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请让我再回到家乡

自从离开西北老家以后,每次看到山沟土壑,心里都有诸多情绪溢出,就像破烂得沙漏,不管你怎么堵,都无法将他塞回去。

                                                    尼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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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稀疏得几丛小树,围绕着这个“世外桃源”般得村子。从它北面得公路上俯视下去(照片刚好是北面得公路所拍),悠扬得一道沟,在村子前面潜伏。像一天悠长得河流滋养着这个美丽的小村庄,我知道,在以前得某个时间,这条沟里有,清澈得一股小溪,小鱼儿欢快得游来游去。还有几个孩童光着小脚丫追赶那条最调皮得小鱼。为什么小鱼儿跑的那么快,淘气得小孩跌倒在水里面。顾不得擦脸上得溪水,有向小鱼儿追去。清晨,暖熙得阳光从村子东面,缓缓移动,人们打开紧闭一晚发黄得木门,“咯吱,咯吱”。门还没完全打开,就听见后院被饿坏得小黑和小黄满是抱怨得喊叫声“嗯,,,,啊,,,,嗯,,,,啊,,,”。劳作了一天得人们,经过一晚上得休息,看不出有一点得累意倦意,厚实得肩膀和有力的步伐。走起路来,“蹭,蹭,蹭”的响。右手手抓住竹子编制得背篓,左手在背篓下一扶,背起来就走。还没打开门,小黑和小黄那满是抱怨得哈气,一遍一遍哈气,好像它对这迟来得草料不太赶兴趣似得。当你打开门转个身时,看他们那紧张得眼神,明明眼珠在斜着紧盯着你得每一个动作,可它偏偏头就是偏着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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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人起来得第一件事是给后院得牲畜舔食喂草,然后才去洗漱。乡村人觉得,它们为农家人付出了太多得劳动,一天耕地耙地,流多少汗,一年就产多少粮食。所以,农家人,没有把他们当作牲畜,而是朋友。每次有新的小朋友产下,农家人高兴得见人就夸,我家个小崽子,不好好吃,一天调皮得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说的是他家儿子呢。农家人得洗漱可没有城里人那么多讲究,从门口那个不知道传了几辈人得石头缸里面舀起两大瓢水,倒进黑黝黝得铁盆里,端在门口的石头墩上或者放铁盆得铁架上,双手抓起一把水,泼在脸上,一股清凉之意熙熙而来,在搓搓脖子后面看看有没有遗留的泥土,它们不情愿的被一把抓下来,随着水而溶解消失,就像昨天一整天的困乏,随着这盆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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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起厨房案板上得馒头,拿起一根葱,半蹲在自家院子里,一口馒头,一口葱,将能量狠狠的送到身体里,这是今天半天劳作的能量。套起今天要用得农具,将他们放在架子车上,(架子车是农家人的必备财产和农具),绳子,犁耙,铁锹,一大桶水和若干馒头。给牲口套好后,牲口在前面拉车,人在架子车和牲口中间负责给牲口指路和让架子车更稳的走。这就是每天清晨农家人的劳作开始。

到地里以后,稍作休息(男人们通常要抽一会烟,纸烟或者旱烟),清清嗓子,一声(…dai…dai…),轻盈的步伐在走在前面,为今年的收成开始努力了。常年在一起劳作,人们和牲口已经相互了解,它能感觉到主人得脾气和情绪。说停就停,说走就走。就跟影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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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草没有对手的使劲赶着涨,微风轻轻的吹过每一户门口,好像在偷偷闻着那一家做的晚饭最好吃。那个很小很小得村子,在哪里,我不会迷路,我不用刻意去想着从某某路转到某某路才能到村西的我奶奶家,也不用怕走路会被车撞一下或者擦一下。当我放学回家看到父母还没回家时,不用担心口袋里没钱就饿肚子,旁边的大爷家,或者三爸家,进去就可以吃到好多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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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里的一年就像人一生中的孩童,青年,中年,老年。春天你就可以看到凉嗖嗖的北风吹着,夹杂着温暖的阳光,还是有点冷,就像淘气的孩子,人们想早点下地,就是不下雨和不转暖。春季末期夏季初期,就是稳重的了,和旭的阳光,温暖的气候,人们开始播种。秋季就是成熟的,黄灿灿的玉米,一排排像钢铁战士一样,哪怕北风嘶吼着滚滚而来,也不会动摇它们的意志,就像庄稼人一年为好收成劳作的意志。冬天的时候,是落幕的一个季节,北风吹飘着雪花,是最美得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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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你会看到窗台玻璃上美丽奇迹般的雕花,迷人,充满疑惑,为什么会产生如此美丽的雕花。打开门,除了白再没有其他颜色,你想努力的找些其他颜色来缓解一片茫茫白雪所带来的刺痛感,可是最后发现,却是无能为力。仿佛这个世界再没有其他颜色,像仙境,雪白,雪白,就连空气,都是雪白雪白的,狠狠的吸几口,感觉身体从里到外,逐渐又灰白变为雪白色似的。一眼放去,整个世界都是雪白,远处那座山,山腰的几棵百年老树,不像是活生生的树,更像是画在此处一般,一笔一划如此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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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成为我像别人介绍这个小村子更多的代名词,那里有我满腔的热血和无与伦比的情感。在哪里,我穿着妈妈做的布鞋,露着小脚丫,跟在妈妈身后,从家里到地里,从地里到家里。我后面用力的推着车,妈妈在前面使劲的拉着一车粪,给地里缓缓走去,而回家的时候,我则拉着空车,跟妈妈讲着我在学校的一点一滴。周末时,我和弟弟伙伴们,背着一周的馍馍,自行车后面拖着一周的面和土豆,妈妈则站在门口挥手,等到我们翻过山头时,才知道妈妈还在用力的眺望我们的身影,她不断变换着方位看,以为自己看错了,最后才肯罢休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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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于此,长于此,安于此。

                      END          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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