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级的时候,从来不订课外书籍的我第一次订了一个系列的书叫做《中华活页文选》,里面的文章、推荐的书籍都特别符合我的胃口,每个月有两本,我看了又看,这么多年,还是百看不厌,今年寒假想要再看时,却发现那些书已经被我爸当废纸卖掉了,心痛不已。里面有一篇文章,至今记忆犹新,安妮宝贝的《童年》,那是她的童年生活,可我从她童年生活里看到了我的童年。
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过年,每年就盼望着早点过年。所以对《童年》这篇文章里有关春节的描述记忆深刻,“快过年的时候,尤其忙碌,把糯米磨成粉,做年糕,炒瓜子花生和米花糖,所有的点心都自己来做,一屉一屉蒸熟。”
过年前,每家每户都会做很多东西,准备过年的年货,会自己炒瓜子花生,用秋天摘下的苹果做果干,我们家乡都会做卷卷。
我可能是个吃货,对那篇文章里的吃的印象最深,从番薯干和红小豆的粥到豆沙馅和萝卜馅的糯米团。
儿时的春节没有智能手机,没有电脑,唯一有的就是电视机,对于小孩的我们,相比较电视的吸引,我们更喜欢玩,过年期间玩什么,放炮啊。
虽然我是女孩,却依旧抵挡不了放炮的诱惑,从最开始的丢炮,到擦炮,各种烟花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唯独不敢放大炮(发小敢放),常常是左边口袋装炮,右边口袋装打火机。
有一年除夕,我们几个小孩在山上放炮,一不小心把炮扔到了荆棘丛里,火苗迅速燃起,吓得我们赶紧去灭火,用土覆盖,用脚直接踩,总算灭掉了火,再也不敢乱放炮了。
除了放炮,晚上我们小孩会聚在一起打扑克,说来也是惭愧,直到五年级我才学会打扑克,小时候只会玩拉毛驴和比大小,自认为脑子不太好使,常常输的一塌糊涂。
儿时的我们从来不惧寒冬冷冽的风,寒风刺骨的天气在大街上跑来跑去,什么游戏都玩,比如踩豆油、猫和老鼠、捉迷藏,每天绝对少不了我们的笑声。
寒冷的冬天,屋子里虽有暖气,却依旧很冷,棉花被子虽然很重,却很暖和,只有露在外面的脸庞冰凉。
每个冬天的早晨,伴随着鸡叫声中醒来,即便很早醒来也不愿意起床,把手伸出来感受下温度,立马缩回被窝,真冷啊,衣服都是冷的,觉得穿衣服简直是受罪,还不如被窝里舒服,所以每次都要磨蹭好一会儿才会起床。
总算起来了,慢慢悠悠穿上拖鞋,到院子里感受下当下的气温,空气里满满的冬天的味道,看看院子里光秃秃的枣树,也不忘和我家的老黄狗打个招呼,然后再晃晃悠悠赶去厨房吃饭。
中午时分,穿着个大棉袄到庭院里打水,在阴冷处和阳光处来回穿梭,下午的阳光总是短暂的,由于家乡三面环山,太阳很早就落山了,所以对于阳光是百般珍爱,冬天的阳光洒在身上,特别特别舒服暖和。
春天,院子里的枣树开始发出小芽,后院的杏树开出花来,白色的花瓣洒落一地。然后伴随着桃花、苹果花的开放。
夏天,我的蚕宝宝们已经开始长大,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到山上给我的蚕宝宝们采摘桑叶,每天喂食六次,在我的悉心照料下,每个蚕宝宝都养的又白又胖。
习惯把还没有完全成熟的杏子摘下,绿黄色的杏子是最好吃的,酸酸甜甜,杏核也可以吃。阳光暴晒的中午,我们常跑到村口分水闸那里,光溜溜的脚踩着清凉水底下的鹅卵石。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苹果、玉米、高粱等,碧空如洗的蓝天,空气里是丰收的味道,捡片银杏叶或枫叶做标本,一到傍晚蝉在树上叫个不停,寓意着天气凉了。
正如安妮宝贝说的:冬天夜晚的大雪总是来得悄无声息,清晨推开窗,才惊觉天地已经白茫茫一片。
喜欢那种一觉醒来窗外满是雪的感觉,喜欢穿上棉靴、戴上厚厚的手套拿上扫帚出门扫雪,看着小小的山村满是白茫茫的一片,内心无比的安详。
童年的我,喜欢收集石头,而且这些石头必须是山上的才行。有时是和小伙伴,有时是一个人,爬到山上,再下到无人去的山沟里找寻石头,直到现在,依然保存着,那些石头是我年少时的记忆。喜欢爬到屋顶远眺高山,对至今还没有爬过的山心怀向往。
每次在山上,总能碰到野兔野鸡之类的动物,躺在山顶的草丛上,眺望着远方,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好。
正如安妮宝贝所说:一个孩子拥有在乡村度过的童年,是幸会的际遇。无拘无束生活在天地之中,如同蓬勃生长的野草,生命力格外旺盛。
高山,田野,天地之间的这份坦然自若,与人世的动荡变更没有关联。一个人对土地和大自然怀有的感情,使他与世间保持微笑而超脱的距离。会与别人不同。
我热爱高山天地,喜欢大自然,也无比怀念我的童年,童年的记忆中的场景如今好多已经不存在,童年里的好多人离开的离开,疏远的疏远,因为我们都渐渐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