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见。”
“今晚见。”
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定睛看去。
阿青和徐天居然发来一模一样的消息。
阿青发来定位，是市中心的一家网红餐馆，需要提前很久预约。
徐天发来一张购物车的图片，里面推得满满当当，颇有要大显身手的架势。
我来回切换和这两人的聊天界面，心脏突突直跳，不要为难选择困难症啊！
犹豫很久，我点开其中一个头像，“对不起。”
十分钟的路开了足足半个小时，这就是圣诞节出门的代价。
终于在地下车库停好车，乘电梯至一楼。
电梯门开，一脚迈入灯火阑珊的热闹夜晚。
撞入眼帘的，是街对面高大的银色圣诞树，树上缠绕的星星灯带忽明忽灭，仿若星星在眨眼。
妆造精致的女孩们在树下变换摆姿，恰如为圣诞树点缀的礼物，更生动漂亮了。
“小卢！”
阿青今天穿了连帽浅蓝色毛呢外套和浅色牛仔裤，身上沾了星光，像从日漫里走出来的男孩，手举过头顶对我挥舞，“等我！”
此时，堵车到成了佳事，阿青银鱼似的穿过车流，站在我面前，满眼藏不住的欣喜。
“餐厅就在对面，特意跑过来做什么？”我假装看不见他通红的耳朵。
“想陪你一起过马路啊，”阿青坦诚道。
“傻不傻，”我悄声吐槽。
周围那么嘈杂，他应该听不清才是。
可是他的声音偏偏穿透杂音，落入我耳边，“傻也高兴。”
我承认我有片刻的松动，“走吧。”
他敏锐捕捉到这一刻的变化，又或许是我的语气给了他希望。
步入马路的瞬间，阿青揽住了我的肩膀。
他的手重重压住我的衣服，是的，压住，像石头，铁钳之类的东西。
果然，还是不行。即便说服我的心接受一个喜欢我的人，可是身体无法被欺骗，它讨厌这个人的触碰。
阿青对我瞬间石化的反应毫无察觉，尤自欣喜得揽着我到马路对面。
我不愿伤其自尊，假作肩颈不适，扭动肩膀，如蛇脱身而出，心口终于松快了。
内心猜测已经得到验证，这顿饭也无甚必要了。
“阿青，我还是……”
我们之间拉开的距离已经说明一切。
“只是吃顿饭，别想那么多，”阿青的笑容逐渐勉强，“对不起，刚才是我冒犯了。”
“那么，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终究说不出口，“这餐饭让我来请。”
“好，”阿青表情惨淡，像输了游戏的孩童，苍白的笑了，“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