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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形宏大精巧的列车停靠在雅洛利星球之外,从走廊过道上可以通过车窗清晰看清这颗白茫茫的星球。
刚从寒潮的地方脱离,许久没有体验过温热地带气温的穹痛快地从浴室间走出,全身赤裸着,就那样以极其豪放的姿势坐到了床上。
毕竟这是他自己的房间。
外套被扔在了门口的挂钩上,浴室里堆叠着他的裤子和衬衫。青年舒展双臂,倒头就闷进了软乎的被子里。清理裂界怪物的活计把他累的够呛,难得回来一趟,穹只想安心睡觉。
宇宙是辽阔无垠的,无声包裹着一切,容易让人溺毙在无边的黑暗里。
就在这让人沉醉的无声中,紧扣着的门被轻轻敲响。无人回应后,滑动门轻启,来者轻车熟路地逐渐逼近到了床边。
穹勉为其难的睁开了一只眼,埋在夹于怀中被褥的头坚强的抬了起来,看了眼来者,他又安心的半阖上眼:“哟,是丹恒呐。”
如果进来的又是某位咋咋呼呼的粉毛少女,那他好不容易积攒的睡意肯定又会泡汤了。
“我把你带回那些资料全在智库里备份更新好了,词条你想查阅,随时可以。”被唤作丹恒的黑发年轻人冷着脸,他目不斜视,只敢盯着穹的脸看,表情不太自然,耳尖泛红。
“怎么回来的比预定的时辰还晚上些?”
“呃……”穹被困意糊死的眼睛实在难以睁开,他索性不在抬头用这种高难度的姿势消耗体力,语气更加散漫:“临走时帮杰帕德清理了禁区里一些裂界,也没有耽误很久吧……哈啊~”
他把头埋进了枕头里,难得带上了点恳求:“让我睡一会吧……我待会还应许了那位神策府的将军替他去丹鼎司抓药。”
“……”丹恒后退了一步,看着呼吸又恢复平稳的穹,也无力吐槽青年惦记的事在逻辑上的无厘头。
起身绕到离穹的脸更近的床边另一侧,拉上观景窗深色的窗帘,俯身又扯好薄被盖在青年肌肉紧实的躯体上。
丹恒眸色暗了暗,他捞起那位睡得安稳的人,把灰发青年慢慢拖入了自己的怀中。手掌心内侧生了层薄汗,他的脸上却仍是不动声色的淡然。
他心算起距离上次尝试亲密是在什么时候,趁着计算时间的空隙,也不忘轻轻的把手指抚入穹凌乱的发丝间开始梳理。
丹恒很喜欢像这样想事情,这样好像在抚摸一只毛绒绒的大猫,极为容易让人平静下来。
穹忘记了很多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对于人们常说的关于伴侣的亲密,或者性这一方面的常识。作为列车三小只中唯一喜欢看书且同为男性的丹恒,被姬子寄予众望的开始教导这个“新生儿”。
——如果硬要从空间站睁开眼那一刻算的话,穹确实是个年仅“几个月”大,但身体外貌已经无限接近成年的小伙子。
他的智力,语言功能无疑是正常的,甚至还有更胜一筹的苗头。从迷茫的苏醒到阴测测偷袭,突起暴打“军团”,这个灰发年轻人也只用了五分钟适应期,并很快玩得风生水起。
唯独对自己,对于这个世界,乃至一些‘性’比较私晦的不健康知识,如同删除了一般,一点苗头都找不到。
没办法,纯粹会打架,能够简单自理生活但意识不到人性的恶,那绝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类。丹恒只好捏着鼻子开始带着穹一点点看生理书,看智库里收集关于一些国家的灰色地带业务史。
直到某一次在执行任务期间,他们三人混迹在下层区酒馆里,昏暗环境中只有他们两人。三月七跟着希儿他们去找娜塔莎交换药物,而丹恒拉着穹坐在外置暖器旁,开始日常教学。
灰发青年边听边开始褪去上身的衣物,而盯着手中珍贵的书本讲课的丹恒,抬头就被穹那结实又不显浮夸的躯干吸引住了视线。
——淡漠的眼睛对上了橙黄色眸中闪亮着的求知欲。
