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明明他才是弱者,偏偏表现得像个高人一等的贵族,瞧他一眼都不想瞧,活像他是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他喜欢他的脸,但厌恶他脸上的骄傲、清高。
已经被他破了身,他还有什么可清高的?
只要是人,失了第一次,再漂亮也只是块用过的抹布而已。
朴灿烈脸色沉了下来,布满风雨欲来的阴鸷,法拉利飞速驶进一处拥地庞大的欧式别墅,大门两旁的门僮鞠躬,“朴先生。”
停下跑车,朴灿烈一把将边伯贤从后座上扛起往别墅里走去。
又是这样。
这个男人怎么会蛮横无理成这样,又不是在原始社会。
边伯贤倒挂在他肩上,急得直捶他的背,愤怒地大骂,“禽~兽!人渣!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朴灿烈充耳不闻。
别墅很大,依然是欧式的装修风格,古典简约却透着富丽堂皇、金碧辉煌。女佣三三两两地打扫着,见他们进来也只是面面相觑,鞠躬道,“朴先生回来了。”
……
这些人怎么全跟没看见一样,难道他经常这样带人回来?!
想到这里,边伯贤觉得份外恶心,更加拼命地挣扎,“禽~兽!你个王八蛋你又想干什么!我只要换回短片!你放我下来!”
他的拳头打在他身上,没有半点用。
为什么他能狂妄到这种地步?
朴灿烈随手拉开一扇房门,将他丢到大床上,眼神锐利地盯着他,语气愠怒,“骂上瘾了?”
真当自己是什么不得了的少爷了?
他朴灿烈从二十岁开始还没被人这么骂过,他几乎把这世上最恶心的字眼都丢到他身上了。
一得到自由,边伯贤立刻从斜挎包里拿出防狼器对准他,恨恨地道,“姓朴的,你别想再乱来!把短片给我,我把储存卡给你,我们两清!”
他脸上的憎恨和戒备令他觉得胸口像堵了口气,怎么散都散不出去。
两清?
和他两清?
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觉得这有用?”盯着坐在床上戒备的边伯贤,朴灿烈冷笑一声,走到床边反手劈向他的胳膊。
边伯贤的手狠狠一疼,防狼器掉了下来,朴灿烈迅速将防狼器丢到地上。
边伯贤再次意识到,男人和自己体力上的悬殊,两手撑在柔软的床上不断往后缩,恐惧地瞪着他,“疯子,别过来!”
“这是我家。”他以为他是在谁的床上?让他别过去,小家伙还没弄清楚状况。
他的眼底暗藏着诡谲的光,随时吞噬他一般。
边伯贤更加害怕地屏住呼自己往后退。
干净的小脸上没有了那层令人讨厌的骄傲,看起来顺眼多了。
男人不亚于人,很多时候都会不知不觉间撩拨起男人的欲~望,比如想反抗却无济于事的时候,楚楚可怜,像只怯怯的绵羊一样。
第8章:什么叫偷窥的代价(8)
他要好好攀住这个高枝。
他朴灿烈一句话就能让他从跻身国际明星的行列,再说,这样一张上天赐的俊脸,多来几次潜规则他也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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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微微地泛冷,腿间的湿黏和尖锐的痛让边伯贤不负重荷地背靠着铁丝网坐了下来。
他今天,被一个陌生男人强~暴了。
他边伯贤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一个地步,就为了条八卦新闻,值吗?
肩膀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纤细的手握紧胸前的衣领,边伯贤欲哭无泪。
将毛衣脱下扎在腰间,掩盖住尴尬的臀部,边伯贤才勉强回到小四合院的家里,确切地说,是舅舅的家。
“伯贤,你昨晚上就跑去守点了,怎么样,有拍到神秘生物吗?”舅舅叶永诚拎着公事包从屋里出来撞见他便问,四十八岁的男人,谢顶、啤酒肚一样不少。
可偏偏他不算事业有成,弄了间杂志社总是一副要倒不倒的濒死模样。
边伯贤苦笑一声,“没有。”
他本来是偷拍到更大的料,能让整间杂志社起死回生的猛料,可惜现在,他连自己都赔进去了。
“没有就算了,我先去上班。”舅舅好脾气地拍拍他的肩往外走。
屋里传出来舅妈刺耳刻薄的叫声,“这日子没法过了!叶永诚,别人是男人你也是男人,别人拖家带口地往市区搬,房子越住越大,你个窝囊废一事无成,还带个拖油瓶回来一住就九年!”
