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点钟,天空还是暗灰色,不过已经可以模模糊糊的看个人影儿。待到六七点钟,黛青色转换成稍明亮的乳白色。
木门吱呀作响,奶奶出来了,后面跟着搬着两把椅子的我。奶奶坐着高高的椅子,我坐着矮矮的椅子,就像每回走路即使奶奶步履蹒跚依然跟在奶奶后面不会走上前去。门前是江河,背靠青山,雾气蒙蒙的清晨,江河是墨绿,青山是黛色,一团团的升雾像珍珠串挂在美人颈项。
婆孙俩就坐在庭院里,雨天听雨打屋檐,晴天就听轮渡声。奶奶捧着一杯豆奶,我端着一杯清茶,偶尔想起来什么就说上一两句,想不起来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反正身边人是挚爱。嗯,更多的时候是静静地陪伴着对方。
偶尔也会有拌嘴,无非我长头发掉的太多不愿意收拾,吃饭放太多辣椒对胃不好,我走了以后天天就简简单单的对付等我归来又假装生活过得不错,什么时候该剪指甲啦……
八点,太阳明晃晃的出来了,像是打了个哈欠,晃得人眼睛疼却又没有热气。
佝偻着身子去菜园里摘几颗辣椒,然后又去揪点不争气的番茄和茄子,知道我爱。老人家是这样子的,总是害怕成为孩子们的负担,害怕自己“不中用”,每每在家总显得我特别幼稚,什么都不会做也什么都做不好。这个状态,总会给奶奶造成一种没了奶奶整个家庭都不能运转了的现象,继而使奶奶快乐,即使我们能把生活中所有的状况处理的得心应手。
厨房里我早就在忙开了,打算打个汤,老人吃饭,汤汤水水是必须。
在这一天,清晨伴随着锅碗瓢盆的声音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