“丹恒,接吻会让人产生愉悦的情绪,产生多巴胺分泌,加快新陈代谢对吧?”穹咧嘴一笑:“那那么多情绪堆叠在一起,会像buff一样对身体机能有加持吗?我想……”
丹恒立马战术后仰,退了一步,把书关上:“不,你不想。还有,把衣服穿上——”
“就算有开拓力量保护,你也很快会被冻死的。”黑发青年冷漠的补充。
有一就有二,穹常常在丹恒讲一些有关生理学课题的时候做出一些索吻,进一步交流的请求。他以一种严谨考究的态度进行一个对他本人来说好像很必要的探索,而选择的实验对象往往是丹恒。
战斗时是可靠的队友和伙伴,往往两人私底下相处不是斗嘴,就是不符合常理的单方面亲密追求——指穹对丹恒。
最后的最后,磨不过又开始当面脱上衣的穹,丹恒扶着额头,有些无语又有些……迟疑,他慢慢的靠近穹,吻上了那双属于穹的嘴唇。
他们两个都只是同性而已。
黑发青年似乎有些颤抖,他在心中如是对自己说。
丹恒轻扣住面前青年的下颚,舌尖轻翘开青年的齿贝,往里探去,舌尖柔软的交缠在了一起。明明对此事热衷无比的穹,真到了实践时,开拓精神却好像全然缩回了老窝,头也不见得偏毫。
他只会依附着丹恒的动作,笨拙又缓慢的学习着何为索吻。
两人不过相交了片刻就分开,丹恒松开了托住穹下颚的手。低低喘出一口气,他自己有些缺氧的状态都全然昭示出了内心的忐忑,用余光观察着一旁的灰发青年,那橙金色的眸子真是要多亮有多亮。
穹也在粗声喘着气,显然这也是位不会接吻时换气呼吸的主,但这也挡不住他那股明显的兴奋劲:“卧槽,真的有兴奋buff加持诶!?”
丹恒:“……”
从那次开始,禁忌的封口起了个松头,便开始了更加,或者说是双方都想探索的求知欲望。
丹恒会克制自己的私欲,而穹不会,他直来直去,雷厉风行,比三月七还会折腾。从贝洛伯格上层区的垃圾桶一路翻到了仙舟金人街的快递箱(……),穹开始很喜欢赖在丹恒身边,也许是因为能随即获得buff加持。
丹恒也不再避讳索吻的请求,只是他有规定,穹眼馋的buff一个月只能有两次。或者说作为一个有私欲有生理欲望的正常男性,在日渐亲密的举动中,他难免会动摇对伙伴的感情。
他一向单薄的生活线,融入了冒险经历中逐渐可以交付后背乃至性命的伙伴。而穹不单单只是伙伴而已,他还是那炽热缠绵的亲吻,唾手可及的拥抱,以及一颗依赖的心脏。
是在无尽梦魇中,独自苏醒后唯一可以触碰的真实。
丹恒蓦然发现,他已经不再想止步于亲吻了。
他出生于幽囚狱中,拥有的只是碎片化无穷无尽的恶梦,放逐后被仇敌追杀的险境,心境上无家可归的漂泊者。
丹恒原以为,自己这一生都学不会去渴求什么。
昏暗的室内,温度宜人。丹恒抚摸着穹的发顶,随后再度附下身,埋进那袒露的脖颈间,几乎要沉溺在那股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气息里。
他张开嘴,用犬齿轻吻住了一块肌肤,细细捻磨硌下了印记。青年的眼中充斥着自身毫无察觉的破坏欲,上额的位置有对青色的峥嵘角冠开始时隐时现。
好在他片刻后又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丹恒垂下了眸子,薄荷绿的眼睛轻轻阖上,再睁开时便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为什么要和别人也走的那么近。”
那是轻到微不可闻,宛若与宇宙中无声的黑暗都要溶解成一体的声音。
……
“来来来,这边坐。”身段上比常人要健硕一圈但仍然显得亲人的白毛将军笑眯着眼睛,把少见的稀客们招呼着带到了一旁在座椅上。
“这边茶水也沏好了,先歇歇脚程。一路赶来花了不少功夫吧?”景元后靠住椅背,毛发蓬松的发型自带一股慵懒味,搁于茶几的手轻敲了几声,他未曾刻意抑制好奇,扭头看向黑发青年:“稀客啊……丹恒,你来找我?”
