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瑞,知道这个名字很多年。
在俄罗斯的乌兰乌德、巴格达林;在缅甸紧邻“金三角”的勐拱;在新疆的且末、和田;在青海的密尔岱、库浪那古;甚至是远在拉丁美洲的危地马拉、非洲的马达加斯加,都有他的名字。
在中华民族这块儿被玉文化滋养数千年的土地上,玉文化深深镌刻在华夏儿女的信仰中。在以中华玉都·镇平为核心的中国玉石行业里,很多朋友说这个人很火。
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爱折腾:足迹遍全球地相玉,不忘初心地琢玉,过了不惑之年玩直播……他就是杜海瑞——一个对生命特别热爱的人。
他曾在我的相机里瞬间定格,相识已是多年后
曾经,他是我相机定格的焦点,但我们素昧平生,透过照片我的记忆才被拉回到去年夏日的一天。那天早上,笔者和河南省玉石雕刻大师苏晓菲在石佛寺逛玉器早市,我们从早上一直逛到上午九点多。平日每到一个地方我多有拍照的习惯,拍照的对象或是当地的人文景观,亦或者是令我心动的画面。那天,我手持单反,看到一大叔模样的人在聚精会神地玩直播,脸上还流着珠子大的汗水。彼时的画面一下子打动了我,我马上举起相机定格了这一让我心动瞬间。
现在的玉器直播火得一塌糊涂,遥想去年的镇平,玉器直播还是新生事物,而且多是时髦的年轻人在玩。当时打动我的不是他本人,而是已过不惑之年的他玩直播——在玉器直播行业也算第一波吃螃蟹的人。
后来,在河南省第五届玉雕技能大赛上,他是远赴俄罗斯采购比赛所用玉石原材料的唯一甄选人。再后来的一天,他突然找到我,我们连续多晚彻夜长谈,我异常激动,被信任的感觉很爽。因为我俩完全是两条战线的人,能向厉害人的学习自然很刺激。
他的突然到访,让我马上想起去年玉雕技能大赛上的情景。他在郑州和朋友聊起在俄罗斯淘玉时惊心动魄的故事,那哪里是淘玉人的聊天,完全是天王级的单口相声演出。偌大的会场里,一群人围着成一个圈,各种不逊于瞩目明星的目光聚焦在一个侃侃而谈的大叔身上,他就是杜海瑞。庆幸的是当时没有售票,我和一众人听他讲述着和俄罗斯有关的种种神奇。如果有麦克风,配上若干舞台灯光,那光影或许会是从没见过的别样的演讲,真实可触,温馨动人。
没有上天的安排,或许我不会了解他。因为他太过普通,普通到我们“第一次”的擦肩而过时,他都不曾是镜头定焦的中心。到后来技能大赛上的相识,再到我们彻夜相谈的相知,我才算真正地认识他。后来整理照片时我发现这张照片是我们第一次有记录的邂逅,这才让我把和他有关的记忆串起来,串起了一连串的回忆。
闻名圈内的相玉师,足迹遍全球
说起来,他玩直播的行为或许会让不少年轻人掺杂些许愤怒的忌妒,起码我算一个。说起来,玉雕行业是一个传统的行业,但四十多岁还与时俱进地玩直播,不由得让人肃然起敬。
结识他之后,我对他有了些许认知,原来他是一名相玉师。后来,再在玉文化圈碰到他,彼此都好打招呼寒暄几句。他名字出现的场景多与玉石原料紧密相连,或是在重量级的展会上,或在某些大玉石玩家的口中。
杜海瑞带团队在俄罗斯碧玉矿区考察
但他的名气多出现在玉石产业的上游,他的名望不会因为任何人的不屑而有任何削弱。他以自己独有的才能,以相玉之名向各个玉石矿区进发,和风细雨,但横贯全球。
内蒙古的满洲里,来自俄罗斯的和田玉原材料汇聚于此,全国最大的和田玉产业基地镇平的玉商在这里大量出现。满洲里是很多和田玉玩家采购原材料的最后一站,也是靠近矿口的第一线。在满洲里很长一段时间内,来自镇平的玉商曾经四处碰壁。作为满洲里市玉石毛料行业协会副会长的杜海瑞,牵线镇平玉管委和满洲里市玉石毛料行业协会,促成中华玉都镇平县与满洲里市缔结友好城市,一改往日的困境。
2018年南阳玉雕节期间杜海瑞与满洲里市玉石毛料行业协会会长何靖琪在镇平
对于忙忙碌碌的我们来说,总有一些人,总有一些事情会让我们觉得意义非凡。正如马云所言:大部分人因为看见然后相信,还有一部分人是因为相信所以看见。对于满世界跑,帮玉石商家相玉的杜海瑞来说,他是因为相信自己的眼力,从而让买玉石毛料的买家在下决定的时候更容易、更坚决。
相玉对于普通大众来说,似乎有点陌生和距离。某种程度上,相玉和民间的相面有几分神似。相面是指从相貌、身材断定福祸的一种封建糟粕,相面可以称作是民间艺术,或者是民间技术。相玉和相面有许多相似之处,关于相面是否科学,尚无定论,但相玉确实需要天赋与经验的积累。
正是由于他的眼力与影响力,全国规模最大、水平最高的玉雕竞赛玉石原料甄选工作落在了他的肩上。
相玉师也是琢玉大师,人格魅力爆棚
