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侧足跟生了病。痛。早上起床脚落地,钻心的痛。走路多了,咝咝啦啦地痛。坐得久了,起身一阵紧似一阵的痛。
有多久了?前几日去看医生,医生问。
大概两年多了吧?我仔细地思量,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
或者时间更久一些吧。久到我已经记不清。
或许是四五年前去内蒙旅游,崴了脚落下的病根?那是第一次一家人自驾出游。在辽阔的大草原驰骋,忍不住赞叹大自然鬼斧天工。还记得当时开了一天的车,临近黄昏时分下榻在乌兰浩特提前预定的酒店,趁夕阳尚未落山,和先生带了女儿去逛街景。在宽阔平整的城市广场,女儿撒了欢儿地奔跑,我调转了头,指着广场中央的飞机模型给她看。接下来,便是我的一声惨叫,走在身边的先生还未来得及反应,我已经从半尺高的广场边缘跌落下去,瘫坐在那里动弹不得。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左脚踝顷刻间肿胀成大馒头,火辣辣地疼。先生扶了我回酒店,在自来水管子上一通猛冲。冰冷刺骨的冷化解了疼,再看肿胀处,已是一片淤青。先生还是放心不下,执意开了车去当地的医院看急诊。好在未伤及骨头,只是扭了筋。
伤筋动骨一百天。那次的扭伤,左脚踝大概三个月左右才完全恢复,但自那以后,足跟似乎并没有任何疼痛的征兆。直至两年前,起初,只是有一点点痛,故未在意。偶尔疼起来,和先生唠叨,他提及,他的左足跟有一阵子也是疼痛难忍的,而且也疼了两三年了,踢了几次球,跑了几回步,居然自愈了。难不成,这足跟痛也是会传染的?我的大概也会慢慢好转吧?可哪里有先生的好运气?
和一位相识的朋友聊天,她也提到,几年前曾犯了这毛病。去医院开了一种藏药,涂了几次,居然恢复。第二天,依从了她的劝告,去了医院,医生一本正经:“不需用藏药,我跟你开点别的。”然后大笔一挥,我拎了一袋子药,满载而归。
有泡脚的,有贴敷的。每日遵了医嘱,一天两次伺候着。这几日来,还是未见好转。
有听说过“五十肩”的,难道又出来个“四十足”,或许还有“三十颈”“二十腰”的,谁知道呢。
真是岁月不饶人,年岁大了,躯体的各部件,就如机器的零件一般,磨损的磨损,老化的老化。看来有必要好好修理一番了。
身体是自己的,你不爱惜,早晚会受了它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