了她。
“是他,她前世的爱人呀!”
她愣了良久,终于开口,你好,我叫白雪,这是我的妹妹……
他有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孔,脸颊上挂着从容自若的笑意。
女子在一旁看着我,又看看他。
“她叫叶蓝衣,是……我的未婚妻。”他的脸上依然挂着浅淡的笑容。
白雪嫣然一笑“她长得可真美。”
“姐姐才美!”女子走近白雪,不知为何她竟然来不及掩蔽的往后退了一步。
女子伸手扶住她:“姐姐小心。“
叶蓝衣有一种让人不忍拒绝高贵的美,慢慢地,她的目光落在了白雪的身上,似乎发现了什么奇异之物。
“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叶蓝衣嘴上笑着,眼角隐有深意。
白雪看向裴珏,那个瞬间她竟感觉自己的眼中有泪,“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她想,五百年了,他到今生不知投胎转世了多少回,喝过多少次孟婆汤了,自然是把她忘了,但她却永远都不会忘记……”
可是发现自己的内心开始荒芜,无边无际。白雪不得不为自己默哀。
“他终究还是忘了我,忘了我……”
【7】
大雪纷飞,下了整整一个冬天。
那日,白雪在宝和堂默默静想裴珏。
“白雪姐姐……”
语气是平淡的,却很冷。
我回头正看见叶蓝衣,脸上挂着霜花一样的微笑。
她着急地说到:"白雪姐姐,我可算找到你了。"
"求求姐姐,救救裴珏,我自小便与禅师修行,初见你我就知晓了你的真面目,他……"
"裴公子怎么了?"
白雪焦急发问。
"裴珏这几日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危在旦夕…………”
"带我去见他……"
房内很整洁,是如此清净淡雅,不染尘埃。满屋子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屋里烧着旺旺的炭火,可不知为何,还是让人发冷。
裴公子躺在榻上,面容憔悴,脸颊消瘦,紧闭的双睫微微地颤动,如寒风中的舞蝶。
人间疾苦对白雪修炼五百年的小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她略施小计便让裴珏慢慢恢复了心脉与元气。
只是,白雪告诉叶蓝衣要想彻底治好裴珏的病。
“需要用她的血和心头肉作为药引子,熬成汤药喂他服用。”这样会损耗我五十年的修行。
为了心爱的人,她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别说五十年的修行,哪怕牺牲她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她只想治好他的病……
……
白雪因为救裴珏身子虚弱,休息了半月有余。
在白雪的治疗和叶蓝衣的细心照料下,裴珏渐渐地恢复了健康,她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叶蓝衣对白雪一直是感恩戴德……
……
白雪姐们俩的宝和堂药铺,无论是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小姐,还是普通人家的碧玉少年,只要有病来这里,她们从来不会怠慢,如果是看不起病的穷苦百姓,她们免费义诊。
她们本就是异类,人间疾苦对她们来说不是难事,可以随意出入深山老林、悬崖幽谷如履平地,往往能采到珍稀名贵药材。很多疑难杂症在她们手里药到病除,很多奄奄一息的病人竟然被她起死回生。她们的救人事例被京城的人传得沸沸扬扬,人们都说她们俩是活神仙。
……
【8】
那月,那日。
大街之上,热闹非凡。人们一早得知,今日是裴家公子裴珏和叶家小姐叶蓝衣的大婚之日。若是错过了这场热闹,作为京城的百姓,也着实说不过去。
早早的,街上凑热闹的人是人山人海,还有外乡人路过见此热闹也凑了上来,来不及吃饭便在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一面吃,一面张望着。
不谙世事的天真孩童手里拿着风车在人群中穿梭,不停地奔跑着,口中还不时传来如银铃般的笑声。
母亲在后面追赶着,还不断嘱咐着“慢一些,别摔着,”话音刚落,那孩子便被路人的脚给绊了一跤,趴在地上,风车摔了出去,吓得母亲噔噔噔噔几步,上前扶了起来。
那孩子不记得哭反而伸手要去捡地上的风车。
正要拾起的时候却见人群涌动,开始聒噪不安。
只听远处,不知何人传来一声“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那母亲立即将孩童抱在怀中,掂了掂,企图让即将到来的热烈场面取代捡风车的念想。
远远地,一整队火红的人影渐渐清晰,像是天边的朝霞,一点点晕开,不断扩大,再靠近,照的人脸上眼睛里都是一派喜庆之色。
队伍里的乐队,手里持着喇叭唢呐,铜钹皮鼓。
吹吹打打,一声比一声响亮。
百姓翘首踮足,簇拥观望着这盛大的婚礼。
白雪在队伍的前方正中,看着那骑着一匹头戴红花的高壮白驹的英俊男子——裴珏。
他一袭红袍加身,头戴红锦玉冠,金钗端端正正的将他的头发束在里面,整整齐齐。
棱角分明的五官,迷人的白色皮肤让他更迷人。
这样大喜的日子,白雪本该祝福裴珏幸福,可她脸上没有一丝丝笑意,有的全是悲伤,嘴里喃喃细语“今世,他终究是忘了我,他不曾属于我……”。
随着队伍徐徐前行,白雪看到那八人抬着四角缀着雪白珍珠的火红凤锦流苏轿。
两侧各跟随浓妆艳抹的喜娘,后面紧跟着叶家的贴身丫鬟。
紧跟着轿子后面的还有护送嫁妆的家丁……
有恰巧碰到这场面的外乡人忍不住咋舌“不愧是大户人家娶亲呀”!
