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落魄无家可归的人啊,怎么会……是否有何难言之隐啊?”这个大娘姓阮,丈夫在战役中牺牲了,只有一个儿子了,可儿子才十岁啊。
“我,我没有家了,以后都没有家了……”苡苒不愿提及,因为,她在这一天里面,父亲与她之间,再也没有父女之情了。
“姑娘倒也是个苦命人呐……”阮姨太清楚一个女人孤苦无依的感受了,何况还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心生怜悯,想帮倒也是能力有限,连自己和儿子的生活都举步维艰,可越想越觉得自己该帮这个姑娘一把,咬了咬牙,边拉住文苡苒纤细的双手说,“姑娘,我姓阮,你以后就叫我阮姨吧。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连个居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就将就在我这住下吧,等你啊有了住所,或是联系上了家里亲戚你再走吧。”
那个还稍有稚嫩的男孩拉住阮姨的衣袖,跺脚生气地说:“娘,我们连明日的餐食都没有着落,若是再加上一个人,我们又该怎么活啊。娘!”
阮姨不理会他,他便生气的离开,走去自己的屋子睡觉了,连饭都没有吃。
“阮姨,我叫苡苒,嗯,多谢阮姨收留。”苡苒不知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想走又该往哪走,想留又怕徒增了阮姨家的负担。
“好,苡苒,刚刚那个是我的儿子,姓安,名少仲,他年龄尚小,不太懂事,你莫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踏踏实实的住这吧。来,不要管他了,我们先吃点杂菜,填填肚子,也好睡觉了”文苡苒仿佛看到了母亲的温暖,她笑了,这是她这一天当中第一次笑。
天色微亮,屋外少仲正在劈柴,虽说年龄不大,可力气大,劈柴的声音干脆利落。屋里阮姨也不知大早上去了哪里,不见人影。
“少仲,阮姨呢?”文苡苒问道
“我娘不是你的奴人,她好心收留了你难不成还要整日伺候你吗?”少仲态度刚硬,显然是对昨夜的事还耿耿于怀。
“少仲,对不起,但我只是想问问阮姨去哪了,你们吃了晨食没有?”
“吃了,你的给你放在锅里,热着在。”少仲年少,却颇有将军将领的气质。
苡苒打开锅盖,灶里有火,锅里留水,把土碗架在水上,吃的仅是糟糠之菜,却依旧热乎着呢。苡苒虽说在文府受仅欺辱,却也没有吃过这样的吃食,但是看阮姨他们的家境,这连文府下人都不吃的极可能是阮姨家中仅有的吃食
“少仲,你苡苒姐姐可吃过晨食了?”太阳未出,阮姨已经早早地回来了,背上还背着一筐的柑橘。
“她已经吃过了,还有,娘,今天买完柑橘可否为我请……”少仲憋着已经泛红的脸,欲言又止。
“少仲啊,娘知道,你想像你父亲一样驰骋沙场,你想练武,但是我们家中连餐食温饱问题都有些艰难,是娘我对不起你。”阮姨眼眶都红红的,几度哽咽着。
在房内的苡苒却听得清清楚楚,总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却……
“阮姨,您今日是要去集市上卖柑橘吗?”
“是啊,我们就靠着这些柑橘还有山上的草药维持生活。”少仲有些悲伤,因为贫困让他失去了学文弄武的机会。
“阮姨,我陪您一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