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滚，快滚......李霜白谁让你嫁给那个四类分子，你爸都被你气成这样了，你还有脸回来。”外婆咆哮着，把妈妈和我们赶出了大门。

妈妈无奈的捡起丢在泥地上的篮子，牵着我和妹妹慢慢走向公交车站。

妈妈回头望向那个曾经生活了25年的家，她知道以后再也回不去了。

天刚下过雨，泥泞的路上布满了积水，一辆疾驰而过的卡车溅起了地上的泥水，妈妈连忙护住我们，一身的泥水让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妈妈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三岁的妹妹明月看到妈妈哭，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六岁的我紧抱着妈妈，“妈妈不哭，妈妈不哭，娟娟给你洗衣服。”

妈妈把我们抱在怀中，“妈妈不哭了，咱们回家。”

回家的公交车上，妈妈一只手揽着妹妹，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妹妹很快在妈妈的怀中睡着了，妈妈也打起了瞌睡，我知道昨晚因为准备回家看外公，妈妈一夜都没怎么睡。

我握住妈妈的手，那粗糙的双手布满了茧子，妈妈的头上也有了少许的白发，妈妈为了我们姐妹俩付出了太多太多。一年前，我爸爸秦子向因出身问题被打成“XX分子”，接受改造，最后上吊自杀，外公一家也和我们断了来往，这次回家主要是看望生病的外公，我亲外婆在妈妈三岁时就去世了，这次哄我们出来的是妈妈的继母。她想让妈妈嫁给外公领导的傻儿子，这样我那舅舅就可以进办公室，可妈妈就是不同意，还用扫把打了别人，外公因此受到打压，在外婆的挑拨下，外公把妈妈赶了出去。我出生后，妈妈和外公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在我爸爸被打成XX分子后，两家就彻底断了关系。

回到家，妈妈把我和妹妹安顿好便去上班了。

妈妈在一家砖瓦厂工作，白班是早上7点到晚上7点，中午吃饭有一个小时休息。夜班是晚上7点钟接班，晚上宵夜有一个小时休息。每天拉砖12个小时，为了多挣钱，妈妈只能拼命做。

繁重的工作，让本就弱小的妈妈日渐虚弱，在我十五岁那年，积劳成疾的妈妈不幸病逝了。

我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情形，我和妹妹明月趴在妈妈床前，怎么喊也喊不醒妈妈，我跑到卫生室叫来了医生，医生查看后，说妈妈已经去世了。

我和妹妹趴在妈妈身上哭了起来，“妈妈，妈妈......姐姐我们没有妈妈了，我们没有妈妈了......”我们的哭声惊动了邻居，好心的邻居王叔帮着处理了后事。

02

“小妹，你好好上学，姐来养你。”我不得不挥泪告别课堂。在砖瓦厂，当起了一名运输工。

看着同学们背着书包回家的时候，我会用最快的速度闪到一边，然后背过身去，不敢看他们，有的时候清早起床，把所有的家务事情做完后，不敢出门，因为怕碰见背着书包上学的同学，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触动着我。

我在砖瓦厂做小工。每天拉砖12个小时，工钱只有1元，我就是这样一砖一瓦为妹妹挣一点可怜的生活费。

下班回到家，我还要和妹妹利用晚上的时间帮附近火柴厂贴火柴盒以补贴家用。“每天晚上贴完1000个才睡觉，整个人就像一台机器。”而这1000个火柴盒，只有5角钱的报酬。

生日时，妹妹问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跟妹妹说了这么一句话：“能够睡上一天一夜，是最幸福的事情。”能够美美的睡一觉，这是多小的一个事情，可对于我来说却成了最大的愿望。

我将全部的爱都倾注在妹妹身上，每次回家进门就能听到妹妹的笑声是我心灵得到的最大满足，也是唯一的奢望。

18岁那年，一天我下班回家，路上遇到了街上的混混王二狗，这王二狗平时就喜欢耍流氓，这次遇上，便被他堵在了路上。

“娟子，几天没见又变漂亮了，来让哥哥好好看看。”王二狗边说边往我身上凑。

我想躲开，却被王二狗的两个兄弟挡住了退路，“娟子，让我哥好好看看。”

