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祖,我们那边是这么叫的,爷爷的父母亲,之后会统一写成太爷爷太奶奶,这就是方言的魅力呀,不是那么容易通过文字表达,标题就不动了。
太爷爷,太奶奶,我记事起他们就一直陪伴我身边,当然那时候什么都不懂。
太爷爷有点儿凶,唯独不凶我和弟弟,其他人,没有能够幸免的,从爷爷到我爸,当然,被他得罪最深的还是太奶奶。直到现在,大家说起太爷爷,也还会说他不讲理。太爷爷好像是上了小学的,我模模糊糊记得他会敲算盘,会写字。嗓门儿大,爱嚷嚷,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己小孩,见不得外人拿家里一针一线。
太奶奶是个受气包,太爷爷总是把气往她身上撒,她气归气,还是一个人准备柴火做好饭给太爷爷放桌上。小时候我喜欢跟她一起睡,她床边的柜子里放了果冻和饼干。记得爸爸说太奶奶床上有虱子,一个三岁的娃不知道什么是虱子,我只能分辨出对我最好的人就是太奶奶,木质的小床,爬上去都费劲,白色的蚊帐和花色的棉被都是缝缝补补的痕迹,被子还是冷冰冰的,枕头里面好像装的是麦子,现在回想起来,只有那个地方才能睡一个安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