一阵微风吹过,轿窗方帘微微卷起,白雪看到叶蓝衣明媚的俏唇弯起笑靥。嘴角边的脸上荡出一层涟漪。
白雪觉得,没错,叶蓝衣此刻是幸福的,她和裴珏才是门当户对、绝配的。。想到这里她潸然泪下,她居然流泪了。妖精是没有眼泪的……
白雪跟着迎亲队伍到了披红挂彩的裴府前。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了起来……
……
叶蓝衣一袭云锦描金勾勒血色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的嫁衣,外罩着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缀着米粒儿似的南珠的喜帕遮住了她绝世容华。
喜气红烛应花堂,亲朋好友站在两旁。新人一起拜天地,只听见那人高声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那天,白雪因为伤心,早已喝得不省人事,妹妹送她回了药铺。
第二日白雪床上醒来时,只觉昨日饮酒过量后头疼得厉害。
白雪觉得该是告别的时候了。
她感叹自己本不该来这人间。
也许,五百年前应该喝了孟婆那一碗汤,忘了前尘往事,重新投胎;也许该听妹妹的话,呆在深山里修炼,不该来人间寻的他。
白雪应该对人间没有任何的留恋了,前世的爱人,今生已寻得良人,他们很幸福。
该走了!该走了!
多留一刻就有一刻的不舍!
次日,白雪把她的鸳鸯玉佩的其中一枚和一封书信托人送去裴府给裴珏,就离开了。
“我修炼五百年,只为寻到你,可你却忘了我,今生祝你幸福,来生我再来找你……”
裴珏望着手里的玉佩,感觉有点熟悉……
…………
【9】
四百多年过去了,这个时候,白雪已经有了九百多年的修行,时日不久,她便达到千年狐妖得到幻化成神仙的机会了。可是她还是放不下前世的爱人。
这次白雪凭借自己九百多年修为和金丹推算出他的今生。
他现在是一个家徒四壁,穷困潦倒的秀才。名唤王耀,马上要准备进京赶考。
她想去人间,可妹妹极力劝说:“你马上就能位列仙班啦!”
“我不想成仙,我只想去找他!我想和他在人间做一世恩爱夫妻!"白雪说。
……
秋天,王耀怀揣着老母亲挨家挨户借来的盘缠,马不停蹄地朝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巧遇一处客栈,店家小二看出王耀的贫苦,便好心好意提醒,道:“客官,看你是位进京赶考的才子,天黑了,切不可朝山而过,有一伙占山为王的强盗,专门劫财。”王耀听完,不敢贸然前行,手里紧兜着那为数不多的钱财,黯然叹气。
店小二便继续道:“山脚下有处破庙,倒可无妨休息一晚。”王耀听完脸色大悦。不久就来到破庙,简单收拾一下,便在破庙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人声喧嚣一片。王耀睁眼一看,嘀咕道:我咋就那么倒霉,屋漏偏逢连夜雨,都没有这么赶巧吧!
为首的强盗看到王耀,耀武扬威地说道:“你他娘的,识相点,把身上的钱财都给老子拿出来,否则大刑伺候。”手里挥着刀,从王耀面前一扫而过。
突然的大刀把王耀吓得腿脚发麻,直哆嗦,于是苦苦哀求:“各位大哥就行行好,可怜小的吧,小的只是个赶考的穷书生,家里还有一位老母亲在等我金榜题名。”
一个强盗不耐烦了,举起刀来便要砍:“你他丫要听你啰嗦!"