“王二狗，让我过去，我喊人了。”

“这么偏的地方，你喊破喉咙也没用，做我媳妇怎么样？”

“你，你流氓”

“哥就是流氓，怎么了”，王二狗竟然想亲我。

“二狗子，你干什么呢？”邻居王叔正好路过。

“大伯，没干啥，我和娟子聊天呢。”王二狗热情的说道，王叔年轻时打过仗，带着一股杀气，街上人都怕他。

“娟子还不回家做饭，你妹妹都等着了。”

“王叔，我这就回去”，二狗子想拦我，却被王叔一眼瞪了回去，王二狗是真怕王叔。我快速跑回了家。

第二天，王叔找到我，“二狗不是好东西，你被他盯上，以后肯定麻烦不断，你婶子他们纺织厂在招工，那地方人多，离派出所也近，安全。我让你婶子给你报了名，你明天去看看。”

我感动的哭了起来。

“你们是苦孩子，不容易，你妈也是苦命人，能帮点就帮点。”

03

18岁，我到棉织厂当了一名学徒工。每天早上7点半到下午4点半，中间一个小时吃饭时间，每个月工资22块。我依然清晰记得自己的第一份工作的这些细节。和大家在电视上看到的每个纺织女工一样，我常常在纺织车间的流水线上一站就是一天。慢慢地，我不仅熟悉了针织厂的各个工作程序，还成了厂里的业务能手和生产标兵。

一天，厂里赶货加班，一直忙到凌晨，厂里给我们安排了夜宵。

吃完洗碗时，我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男生，这男生长得很是秀气。我连忙道歉，

“真的对不起，衣服都给你弄脏了。”

“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

“我叫方玉清，在膳食科负责采购，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娟娟，是2车间的挡车工。”

从此之后，这方玉清想方设法的接近我，对我是嘘寒问暖，慢慢的我也喜欢上了他。我生日时，方玉清把我叫道宿舍，不知他在哪里弄得，他给我买了一块手表和一件红色的毛衣，我感动坏了抱着方玉清哭了起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方玉清一边安抚着我，一边承诺以后要娶我。那一天，我沦陷了。

情窦初开的我，对方玉清很是依赖，下班后，除了照顾妹妹，就是和方玉清腻在一起。

几个月后，我经常犯困，有时觉的恶心，并且例假一直没来，我便一个人去医院检查，一看结果居然是怀孕了，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我从医院出来后，便第一时间跑去找方玉清。

方玉清没有在膳食科，我又去宿舍找，当我开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方玉清和1车间的王美凤在床上，我生气的冲过去，却被方玉清打了一巴掌。

“秦娟娟，本来今天想和你说的，既然你来了，我们就说清楚，我们不合适，今天我们就分手了，你走吧，在胡闹我就不客气了。”

失魂落魄的我，不知道如何走出宿舍的，下楼梯时，不小心踩空，整个人滚了下去。

休假的陆大勇正好看到了这一幕，连忙跑过来，背起我，便送到了医院。

我身上多处擦伤，没有骨折，但是孩子没有了。

我躺在病床上，哭了起来。

陆大勇看着我，不知道怎么办，从这天起陆大勇便主动照顾起了我，我劝他不要这样，可是他不听。

我在医院呆了2周，当我出院上班后，发现总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

慢慢的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也在厂里传开了，被方玉清劈腿的我竟然成了勾引别人男朋友的狐狸精，我怀孕堕胎的事，也不知道被什么人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一时我成了厂里的“破鞋”。

明月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也被同学指指点点，“秦明月，你学习好有什么用，你姐姐不也是破鞋吗？”

明月生气的和同学打在一起，周围的同学合起伙来欺负她，明月的衣服撕破了，头发抓乱了，脸上还被同学挠了一下，明月哭着回到家里，看到了同样在家中哭泣的我。我们两姐妹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陆大勇经常送些吃的过来，面对别人的风言风语，陆大勇选择了相信我。我所在的车间很在意名声，要求我走人，我没有办法只能离开。

