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没生孩子之前的周末,意味着,懒觉、逛街、美食、放空、爱好……关键是自由。
有了孩子以后的周末,只能有,陪孩子上课、给孩子读绘本、操心孩子吃饭、调解孩子们之间的小摩擦、在某个孩子的嚎啕大哭中,注视着他/她还未长齐的森森白的牙齿,心中生出“好想塞回肚子让世界清净一会儿”的念头……
关键是,有了孩子以后的周末,与自由和懒觉再无瓜葛。
所以,相比正常人类,孩子妈孩子爸对周末的期待,也变的弱了一些。
2
周末的清晨,天蒙蒙亮,我家勤劳的小儿子赶在“鸡打鸣”之前醒了来。他瞪着乌溜溜闪光的眼,双手敏捷地攀上床栏,像念经的和尚一般很有韵律地:“妈妈,出去玩儿,爸爸,出去玩儿,出去玩儿,出去玩儿……”
正值“嗜睡”盛年的父母在一片“诵经”声中,眼皮抖啊抖,怎么也撑不开。
大女儿也施施然睁开了眼,半梦半醒地规划者:“我想去自然博物馆、动物园、还有……海洋馆……”
想起那乌央乌央攒动的人头。老母亲心里打了个寒战。
“今天,我们去一个充满野趣的地方耍一耍!”我神秘兮兮地说。
咦!世界忽然静默,三双眼睛齐刷刷望向我,充满期待。
3
难得一见的“怪兽”蚂蚱
抛下课外班、避开人群,秋日的周末驱车来到郊外一处空旷、偏僻、无人的清净处。
映入眼帘的,是这样美丽的一片花海。
脚边是已经开始干枯的草,划过脚踝,在杂乱的草丛中,一只有拇指那么长的“青头蚂蚱”闯入了我的视线。
它肥硕而健壮,怡然地在花草丛间蹦跳,显然日子过得很是安然,没有危机,我扬了扬手,一把抓住了它。
孩子们欢呼着冲过来,“哇啊!好大一只蚂蚱啊,而且还是青色的!”女儿感叹,“它为什么这么大,为什么是青色的?”
这只青头蚂蚱不似平时草间可见的灰色的小蚂蚱。大约是这里的自然环境太优渥,才滋养出了它。
孩子们不曾见过这么大体积的蚂蚱,充满好奇地打量着它。
“你是蚂蚱大怪兽吗?”女儿调侃它。
“蚂蚱,好大!”儿子好奇又有点吃惊地盯着它。
我也有年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青头蚂蚱,不知是我眼明手快还是它愣头愣脑,竟然被我这么轻而易举地逮到。
女儿央求着要帮我拿它,她一点也不害怕,一脸欢欣,小心翼翼地捏在手里,像对待心爱的珍宝。
4
鱼戏荷塘
秋天的空气已经凉了,莲花已经开败,莲蓬高高地竖在水面上。
发现一处孕育莲的浅滩。年幼的莲出自肥沃的淤泥,圆圆的叶轻轻盈盈地漂在水面上。
女儿定睛,大呼:“呀!有小鱼儿!”
儿子一听,忙不迭地颠过去,立在水边,模仿姐姐的腔调:“哇!鱼!”他茫然地望着水面,其实根本没有看到鱼在哪里。
小鱼儿在荷的根茎间穿梭,小小只,摇头摆尾,倏地一下就不见了。如果不是额头处的一丁点儿银光,透过水面反射,根本不会有人察觉到它们。
小鱼儿生活在自己理想的水域里,安静自得。
女儿蹲在岸边,全神贯注地观察它们,比任何时候都要注意力集中。小鱼儿在水里的生活日常,比她最爱看的动画片《汪汪队》还要有吸引力。
“扑通”一声,一块包裹着泥土的石头被儿子的脚无意中碰到,掉下了水。小鱼儿四散逃开,惊慌失措。
“弟弟,你把小鱼吓跑啦!”女儿嗔怪道。
儿子愣了愣,从地上抓起一块泥疙瘩,使劲儿地扔进水里,嘴里还学着:“扑通!”,他递给姐姐一块泥疙瘩,友好地说:“扑通!小鱼,跑!”
女儿笑了:“弟弟,听,扑通的声音!”
为着听到美妙的“扑通”声,两个小孩玩儿起了扔泥疙瘩的游戏,你一块,我一块,听到一声响就相视“哈哈”大笑。
小孩的心思大人你别猜,成年人真的好难理解单调的“扑通”声为何可以惹得孩子如此开怀、乐此不疲。
泥石头入水,溅起一朵银色的水花,如我绽放的心情。孩子们自主的玩耍,让老母亲获得了难得的片刻自由放松。
我眯起眼睛深呼吸,泥土的气味刺激了多巴胺的分泌,幸福的感觉如潮水般一波一波漫上来。
5
晒晒太阳
郊野的阳光也是无遮无挡的。
太阳暖暖的,毫不吝啬地向人间挥洒着它的爱意,晒的人每个毛孔都舒畅了,身上微微出了汗。
女儿坐在长椅上,舒坦地伸着腰,像一只备受宠爱的波斯猫,眯缝着眼睛,抬高下巴,享受着阳光。
“妈妈,阳光像小舌头一样,舔我的脸呢!”女儿慵懒地笑了笑,“热乎乎的。”
看女儿那享受的小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儿子也学着姐姐的样子,爬上长椅,伸直双腿,扬起黑黑的脸蛋冲着太阳,一脸陶醉享受的表情。
我家两个娃都不是白皮肤,平日里,由于忌惮他们黑上加黑,负责任的老母亲对日晒、紫外线还是有点避讳的。
可是此刻,看到他们在暖融融的阳光下,幸福陶醉,闪闪发亮的样子,老母亲心想:爱咋咋地,黑就黑吧,开心就好!
老母亲也放松四肢,舒缓舒缓僵硬的肩胛,感受阳光的“舔舐”。
一家人像要化了的牛轧糖一般,东倒西歪地“醉”倒在自然中、阳光下。
6
为人父母的一刻,幸福来得很猛烈;
为人父母的生活,辛苦和责任让日子过得沉甸甸。
我们小心地呵护着投奔我们而来的小生命,为护周全,小心翼翼。
我们可以起的比鸡还早,睡得比猫头鹰还晚,干得比驴还多,掏钱比ATM机还痛快……所有一切的努力,只为孩子生活得幸福和快乐。
然而,幸福和快乐没有那么复杂,没有那么多附加条件。它们不期然地款款而来,在最平凡的日子,最质朴的自然。
也许,孩子想要的童年,不过是在花草泥虫间,与爸爸妈妈一起过个无拘无束的周末。
孩子忙着探索自然界的新奇,孩子爸孩子妈也能偷偷闲,体味一下,有了娃以后,别样的自由自在。
PS:桃皮妈叨叨叨:
之前写过一篇《警惕,不要让孩子患上“大自然缺失症”》,对像女儿一样生活在大城市中的孩子,令人不无担心。
高楼林立的环境,对孩子们的行为做了诸多限制。
孩子伸手想玩一玩泥土,被我们呵斥制止,要注意卫生;
孩子观察蚂蚁搬家,被我们打断,该去上课外班了;
孩子在太阳下奔跑,我们又担心紫外线会不会晒伤孩子的皮肤,或者把皮肤晒黑。
出于“关爱呵护”,我们人为地给孩子们的行为设置了无数的“限制”。
有时候,不妨,放开手,让孩子回归自然,撒撒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