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人男,1987年,马上要30不惑了(我在单位伺候领导,周围一堆熟苹果。),原本是个积极、乐观、开朗、无畏的少年,现在心里年龄已经达到了45岁(某软件小声地告诉我)。
2010年入职某大型国企,也是“铁”饭碗,也是人人羡慕的单位,而且在帝都,你说气不气人?
意气风发,羽扇纶巾(帝都夏天真叫个热),我以誓把小乔弄怀孕的气势,在工作中拼命表现!“优秀见习生”、“春运优秀列车员”(暴露自己了)、“优秀大学生”、“优秀团干部”、“暑运最美职工”等等,其他没分量的奖不提也罢。
由于工作出色(主要是领导确实喜欢我,和我一样出色的也有不少),2013年有个机会,我被主管领导外派到国外,挣美元、练英语、工作轻松泡洋妞,一时无出我右。回来后我就进入机关,给领导端茶倒水、伺候左右,平时写写讲话稿,下班没事喝小酒,日子过的如诗如画。
两年,我在机关办公室两年,无论动作、说话一派机关作风。拿着官腔讲笑话,挥着鸡毛似令箭。
一天,一个爱摄影的年轻同事来采访我,我欣然接受,但飘飘然的感觉对人而言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毒药。他拿录像机记录我的工作状态,整理剪辑,完事后发到了我的邮箱。
满怀期待,我点开了。看着看着,我的眼睛湿润了,然后两行“冰冷”的热泪顺着脸颊留了下来,再然后决堤大哭(男儿有泪不轻洒,确为未到断肠处)。
难道我是被我尽职尽责的工作状态感动的么?我是为镜头下陌生的自己而难过。
我还不到30岁,却已经被“体制化”了。什么是体制化?就是说我被所在国企的规则、习惯、意识形态和氛围同化了。那feel,让人诚惶诚恐,如果非要做一个类比的话,就像失去了久爱的恋人。
那个周末,我开始反思自己,回想自己毕业时候的豪言壮志,回想入职以来的一点一滴,回想为迎合领导说的话、做的事,回想自己思想在这过程中的“退变”。
五味杂陈的我到外面散心。书店、煎饼果子摊、油炸臭豆腐、牌子班尼路还有公园。在公园的中心广场,一个穿着时尚的男孩踏着滑板从我身边掠过,他炫技的踩踏声惊起的旁边树上的乌鸦......
不想这样下耗去,我开始转变。工作积极主动,做事情总能想到领导前面,开始学习互联网的一切,追求着年轻人追求的东西,但这让我开始和那里格格不入。
阅人无数的领导察觉了,和我谈心,我怀着真诚和他袒露了一切。但后来觉得那是我做的最错误的一件事,领导和你谈心,许多时候只是想让你继续像以前一样就好,他不会对你感同身受,也不想听你的想法和废话。
后来,我顺理成章的被边缘化,核心工作不用我负责,只做一些零碎的小活儿。我才切身体会到自己之前的顺遂并不是源于自己的努力,而是源于自己无底线贴合领导想法的做法。
再后来,同期入职的兄弟们都坐不住了,“一张报纸一杯茶”真真成了生活写照,可年轻的我们不想让自己迷失在报纸的一片大好和那沁人心脾的茶香之中。
老贾走了,惠子走了,作为同期的“佼佼者”,我呢?
谋划出走路线的时候,有个问题难住了我。
我出去做什么呢?能做什么呢?
销售?嘴皮子不成。
培训机构?别逗了,自己也得被培训。
助理?端茶倒水,打印文件,写材料,额,找遍了也没有这样需求的。
和老贾的一个电话点醒了我。“你啊,就是太犹豫!出来就出来了!有什么好说的?想得越多你就越没有出来的胆量,因为都被你的犹豫耗没了!什么怕父母怎么想,难道你要做一辈子‘风筝’么?他们管的了你现在,管得了你以后么?”
是啊,我考虑父母多,有孝顺的成分,但是父母管不了你一辈子,等你40多岁,在国企就是那个样子,到那个时候有想法,晚了!国企是很温暖,有很多便利条件,但是这池温水把你泡的泡的就泡没了。有人说得好,稳定是梦想的鹤顶红。
于是,我写申请,和领导谈话,办理各种手续,出来了。
然后我上网找工作,由于素质相对出色,很快就有了工作,某公司经理助理,7000+,还包食宿。
再然后我跳了槽,现在生活滋润,感情也有了眉目。
我辞职,不是鼓励你辞职,人各有志,我只是希望我有限的前车之鉴,能够给你一些借鉴。
都说成长的路上充满了”荆棘“,但往往人们都会误解”荆棘“的含义。有人把一根针扎一下叫荆棘,有人把一句辱骂当荆棘,有人把没饭吃当荆棘,有人把梦想难以实现当荆棘。
那么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