王耀看到大刀劈头砍来,心想这下就死定了。也不做无谓的困兽之斗。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咣当一声”,王耀以为自己死了,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位冰清玉洁的白衣女子姑娘救了他。
一群强盗被她打的趴下,跪地磕头求饶。
“滚,还不快滚”,强盗连滚带爬地跑了……
王耀看着这样美丽的女子,心里满是感恩,便迎上前说道:“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小生感恩不尽。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白衣女子笑着说:“我叫白雪,因在家无聊,出来游山玩水,路过此地看到公子受强盗欺负,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就见不惯这群恶霸鱼肉百姓,正好帮忙教训一番。看公子你只是个赶考的弱书生,怎么也没个人陪你去京城呀……”
“羞愧,羞愧……”
“公子,我陪你一起去京城吧!一路上我可以帮护你呀!”
“不可,姑娘的救命之恩,小生我没齿难忘,今生无以为报,怎敢再劳驾姑娘呢!”
“公子,不必客气。只因我和公子有缘。”
“有缘?”王耀露出惊讶的表情:“我与姑娘素不相识,何来有缘之说?”
白雪咯咯一笑:“王公子,你我不至有缘,还有三世的缘……”。
“白雪姑娘,你真的认错人”。
“王公子,我绝不会认错的,我找的就是你。”
“白姑娘,你真的错了,我和你今天第一次相识”
“王公子,我们找间客栈,休息下来听我慢慢给你道来”。
王公子,也许想弄清楚事实的真相,就同意了。
……
“王公子,我是一只修行九百多年的狐狸,来到人间只为和你做一世的夫妻。”
王公子,一听面前的冰清玉洁的姑娘竟然是一只狐狸精,吓得昏睡了过去。
【10】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王耀醒了过来。
白雪用清脆又娇媚的声音说道:“王公子,你醒来了?”
王耀猛地睁大眼睛。一看是白雪,立即吓得钻进被子里,瑟缩成一团,身体瑟瑟发抖。
“王公子,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白雪嘟了嘟嘴,掀开了王耀的被子,递给他一杯水,脸上泛着姑娘的羞涩。
王耀颤抖着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半晌,情绪稍微稳定了下来。
“你……你真是狐狸精?”
“是的,王公子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你说我们有三世的缘,我怎么不记得......”陈生搓了搓脸,又使劲地摇了摇头。
“九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到现在不知投胎转世了多少回,自然记不起……”
白雪伸手握住了陈生的双手。笑着说“你肯定不相信吧!”
“王公子,我找了你九百多年了,找得好苦!”白雪嘤嘤地哭了起来。
“三世的缘分?九百多年?”王耀喃喃自语,仍然僵着不动。
白雪起身,端来一盆清水:“王公子,你把你的血滴在铜盆的水中,然后闭上眼睛。”
“呃……干嘛?”
“王公子!你照做就行了啦!”
王耀竟不忍拒绝,只好照做。
一会的功夫,白雪说道:“王公子,你睁开眼睛吧。”
王耀睁开眼睛,看向白雪。白雪让他看向下方的铜盆。
铜盆中的滴了血的清水不见了,显出一幅幅画面:
一男子与一女子如何相识,如何相爱,爱的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
……
……
……
两世发生的事一幕幕全部呈现在了他眼前。
“第一世,他们都是一个凡人,我是萧如玉,你是二皇子柳承旭,我们相爱,为了你救你,我自尽太子府……”。
“第二世,在阎罗殿我没选择投胎,没喝孟婆汤,遭受酷刑。成为一只小狐狸,苦行修炼五百年后,我来京城寻你,结果为时已晚,你已有未婚妻,在桃花林我名唤白雪初遇公子你。后来你生命危在旦夕,为了救你,用了我的血和心头肉,损耗了我五十年的修行,我救了你,看着你们成亲,我离开了,我归林深山继续修炼,只为来生再来找你………”
“王公子,这就是你我的前两世。”
王耀猛地回到现实,恍如一梦。
“今生,我用狐族的金丹推算出你已经投胎王家,名唤王耀,我便来到人间,只为找到你,从你踏上京城,一路上我都在暗处保护你……”
“你把你腰间带的玉佩拿出来看看?”白雪含笑着说。
王耀拿出腰间的玉佩,“这玉佩我娘说是祖上几代传下来的。”
白雪拿出自己玉佩,两个人的玉佩合在一起。
“我们两个人真的经历了二世了?”王耀依旧感觉不可思议。
“是的,为了找你,我苦苦修炼了九百多年了。”
“白雪姑娘,可我现在一无所有,我给不了你幸福的生活。”
“我不在乎,我修行了九百多年,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你是否贫穷还是富贵,我想和你在人间做一对恩爱夫妻”。
“白姑娘等我金榜题名,我一定不辜负你,我要风风光光地娶你回家。”
“嗯嗯,”白雪嫣然一笑。
于是两人结伴而行。一路上白雪保护王耀的安全,王耀因为得到白雪无微不至的照料,他平安到达京城后,状态极佳,考的头名状元。
王耀走马上任后,就带白雪回家了,风风光光地举行婚礼。
婚后,两人过着举案齐眉,如胶似漆,相敬如宾的生活,是人们羡慕的神仙眷侣。
【11】
“白雪这丫头,实在太不像话,三番五次违反狐族修行戒律偷偷去往人间,这次更是胆大包天,竟然和凡人成亲了!”
