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城里下了几场雨,下午的时候太阳还是出来了,北方的天气总是这样不出意外,对半分的泾渭分明,那时我对他说了一句诗,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他说,看着这照片的话,这样的景倒是适用的,只是情不对。我笑了笑,觉得其实不用太较真,我就是说说罢了。到了晚上,雨还在下,城中都是些比较老的小区了,树木也是茂盛的相得益彰,走在树下只有颗颗树叶上的雨水地落在颈项,侵入毛孔的舒爽,可是脚下的步伐却在加快。有时候我在想,人是不是都是这样,身体违背心智,表现的却十分自然,毫不别扭。
外面的高楼大厦还在亮着灯,我知道还有很多人在工作,在学习,或者他们也在像我一样想停下来手里的事情,稍微的空一下,因为停完了之后还要继续啊,所以只能稍微的停一下,可是身体却不想,它仍然高速运转着,它比神智更向往着自由独立的生活。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我回去的很晚,路上的时候,手机已经没有电了,可是我还想看看你有没有跟我发消息,或者说我还想跟你发一条消息,我想跟你发一张路灯下下雨的图片,树叶泛着黄色的光,雨滴也淅淅沥沥的滴答着夏夜的心事,我与你,铁马冰河。
很多时候我都希望你能和我多说些话,这样我们便能更加熟悉一些,我便可以更加了解你,我了解自己,正如我了解你想要给我看到的东西,剩下的,都不可触碰。人和人之间的交流尽显于此,要么是我们的点到即止,要么是他们的深入浅出。越是了解得多,越能发现你的缺点,生活便开始趋于平淡,毫无激情。
这正是我所害怕的,正是我们这多年停不下来的原因。岁月逐渐拿起手里的的刻刀,不再怜惜于少年的稚嫩,当他下手的那一刻我们便该明白,有些事情不该强求。我突然就想起前辈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来,有些事情,甚至是人生大部分事情,都是命,你只能让它更好或者更坏,你无法让它存在或者消失。地铁上向我讨钱的人不再使我怜惜心疼,我开始逐渐习以为常,我每天都能看到他们,他们穿的衣服,说话的断句,语气,我无一不记在心里,如果此时你让我跟你学一下,我亦是信手拈来,即使我心底是排斥的,即使我知道这样学别人不好,可是你要你开口,我知道自己是愿意的。
曾经的我就如这般低贱,没有烟火的绚烂,留恋于倒影在深海的星星,亦不曾坠落。
窗外的奏乐还在平稳的进行,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结束,楼下的阿姨今天也夸我长得好看,我还是小小的开心了一下的,本想跟你说一下,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前两个月买的小金鱼死了一只,旁边的那一只一直在他身边转悠,不知道是因为浴缸太小了还是他想救她,我看了一会伸手把她捞了起来,安静的很,我手里全是水,却没有想好把她安置到哪里去,停了一会儿,我又把她放了回去,如果没有她,剩下的他该是多么孤单。
可是过了一会儿,我又想起来,鱼只有七秒的记忆,我微微松了一口气,甚至有些羡慕起来。
不是所有的鱼都生活在同一片海里,何况我是铁马,你是冰河。
七年时间,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