我到走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王美凤造的谣，我怀孕的事，也是王美凤传出去的，王美凤的姐姐是医院急诊科的护士。

一心想嫁给方玉清的王美凤，做梦也没想到，方玉清就是一个渣男，和她好的同时还在勾引有夫之妇李玉梅，这李玉梅长得虽然一般但是身材和嗓音非常好，不仅是厂里的播音员，还是厂舞蹈队的，那小腰扭的很是勾人。李玉梅的老公是厂里安全科的，退伍后就分配在了安全科。那精壮的样子，让很多人对李玉梅有贼心没贼胆。

这方玉清不知什么时候和李玉梅勾搭在一起，两人一次按奈不住，在广播室做起了苟且之事，李玉梅老公中午和战友喝酒，忘了带钥匙，过来拿钥匙正好撞上了，李玉梅的老公是火爆脾气，本来就喝了一点酒，轮起椅子就砸向了方玉清，方玉清多都没地方躲硬生生挨了一下，顿时头破血流，情急之下方玉清从二楼广播室窗户跳了下来，说来也巧，这方玉清正好骑在一楼的单杠上，这一下就晕了过去。

方玉清的事是掩盖不住了，方玉清这几年做的坏事，祸害的姑娘都被人罗列了一遍，渣男的名号那是无人不知了，这件事也让厂里的人认识到我才是受害者。

方玉清伤的很重，那方面是彻底不行了，李玉梅的老公因伤人也被判了。

04

从纺织厂离职后，为了支撑这个家庭，我踏上了自谋生存之路。

被辞退后的第3天，我带着家里的全部积蓄30元钱，来到了水果批发市场，想批点水果到街上叫卖。一打听，我了解到，运输船上的水果比岸上的每公斤要便宜2毛钱，但是那要多走一段路，而且还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跳板，为了节约那2毛钱，我咬咬牙走上了独木桥。当她把橘子从船上背到岸上，再回头看自己的时候，从头到脚都是湿的，也不知道是累的汗还是吓的汗。

卖了三个月的水果，我攒了900元钱。那年冬天，我到省城的批发市场进了一批内衣，摆起了地摊。等到摆地摊的人渐渐多了，货卖不动时，我就推起自行车，驮着内衣走街串巷地上门叫卖。

有了一点积蓄后，我盘算，不能总这么“打游击”了，便在商场租了一个门面，。创业是艰辛的，由于资金不足，我只有频繁地进货，省吃俭用，千方百计地积累资金、滚动发展。

我坐火车跑到广州、温州、上海进货，在批发市场里一家一家地看款式、挑服装。这样挑出来的衣服款式自然和别家的不同，很快，我的服装精品小店里就赢得了一批爱时髦的老顾客。

小店平平稳稳地经营了一年多，我对服装流行趋势的把握、对顾客心理的把握都有了一定的提高。隔壁的两家服装店因经营不善关门，我乘机盘下了这两个店面，经营面积一下子扩大到80多平方米。我重新装修了店面，请了店员，开始把眼光瞄准品牌代理。经过市场调查，我选了3个服装品牌，从精品店转型到开专卖店。铺面大了，又是品牌经营，生意很快火了起来。

明月成绩非常好，在这一年高考，顺利考入省城大学。

陆大勇经常过来帮忙，我也认可陆大勇，可是想想自己的情况，又不想害了陆大勇。陆大勇是个孤儿，但还干净利索，大勇鼓起勇气向我表白，可是我就是不敢答应。

这年冬天的一个周末，我肚子疼的厉害，陆大勇正好过来，连忙把我送到医院，急性阑尾炎，不得不住院治疗，陆大勇又是忙前忙后。

“大勇，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娟娟，我愿意照顾你。”

“大勇，你是个好人，我这样的配不上你。”

“我不在意你的过去，我看不得你受半点委屈。”