相玉需要承担风险,对大部分人来说,相玉往往不得其方。如果说相玉是杜海瑞的优势,但“相玉人”的标签绝非他的全部。
对于生在中华玉都镇平的杜海瑞来说,他和多数同龄人一样,也曾怀有成为艺术家的梦想。对于在艺术上有天赋和才智的杜海瑞而言,在琢刻玉石的艺术道路上,其创作作品,取得好成绩不是奢望。哪怕是放弃创作多年后,其偶尔的创作,也不乏如在陆子冈杯取得金奖的《关公》等佳作。
杜海瑞作品《关公》获得“陆子冈杯”金奖
然坚持多年创作之后,他发现在玉石艺术创作这条道路上,购买到适合创作的玉料成为最大的掣肘。他在玉石选择方面格外有心得,一次不太情愿的青海购料之旅,较高的经济回报激活了他更原始的源动力。
成为艺术家,成就他的艺术影响力,这个欲望意味着荣誉、名望或者一种更为舒适的生活。相较于成为艺术家,相玉带来的回报似乎更为接近他欲望的源动力。把艺术作为工具,将创意的天赋转化为玉雕作品可以展示他的能力。如果能发挥自己的相玉天赋,兼顾艺术创作何乐而不为?年轻的杜海瑞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玉石之路,以独有的能量为燃料,孜孜以求并享受驰骋其中的快乐。
找到了欲望的方向,然后开始向前奔跑;剩下就是长期抗战的觉悟,他能做的只是花时间去执行他的欲望而已。在他之后的数年岁月里,他的足迹遍布青海、新疆、云南,甚至是缅甸、俄罗斯。
装着梦想出远门,异国他乡,前景未知,多半情况下还是孤身一人。踏出家门的瞬间,杜海瑞常常感到心酸。最心酸的时刻是莫过于常年在外,不能陪伴父母,不能陪伴子女。有一次在俄罗斯车辆抛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司机和翻译外出寻找支援,他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苦苦等待。“除了孤独,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念及在镇平老家的温馨,对比之下,可想而知。
“跟举家外出闯荡这样的大行动相比,我单枪匹马在外奔波,辛苦也好,漂泊感也好,事先都有预期,无非是为了家人嘛。”杜海瑞苦笑了一下,但掷地有声。
玉石铺子新媒体的几个小编围着他采访,我们四五个人围着他,他正襟危坐。刚开始的时候,他一口有点蹩脚的普通话,后来随着聊天的深入,他放松了下来,敞开心扉聊起自己的过往。
如果“相玉”、“琢玉”是他传说中的标签的话,它们和其“本我”有关的标签相比就响亮得多。我和他交往不多,但印象颇深。关于其“本我”的标签,我不能随意乱贴,我只讲一个我生活中经历的真实故事,仅此而已。
去年,玉石行业来自俄罗斯的和田玉原料减少,圈内开始出现疯狂寻找玉料的现象。圈中一人听闻有原料要抵达内地,该人安排了几波人来相玉。杜是最早被通知,也是最早到的人之一。然多日只闻玉料即将到之声,不见玉料影。看料人陆续到达,眼看局面超出控制,召集人顿时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收场为好。后来,发现该消息是一闹剧,为了安抚大家,杜从中斡旋,让自己担责,才解决了召集人之窘境。事后,很少有人知道这是一场骗局,包括召集人、杜海瑞在内所有参与人都是受害者。
他玩直播,别人在不认识他的情况下,为何会放心把钱给他,甚至是放心地让他选玉?他是怎么做到的,能取得五湖四海玉友的信任?深聊后,我似乎得到了答案。
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浮躁的社会,接受不接受这个时代似乎不是个问题,因为这个时代根本就不在乎你。但对于像杜海瑞这样作玉的人来说,“君子比德如玉”从来不是说说而已,因为他们深知,在中华玉都镇平,诚信是玉石行业内笃定的首要信仰。往大的方面说,这是诚信问题,往小的方面,这是一个人品德的问题。这个世界不缺完美的人,缺的是从内心发出的真诚、正义、无畏和同情。
在人人是媒体的时代,流传在只言片语间的标签时时刻刻受到消费者认知的锤炼。要接受一个人,其实很难。但是,接受一个时代却很简单,就是要接受几个有逼格、有操守、有情怀玉人的折腾。
庆幸的是,杜海瑞是我认识的爱折腾的玉人之一。他是一个不得不提的人,因为他是万千中华玉都·镇平缔造美中的普通玉人中的一员,也是无数爱玉人以及玉文化从业者的楷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