他边伯贤就是那个拖油瓶。
九年前,他还只是个初一的学生,爸爸的公司宣告破产,锒铛入狱,妈妈跳楼自杀。
他从一个众星拱月的人一夜之间……变成人人避之不及的灾星。
幸好,他还有个舅舅,他收养了他,让他来杂志社帮忙。
随手甩上房门将舅妈~的骂声通通摈弃在门外,边伯贤冲了个澡,他这屋里的水从来没有特别暖和过,总是半温不凉。
镜子里,雪白的肌肤上有着几处被掐起来的红瘀,看着触目惊心。
那个男人霸占他的一切又清晰地回到眼前。
而他,还是他第一个男人。
同性恋什么的边伯贤也是屡见不鲜,单被强暴这种事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
他炙热的气息,低沉如魔的嗓音……密不透风地包围着他,吞噬着他,剥夺了他的清白……
他的手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游走、揉捏。
他的吻掠夺一般,像个禽~兽嘶咬着他的每一寸……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下作的男人。
“刷——”
不想再想下去,边伯贤索性将水龙头转向凉,花洒里冰冷的水冲刷下来,冷得他发抖,却舒服了许多。
换了件睡衣从浴室走出来,边伯贤直接将今天穿的毛衣和撕裂的衬衫丢进垃圾箱,恶心。
颜色老旧的桌上放着小时候和爸爸妈妈~的合照,照片里的自己笑得开心极了,嘴咧的大大的。
那时候的自己,连忧愁是什么都不懂。
老天爷可能看他小时候活得太过开心,于是给他后来的人生插满荆棘,把所有的坏都丢给他。
现在的自己,忘了快乐两个字怎么写。
眼眶突然有些湿,边伯贤一把将合照扣在桌上,不再去看合照里幸福的一家。
边伯贤瞥到一旁的摄影器材,眼前又浮现出朴灿烈的脸。
狂妄、嚣张、无耻的一个男人。
可他还得去找那个男人。
那男人能叫出他的名字,一定认识他,极有可能真的把那段耻辱的短片发给每一个他认识的人。
那他还怎么生存在这个城市,怎么等爸爸出狱?
不能让这短片流出去,他只能当被狗咬了一口。
翌日,边伯贤到达浅水湾,却被拦在社区外面。
早就听说浅水湾是豪宅社区,住得都是全国金字塔顶尖的那一小部分人,他除了等候渺茫的机会别无他法进去。
不懂过了多久,敬业的门卫忽然打开闸门,走到外面来点头哈腰,“朴先生回来了。”
炫目的红色法拉利飞一般进入社区,与他擦肩而过。
边伯贤连车上的身影都没来得及看清。
下一秒,法拉利速度倒车,停在他面前。
驾驶座上的男人一头干净简练的短发,深刻俊挺的轮廓,完美的侧脸线条,一双深邃的眼像看猎物一般饶有兴致地盯着他,凭添一分妖冶……
是这个夺了他清白的人渣!
再见到他,边伯贤气得脸都白了,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地捏紧。
果然来了。
他朴灿烈看中的猎物怎么可能逃得了他的掌心。
口口声声喊着要告他强~奸,现在还不是乖乖送上门。
朴灿烈得逞地勾起唇角,目光.地打量着他上下,一头乌黑的头发轻轻地搭在额前,水蓝格长衫在腰间打了个结,下身穿着紧绷的牛仔裤,看起来双腿细而长,脚上还穿了双看起来相当能跑的运动鞋。
真是谨慎。
就这么怕他把他吃了?
“吞不吞得下是你们办事能力的问题,总之明天我要看到林氏企业并入e.s的头条新闻。就这样,我还有事。”朴灿烈说完摘下蓝牙耳机,推开车门跨出车外张狂地朝他走来。
“你别过来!”边伯贤条件反射地往后退。
“那我真不懂你来这的意义。”朴灿烈冷笑一声,在门卫愕然的目光里直接将边伯贤纤细的身子扛到肩上,丢到车里。
蛮横不羁的动作一气呵成。
“王八蛋!我要下车!”边伯贤从后车座上挣扎着坐起来,打开车门就要下去。
朴灿烈两手按住车门,俯下精壮的身躯,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声音性感而无情,“听话的,我给你短片,否则……”
否则什么,他也没说下去。
但他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边伯贤只好惨白着脸坐正,他没忘记今天来这的目的,今天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短片拿回去不可。
见伯贤乖乖听话,朴灿烈满意地回到驾驶座上发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他坐得很规矩,像个小学生似的,斜背着一个包,两手握拳放到并拢的膝盖上。
不可否认,他喜欢他的脸,虽然是男人,但五官分明,干干净净的,看着就两个字:舒服。
这是官娜娜那些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所比不上的。
他记得他是富家少爷,也许这不染世俗的天然是从小在优越环境中养出来的,因为他们每天操心的是怎么生活得更好,而不是怎么活下去。
后视镜里的他脸上尽是鄙夷,不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