出院后，我们便确定了关系。

手术还没完全康复，我闲不住就急急忙忙跑到外地进货去了。凭着这股闯劲，不久又租了3个门店，经营服饰和鞋类。

第二年我和陆大勇结婚了，结婚后，陆大勇辞职和我一起做生意，生意倒是越做越好，可是结婚两年我一直怀不上孩子，眼看着以前的同事都抱上了孩子，可我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大勇很是郁闷。

一次酒后，陆大勇回到家后，“怎么喝了这么多？”，我忍不住埋怨了他几句。

没想到，几句埋怨让大勇发起火来，大勇第一次打了我，我一个人跑到店里。

第二天，酒醒后的陆大勇赶到店里找我，可是我已经坐车去省城进货了。

店里的售货员刘美丽见大勇心情不好，便主动和陆大勇聊了起来。

刘美丽很会来事，一口一个勇哥的叫着，那个小鸟依人的模样，让陆大勇又找到了男人的感觉。中午，大勇专门请她去酒店吃了一次。

随后的日子我和大勇陷入冷战，但刘美丽和陆大勇的关系却越来越近。

眼看到了年底，我的生意特别好，赚钱的日子一切都是美好的，两人的关系恢复了，但是“孩子”这件事一直是陆大勇的心结。

过年店里放了几天假，大勇带着我去朋友家拜年，喝了酒的陆大勇又和我吵了起来，

“你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以前我不信，你以前乱搞才不能怀孕的，我陆大勇就是他妈的傻x。”

我此时才明白，陆大勇还是在意我的过去。我搬回了自己家，放假的妹妹也回来了。第二天，我和妹妹两人相约去公墓祭拜父母。

刘美丽见我们两人不和，便使出浑身解数勾引陆大勇，陆大勇哪经受得了，没几天边拜倒在刘美丽的石榴裙下。

一次两人按奈不住，趁着店里没人，在店里鬼混起来，我进货刚回来，正好被我发现，我没有生气，两人心平气和的分手了，我把3家门店分给了陆大勇。从此两人恩断义绝。

刘美丽和陆大勇两人很快就结了婚，结婚的喜悦并没有持续多久，结婚前刘美丽说是怀孕了，可是都半年过去了，肚子还是平的，原来刘美丽怀孕是假的。这让陆大勇气得够呛，更气的还在后面，两人对服装店的经营都存在问题，店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差，刘美丽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花钱大手大脚，陆大勇离婚分的钱基本被刘美丽霍霍了。

一天，陆大勇回家，刘美丽提出离婚，陆大勇不同意，刘美丽却直接走人了。一周后一个男的找到陆大勇，说刘美丽和他在一起，这男的陆大勇认识，市场上的一霸。陆大勇真不敢惹他，被迫同意了。办离婚时刘美丽说怀孕了，可是孩子不是他的，原来刘美丽早就出轨了。

刘美丽让陆大勇去医院查查，原来小丑是自己，陆大勇自身的缺陷导致无法生育。陆大勇后悔起来，但是已经无法挽回了，陆大勇离开了这这座城市，离开时他托人给我带了一封信，信中满是歉意和愧疚。

05

由于步行街夜市开街，每天下午4时多，在夜市摆摊的小贩就开始在我的店门口安营扎寨。受此影响，我的服装店到傍晚以后几乎就没什么生意了，勉强支撑了几个月，我决定重新找出路。

当时，市区的几个商场开始日渐活跃，一些同行朋友也先后入驻商场开服装专柜。我边拿着开服装店的积蓄，决定做品牌代理商，到商场做生意。

当时，羊毛衫的概念在国内兴起没多久，我代理的是一个来自上海的羊毛衫品牌，主要面向中层消费者，走平价路线，以量取胜，生意很快就做起来了。

每次去上海进货都要将几十万元的现金带在身上，10元面额的人民币要装一大袋子。我小心翼翼，特意穿不起眼的衣服。一次坐火车去上海进货，在外面吃早餐时，被小偷盯上。

“住手！女人的钱你也偷！”得手后的小偷连忙逃跑。我一摸口袋钱包没了，眼看着一个强壮的男人的追了出去，我也紧跟在了后面。

他速度很快，一下子将小偷扑倒在地，勇敢的将其扭住，逼着小偷把偷的钱交出来。这时，小偷的一个同伙凶相毕露，拔出匕首刺向他。面对凶狠的小偷，他没有惧怕，赤手空拳与两个歹徒展开搏斗，两个小偷被他打跑了。

