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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硕士毕业第一份工作的时候,在公司的打印室遇到一个女孩,从美国过来做暑期实习的博士生。有天中午和她一起出去吃饭,我觉得那顿饭不是一般的难吃,就问她感觉如何。她回答说: It's OK。当时我很诧异:这么难吃的饭菜你还觉得OK呀?然后她认真给我解释了下什么叫做“It's OK",那就是:不好吃但是还能吃得下去,处于可接受但不喜欢的范围。
很长时间以来我都很不喜欢别人问我一个问题:最近过得怎么样啊?绝大部分时间我都只有一种回答:还好。现在想来,”还好“的意思就等于”It's OK“,能过下去但是不喜欢——其实更直白的说法就是:我不觉得很好,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而2018年仿佛是一个奇怪的年份,一月二月我情绪很不好,三月四月很多问题浮出水面,我有时无措有时手忙脚乱有时生气,总之依旧有很多心情不太美妙的时候。这时候如果有人认真问我:你最近还好吗?而我认真回答的话,那我的答案是:最近很不好;但我渐渐开始深信,将来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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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的时候觉得自己太极有很大的进步,然后不自觉地去追求那种感觉很好时候的感觉,最后的结果是:因为刻意往上提升和呼吸过分用力,所以气息上浮同时还积了一肚子的气——这个不是比喻而是物理状态——后来调整之后,气息下去了,但肚子里的气还在。至今我仍不愿从侧面看镜子里的自己,实在是,相对于以往的腰围现在太惨不忍睹;而在气息下去之前,没看自己一眼都觉得很绝望:到底是怎么把自己作成这样的?
如果说前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努力练习什么都能做到的话,这一段时间想得更多的则是:为什么我总是会比别人踩更多的坑,总是容易翘尾巴,总是容易得意忘形......
到最后我也没能找到答案,但是在踩过这一个大坑之后,我想我至少应该能够谦虚相当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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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中,跟着读书群重读《通往财富自由之路》,说是重读,其实“读”的部分很少,基本维持在每天一到两页的进度,真正做的事情,是根据每天看到的那一点点内容发散出去天马行空地写感想。有时候纯粹是为了凑字数而写字,而更多时候写着写着,一不小心就会看见一个想法很不稳定、做法很不成熟、为人很不体谅、思考很没有深度的、总之很惨不忍睹的自己。
真的,虽然我从不以为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我心里一直是在粉饰自己的各种缺点的——我最多以为自己优点不明显而已。而忽然现在,低下头看自己,发现居然跟个筛子一样,满是漏洞,数都数不过来。
以往的时候虽然一直在说,要成为更好的自己,但事实上我并不知道更好的自己是什么样的——我觉得自己没什么大不好的。而现在才知道,想要变得更好,可以做的事简直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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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另外开了一个公众号“物流与区块链”,翻完了一篇有时以来翻译过的最长的报告,翻到自己快吐了。我找回了许久不见的工作的状态,然后发现自己对待工作和生活的态度,有严重的分裂倾向。如果要做成什么事情的话,显然工作的状态更加合适,可是以工作的状态来要求自己,并且持续地要求自己这么做下去,真的好难啊——远远比我想象的更难。
之后某天上太极课时,没认出来一个许久不见的同学,发现人家突然年轻了很多,而过去给人的那种紧绷的感觉,忽然就没有了。那一瞬间我问自己:如果,工作的状态是要比我以为的认真更认真,那么生活的状态又该是什么?可能就是,比我以为的放松还要放松——我身上显然也满是那种绷紧了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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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结束的现在,发现自己想象中的迷雾重重的道路,变成了一条渐渐清晰的满是坑坑洼洼的、高高低低又重重叠叠的泥泞的路;如果说过去的日子都是活在想象里,那么将来的日子我应该能够生活在现实中了。这一刻再看自己,觉得我真的有点惨——浑浑噩噩这么多年:但我真的觉得挺好——因为终于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