坐于位上的丹恒没说话,只是把目光从白毛将军身上移开,落在了自己的伙伴身上。
端着茶水的穹猛灌了一口,随即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回嘴道:“他跟着我来的,丹恒难得愿意出来和我一起跑活计,将军你别把他吓走了。”
景元轻笑了几声,也不觉尴尬。白色发丝间露出的金眸却依然紧盯着坐于穹一旁的丹恒,他摊开双臂,耸了下肩:“罗浮虽说刚刚经过变故,还处于养伤阶段,但是安全有云骑军把关——丹恒再临故土,不怕被持明族的龙师们再来拜会?”
“白露还在。”丹恒言简意赅,目光低垂在面前的茶水上,“多谢将军关心,不过我已经不再畏惧使用那股力量,他们的传承我已经帮他们找到了。剩下的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无名客。”
“哦?是吗,哈哈哈。那那些老家伙确实有的忙了。”景元肉眼可见的愉悦了不少,品味间不忘从手下推出一张纸:“穹,这是药单,得劳烦你帮我去丹鼎司走一趟了。”
趁他们交谈间把丹恒面前的茶水也喝掉了,穹拿起推过来的纸张,简单看过一眼后就爽快应下:“行,小事。报酬给足,一切好说。”
“这是自然,放心,还是按老价格走。”景元勾起嘴角,熟稔地接上话头。
穹也毫不拖拉,出了神策府带着丹恒就直奔长乐天的星槎渡口跑去。
家人们,打工的一天开始了!
……
“星琼呢?”穹把包装好的药盒放在景元面前,那个从他们离开时就坐于位置上的将军还是一动未动,甚至就靠着椅背小酣了片刻。
“啊……回来的挺快。”景元悠悠地活动起手腕关节,看向年轻的开拓者露出笑容来:“一千巡镝外加八十颗星琼,就在桌上——丹恒没一起过来吗?”
会客厢房外站着的是云骑将领,身着绿杉青镞给穹端送上来了一杯茶水。他拿起茶水猛灌几口,穹把目光移到云骑士兵身上,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坏包主意。
青年把嘴里的茶水全部咽下去,这才回应:“姬子有事先把他喊走了,将军,你们的云骑军一般哪个年龄段才会考虑婚配嫁娶的事宜?”
“当然是几时心悦,几时嫁娶了。我只是个将军而已,又不是事事都要顾及的父母辈。”景元并不觉得冒犯,打了个手势让一侧服侍的侍女退开,半阖着眸支起头开始饶有兴致的听着。
穹却是突然闭口,他双唇轻启,像是想说什么,只是舌尖抵着内齿壁划了一圈,话又都被吞了回去。
两人默默对了一眼,穹抬起眼看了下景元,景元也慢慢收起了消遣的神色。男人有些严肃的清了清嗓子,然后那些原本还环绕于四周不远不近的侍从便全部退下了。
要不说那么几个列车贵客中,景元唯独中意穹呢,而穹又为什么天天满地图跑也总喜欢抽空就来找景元呢?
因为他俩有时候能无条件对上脑电波,这种不需要语言就能产生的默契是男人间增进感情的最佳利器。
周围静默了片刻。
见人确实都走干净了,穹才悄咪咪的说:“将军,我觉得丹恒有喜欢的人了。”
侧耳倾听的景元:“……咳。”
虽然这是丹恒的八卦,不过……
景元露出回忆的神色:“丹恒他不像是那种人啊。”
穹摇了摇手指,一脸严肃:“话不能这样说,我今天给你抓药的时候,就发现丹恒经常盯着我身后看。还有我睡觉的时候,他也经常以陪我睡觉的名义光明正大的来套我情报。”
“那你觉得他喜欢谁……嗯?一起睡觉?”景元开始听着前半段还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后半段让他上扬的嘴角变得有些僵硬。
“你。”穹没管他后面的疑问句,斩钉截铁回答。
“……?”景元呛了一口,伸手撑住了往后仰的头。将军好歹端住了表面的淡定,他下意识把桌上喝过的茶把玩于手里,语气中却难掩笑意和尴尬:“嗯……有趣的设想,但是无法成立。”
景元解释道:“何况同为男性,我应该不在他的择偶标准里。种族上也是如此,穹。”
穹瞪大眼睛,随后,这个灰发青年又立马恢复了面上的平静:“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第二个假想他喜欢我也不成立了——我的结论都得推翻。”
景元:“不,我想这个……”
灰发青年长叹口气打断了景元将军的施法,显然对自己伙伴的异常状态还是很在意。往日里有些凌乱的灰发都不再生机勃勃且叛逆的乱翘,他耷拉着头,又思索起了别的思路。
景元喝了一口茶水,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好像是穹的那杯……默默放下,手掌虚盖于杯沿口。男人金色的瞳仁收缩了一瞬,忽的垂下眸子,不再对上青年那偶尔投掷过来的目光。
灰发青年像是个饱览群书的专业人士,又开口:“可是丹恒给我讲的生理课上说的很明白,靠近时心跳加上,回避,规避视线,下意识喜欢靠近贴近,索求更亲密的举动,内心有渴望。这都算是喜欢的一类。”
“……”听闻,景元身形微顿,随即面容重新挂上了亲和力满满的笑看向穹:“什么生理课?”