白雪前往人间和凡人成亲之事惊动了整个狐族,狐族的九尾长老正大发雷霆,嚷嚷着要把白雪抓回来,经受五雷天劫的酷刑以儆效尤。
妹妹鲤鱼精偷偷跑回人间,告诉姐姐白雪赶紧回狐族。
可是,白雪不听妹妹鲤鱼精的劝,就是不回狐族。
所谓妖界一日,人间一年。当狐族长老化身道士来捉拿白雪时,她和王耀已在一起生活了两年之久,已经生了一个女孩,孩子一岁多了。
狐族长老他还是凭借灵敏的嗅觉,循着白雪身上金丹的灵气找了过来。
此刻他带着狐族的人,已将白雪和王耀的住处团团围住。
“妖孽,还不出来认罪受罚!人间有什么好,让你几次三番偷跑出来!”狐族长老开始说话了。
“人间有爱,有情,是你们几千年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东西,现在我只想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一世、一年哪怕一天,我也死而无憾!”
“白雪,别傻了,跟我回去,我可以向狐族求情,对你从轻发落!”
“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只想我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白雪说得斩钉截铁。
“最后一次问你,你回不回去?”狐族长老问?
“我不回去”
“来呀,给我把这妖孽拿下!”长老一声令下,白雪有金丹护体,几个修为不长的同类还不是她的对手。很快他们就败下了阵。
“妖孽,看看我手上是谁?”原来狐族长老趁着开战的机会,把她丈夫王耀抓了过来。
“你这卑鄙的老混蛋,快放开他!”白雪怒喝道。
“既然你眷恋人间都是因为他,那我就杀了他!”
“不要啊,狐族长老,求求你!”为了心爱的人,性高气傲的白雪痛苦地跪了下来。
“求我?晚了!”狐族长老一手把王耀掐死了,重重地把他摔在地上。
白雪,抱着王耀的尸体,抚摸着夫君的脸心痛如绞。痛哭流涕嘴里念着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陷入绝望的白雪,曾想起上千年来有个传说,金丹可以救活一个人的命。不过,代价就是要牺牲自己的性命。为了能救活自己的相公,她顾不得那么多。
于是白雪流着眼泪将自己的金丹嘴对嘴喂给了她的丈夫王耀,又用牙齿咬破自己手腕上的血脉,鲜红的血液化为一缕缕精气源源不断地注入王耀的体内。
“你这丫头,是不是疯了,竟然用自己将近千年的修行来救这个凡人!”
狐族长老被眼前的这一幕彻底惊呆了,他搞不清是自己看错了,还是白雪疯了,人世间的情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这样伟大吗?值得一个千年修行的妖,拿命来换,此刻,他有点动容了。
白雪低头深情地吻了王耀,便咽气了……
王耀活了过来,抱着妻子白雪的尸体痛苦流泪。
突然,天空中出现一道金光洒落在白雪的尸体,慢慢的她睁开了眼睛。眼里含着泪叫着“相公”。
金光里有一个声音传出:“白雪,因你修行九百多年来,一直行善积德,上天感念你的善心,所以,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你现在可以位列仙班了。”
白雪跪在地上说:“我不愿意位列仙班,我只想和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
“白雪,这样你就要放弃你将近千年的修行,成为一个凡人。千年的修行可不容易,你可想清楚了?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
…………
从此之后,白雪她们一家人幸福的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