我连忙道谢，从兜里拿出500给他，他就是不要。一听口音，还是老乡。

他叫李毅也是做服装生意的，在省城有2家门店，我们是同行共同话题多，交流便多了起来。从此，我们便一起拿货。有时我直接委托李毅帮忙拿货，这一来二去我们便成为了朋友。

随着越来越多的服装商日渐看重商场这一销售渠道，每年换季进场时服装品牌之间的竞争也日渐激烈，一些销售额不高的服装品牌往往会在第二年的8月被商场拒之门外。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放弃小城市的生意，到省城发展，我搬到了省城。这一年，明月也大学毕业。

没想到的是，李毅居然是明月同学的哥哥，明月的同学特别喜欢我，总想着把我介绍给他哥哥，一次聚会，我们碰到了一起，彼此尴尬起来。

李毅是退伍军人，他父亲是部队转业干部，是国企领导，无论是家境还是社会地位，都是我不能奢望的。但是，李毅却认真起来，对我越来越好。我刻意回避他，他像没事人似的。

我把我的过去毫不保留的告诉给了他，希望他不要在缠着我，可他就是不听。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

一天，李毅神秘兮兮的把我和妹妹带到了一个小区，进门一看居然是李毅家。李毅的父亲、母亲、妹妹都在，王叔居然也在。我真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孩子，快进来坐。”李毅母亲热情的把我拉进了门。

王叔看到我惊奇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娟子，有些关系你不清楚，我和你李伯伯是战友，你父亲和李伯伯是同学。这次我过来就是为你的事来的。”

“王叔，为了我的事，唉，我配不上李毅。”

“你和李毅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的情况李毅和老王都和我们讲了。”李毅父亲说道，“我们老李家没有那么迂腐，我和李毅他妈也不在乎这些，李毅的性格我是清楚地，你不同意他是不会放弃的。真说起来，你这姑娘确实不错，能让李毅遇上也是他的福分。”

“孩子，阿姨看的出你对李毅是有感情的，我们真心希望你们好。”李毅母亲拉着我的手亲切的说道。

“嫂子，你就答应我哥吧。”

我感动的哭了起来，这又何尝不想接受李毅呢，我担心李毅父母不同意，我担心李毅后悔，千想万想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李毅把我揽到怀里，“娟子，今天父母都在，王叔也在，我发誓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当年10月我和李毅结婚了，第二年10月份，儿子出生。儿子的出生给我带来了更多责任和人生体悟。身体恢复后，我开始对自己的将来重新思考和定位。

06

我公公建议：现在人们生活水平越来越高，对下馆子吃饭的需求越来越大，做餐饮绝对大有市场。

我和老公商量后，决定改行做餐饮。我们租了一间100平米的门面，几张桌子，两个服务员，我的“合家欢”酒店正式开张了。

2年后，我们又借来20多万元，加上做酒店赚的40万元共投资60万元盘下对门300多平米的一家小商场门面，升级之后的合家欢酒店，很快成了当时档次最高的餐饮店，每天生意火爆。

随后的几年是“合家欢酒店”快速扩张几年，我把别人做垮的酒店门面接手，以每年4-5家分店的速度一路狂奔。

三年后，我们“合家欢酒店”数量达到16家。

明月毕业后通过了司法考试，做起了律师，成为了我们的法律顾问。就是这妮子的婚事让我头疼。

李毅表弟刘宇诚留学回来，被省城一所大医院录取，家庭聚会庆祝。没想到这一次，明月竟和刘宇诚一见钟情，年轻人的想法真实特别，他们年底结婚了。

春节，我和妹妹两家人相约去公墓看望父母，以前的公墓太寒酸了，去年我们给父母换了一块墓地，看着墓碑上父母的相片我们忍不住哭了起了。

女儿安好，父母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