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车旅行这些年变得流行起来,很多文艺青年身上没多少钱就敢上路,似乎到哪都能白吃白住有车搭一样。当然就像很多人看了《转山》就骑车上路,很多人也是看了某人的游记与书,就激情澎湃出发。不同人受启发的点可能不同,有人是想体验搭车方式,有人是想省钱远行,还有人是想艳遇。
其实在很多年前,因为公共交通落后,也很少有人有车,搭便车是很普遍的,现在在偏远落后地区也较常见。以前我跟车出去拉货,穿行村道,路边偶尔会有人招手拦车,然后带上一段。但是在大道上基本不会遇到,因为公汽很多,私营的摩的小三轮也多,人家也不会为了省几块钱拦陌生人的车。当然,也并不是每个司机都敢捡人的。但凡有人行善,就会有人利用善意来作恶。听说过好几起类似事件:在陌生地方或者夜晚拉货的时候遇到人拦车,结果车一停就冒出几个壮小伙打劫,甚至会砸车。更有甚者是直接把车都抢走,毁尸灭迹。当然,这都是当年的事儿了,现在不知道如何。
我在青海的时候搭过两次便车,一次是快天黑的时候,寒风刺骨,我还骑着车顶风爬坡,有要感冒的迹象,就停下来拦车;还有一次也是爬了一天坡,有人停车拦住我说前方要翻山,还有二十几公里大坡,而且到镇上之前没有人烟,一定要我坐车。其实骑车出门,基本不会考虑搭车,但有时候不得已求助于人。心里很感激,但当时候只能说谢谢,无从回报,后来我就更加积极地希望把善意传递出去,去帮助别的在路上的人。
但是,你善意助人,被帮助的人未必感激;你传递友好,人家未必接棒。某科考队员跟我说,他们有次去三江源考察,路上遇到个辞职旅行的姑娘,然后就带上了走。那姑娘搭了一天车,跟着科考队吃住,然后第二天还希望继续跟着去考察,被拒绝了,结果还很不高兴。而这姑娘为什么在没人烟的路上等车呢——是因为她刚开始坐了一个人的车,那车主要送重病母亲去城里看病,希望她在车上帮忙照顾一下,她觉得不行就下车了。我听这故事的时候很是感慨,再怎么穷好歹工作了一阵子总不至于买不起车票。得助于人不懂感激反而得寸进尺,也是奇葩。
曾经有一篇帖子讲文艺女青年进藏的,里面就挖苦了某些人。省钱搭车,然后跟司机过夜,一路没花什么钱就完成了净化心灵之旅,还可以在游记里炫耀艳遇。这其实无可厚非,个人有个人选择,付出的东西不一样罢了。今年从拉萨到香格里拉的一路上看到很多很多背包客,在路边伸出手拦车。因为太常见,我也没心思去了解。有一次在芒康住旅馆里遇到两个搭车的小姑娘,他们从拉萨出来搭车两天到芒康,徒步不足三十公里。后来在香格里拉住一民宿,有两女一男因为没搭上车而留宿于此。老板说大家一般不敢带人,之前有司机带人出了事故,结果游客打官方让司机赔了十几万。如果按当地藏族人的思想,人家是出于善心帮助,出了事也是自己责任不会找司机麻烦。但现在法律变了,也就不敢随便搭人。
在豆瓣上看过一些省钱旅游攻略,大概就是教人如何逃票如何搭便车之类。我觉得省钱本身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利用善心这种动机就不好了,这跟天桥上的骗子乞丐并没有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