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单位开辟了一块地,开始带着学生种植些花草,蔬菜。
五月份开始启动,中间经过一些波折,选拔了一部分学生,在固定的时间来开展种植。
最初的几次活动,风调雨顺,天朗气清,老师、孩子感觉都不错。和我最开始对种植园的想象是一样的(我在上一篇文章梦田农夫里写到了我的憧憬。)
虽然从小生于农村、长于农村,但和田地的接触非常之少,偶尔一次两次田间地头的玩耍,源于小时觉得好玩,年代都已久远,后来田地被租赁、再后来被拆迁,更对种地一无所知了。
当我天天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穿梭,看到周边邻居艰难的在泡沫盒里、花盆里种菜种花,感到小时候家门口、屋场周边就有无数空地可以播种多么幸福。
当单位开辟出两块地后,和大家商量后,虽然不是很有兴趣,但还是接受了任务,开始生态园种植。
开始大家的观点是种植不难,难的是带着孩子做,真正让他有所收获,撰写方案、收集资料、管理、包装等等困难。殚精竭虑跨过这些坎后,如约开始了几次种植,平时我们偶尔去看看,照料一下,小苗们都争气,生机勃勃。
六月份到了,长沙的六月,气温高热,空气中湿漉漉的,气压低得人喘不过气来,下午四五点钟的菜地边,毫无遮拦,晒得皮肤上,感觉皮肤炸出无数小孔。
开始打着遮阳伞,但是劳动开始以后,打着伞完全无法施展,只好扔下伞蹲下来和孩子一起观察、除草、移栽,大太阳下,汗如雨下,不一会儿,背上的衣服湿透了。
幸而孩子们不怕热不觉得累,非常认真的劳作,很投入。他们兴致勃勃地投身种植。 在干活,也是在玩耍。“孩子玩起来就好像一刻不停的在干活。” 让我想起来一个专家所说;干活还是玩耍?童年阶段没有区别。 孩子对学习和玩耍的热爱是内在联系一起的。
大下午一场劳动过后,同事们全身是汗,笑言手臂黑了一个色度,这样下去,很快是小麦色了。接着再到办公室指导记录,回家后,已疲惫不堪。
和家人说,直到今天才真正切身体会到了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因为学生时间有限,所以只能固定在放学后的一小时内,而这时,正是长沙太阳很毒辣的时候。以前,是路过田地,看到父辈耕种,看到他们黝黑的面庞、闻到劳作后一身的汗味,看到他们比同龄人更苍老的皮肤,深深地感到农民不易,农民真辛苦。我一直不承认我对劳动人民的生活缺乏共情,因为当看到罗中立的那幅《父亲》时,我眼眶湿湿的。因为当我看到工地上搬砖、砌墙的民工时,我就想到曾经我的父亲也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只是工种不同。但长久以来,这些都只是存在我的眼中,在我的身边,我并未曾真正碾出过一粒米、种出过一棵菜,我对田园的印象还留在陶渊明的诗里,以为是“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的散漫,以为是“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自由,以为是吴伯萧菜园小记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快乐,以为是东坡先生的<次韵子由种久旱不生>,当发芽率不高时发发朋友圈吐槽,长得好时发圈炫耀。却原来,看人挑担不吃力,自己挑担步步歇。真正上得肩来才知这副担子的轻重。
世上事非经过不知难,想象总是美好,现实很骨感,确实这些布尔乔亚的思想该打击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