“生理课啊,”穹看上去有些小骄傲,他在这门课上的实践和理论都学习的差不多了,但唯独理解还差些火候。“丹恒教我的,毕竟我这方面不是很清楚,将军,你知道什么是亲吻吗?”
景元面色不变:“略懂。”
“啊,略懂啊——没关系,丹恒教我的时候我也不是很懂。但就像是我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一样,学这个也不是很难。”有些昏暗的光线下,灰发青年鲜活的神情依然清晰可见:“实践过一次之后,我就理解透彻了!”
景元掌下握紧了杯口,金色的眼睛宛若大型狩猎者的竖瞳:“实践?”
听到他的反问,穹又看了眼景元,注意到这个平日里清闲养病的将军果然对这种话题很是感兴趣,加上他确实苦恼于伙伴最近的状态,于是便也没再怎么犹豫。
“当然了,”穹关注到了景元眼里情绪,毫无障碍理解了后,加以肯定:“当时只能和他啊,我还是后面才知道这种事情只能和喜欢的人做,听说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会觉得恶心——我倒觉得我好像和谁都可以。”
“这样啊,难怪你会有这种猜想。”景元面上笑容加深,随即把手下盖住的茶水一饮而尽,他轻叹出声:“听闻你这样详细的介绍,我大感惊诧,不仅是为自己粗略的浅才,更为这丰富新颖的知识。”
景元用着惋惜的口吻对着穹毫不掩饰,袒露自身的想法:“如若可以,把自己短板补上也不为一种养病养身,养精蓄锐的好事。”
“你想学生理课?”穹诧异了。
景元打趣道:“穹老师要是愿意来教我上生理课的话,我会支付对应的巡镝和星琼作为费用,偶尔来上一堂课,就算打发时间也很好。”
穹没怎么犹豫,一拍桌子就起身:“这怎么行,我最近还要调查我们丹恒老师的异常情况——”
景元装模作样:“那我这两百星琼只好转托给仙舟上别的老师了,青镞倒也认识几届人才。既然我们列车上的朋友确有其事,我不便叨扰你了。”
“哎,但这个课最开始是丹恒教我的,这好像属于他独有的知识版权吧……”
“我理解,所以这两百星琼……”
“太过分了吧,两百星琼而已!”灰发青年怒斥道:“将军!你不要太看不起我们列车组的友谊了,要论情谊,我和丹恒的感情情比金坚!”
穹跨步走到景元身侧,那搁开两人距离的茶桌被他绕开,灰发青年轻吸一口气,胸腔气得颤抖。
“就这种情谊,怎么说也得再多五十星琼吧!!”
……
次日列车上,按时定点又在熟悉的时间,熟悉的房间,丹恒漠然看着床上睡得七仰八叉全裸遛鸟的青年。
赚了外快的穹睡得正香,他早就把和丹恒约好按时回列车的承诺给抛之脑后。
在足够的利益熏心面前,他可以为了星琼做不着家的浪子,他是如此热爱。
丹恒默默的,气得冷吸一口气,深深看了一眼睡得依旧很死的青年。
“下一次,下一次……如果把他锁在我身边……啊,不对,还是找杨叔来解决吧。”
站在门边的黑发青年自言自语的说着,眉宇间都充斥着被黑暗光线下沾染的肃冷感。
睡得正香的穹莫名打了冷颤,把头更往被子里缩了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