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山古泉
——穿透凄美的传说，探寻清泉的来龙去脉
美丽富饶的固城湖，是高淳人的母亲湖。她“日出斗金，日落斗银”，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的高淳儿女，也留下了数不清的人文史话。
在固城湖东南圩域依湖而布，有一个朴实秀丽的小渔村——蒋山村，她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浸透了深厚人文底蕴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泉，似乎都离不开固城湖的滋润。然而，笔者今天要向读者介绍的这处蒋山古迹——蒋山古泉（当地人称金山泉），传说却与几百公里之外的安徽大九华山甚至万里之遥的新罗国（今朝鲜半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蒋山古泉位于蒋山村古宁国驿道旁的九龙山山脉金山深处。金山原来就叫蒋山，因山中有纯度不是太高的金矿，山下有古淘金池，蒋山人干脆就叫它金山。金山东北面的半山腰，自古就有一股山泉，由山石缝隙中涌出，当地人形容有三人车的出水量。山泉沿着一条被冲出的小溪直流而下，汇流至不远处两个大约半亩、三分不等的泉水塘，水面不宽，但有两竹篙深，泉水清澈得从水面可以见到塘底的水草。对于金山泉的来历，一直流有不同版本的传说。最令蒋山人津津乐道的还是有关新罗国王子金乔觉就是后来在安徽大九华山成道的地藏王菩萨为超度两个殉情的妃子，在金山脚下七天七夜边流泪边念经，泪流成泉的传说了。
相传古新罗国王子金乔觉24岁与丽姬，娇姬二位王子妃成亲当日，放弃继承王位落发出家后，为求法渡海来唐，最初驻锡高淳固城湖畔蒋山附近的九龙山。他见山势奇异，九岭起伏，如群龙欲飞，山上祥云不移，似莲花朵朵，是难寻的风水宝地。登高眺望，只见东面山下，山势怀抱有一上百亩的大潭，自有龙脉汲水之象。远方村落散布，绿树沿胥河两岸拥成翡翠玉带。南北山脉蜿蜒，互为呼应。西面则别有一番天地，固城湖碧波万顷，湖岸芦荡纵横，野鸭群飞。观之空阔无边，令人心旷神怡，如此远离凡尘纷扰之境，是自己打坐修禅首选，正是自己长期苦苦寻觅的坐禅参佛之地。从此金乔觉在九龙山开坛设法讲经布道。但是时间久了，新罗国王室也打听到他在高淳九龙山的下落，从此派出劝说王子放弃佛法回国继承王位的王室使臣总是络绎不绝。于是一拨一拨的新罗说客把九龙山下宁国驿道旁的招贤驿馆都住满了，一时间，驿馆中来来去去尽是新罗人，好不热闹！
王子执意佛法不肯回国，为避开国内劝客纠扰，就偷偷独自朝西北走去，一直走到当涂湖阳石臼湖边，在此盖了一座寺庙，就是现在湖阳小九华，在此住了大半年。金乔觉应邀赴净行寺参与法会，法会中有一沙弥，系他一花山徒弟，看到大师心中大喜，双手合十：“阿弥佗佛，金大师让我们好找呀，招贤驿丞张公己找你半年多了！你俗家王子妃丽、娇二姬寻亲来了，现在金山脚下何姑庵中，望你速去相见！”金乔觉一听，心中又惊又喜，丽姬、娇姬二位王子妃千里迢迢赶来看望自己，很是感动。但是净行寺法会中正斋戒沐浴，三日内不能会见凡俗之人。他让花山僧徒转告丽姬、娇姬二位王子妃，请她们在金山何姑庵中歇息等候。
三天后，金乔觉赶往九龙山金山脚下的何姑庵中，终于见到了分别数年的丽、娇二姬。二王子妃一见王子，双双嚎啕大哭，说道：“我们本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然后，二姬将母后临终前的话一句一句说给他听……为了宽慰奄奄一息的母后，双女当娘面发誓赴汤滔火，也要找到王子。不管路途多艰难也要了却在母后面前许下的终身誓愿：“与王子成亲，让王子回国登位。”金乔觉听后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激动，只是静静地说女人家的苦处给她们听。他表示：今世、来世、百世、万世一直要苦苦修行，要用佛法解脱众生的痛苦，用孝心去孝敬亿万个母亲。
丽、娇二姬见金乔觉心中没有一点儿恋情的孔隙，只好在孤独的心上叹息。当晚，风儿在哭泣，月亮洒下满地悲凉的气氛，他俩悄悄走出庵外，心想：既然回国无望，成亲不能，我俩依靠的归宿就是王子所说的那极乐世界了。走着，走着，当面一池清水，双双跳了进去……
丽姬、娇姬死后，金乔觉顿觉惭愧，悔恨，他坐在金山东北面的半山腰，面朝新罗国方向，七天七夜边流泪边念经，为殉情的二位王子妃进行超度。淌下的眼泪汇成了一股山泉，这就是有名的金山泉，后人为纪念金地藏及丽、娇二姬，把九龙山旁的二座山头称之大金山，小金山，统称为金山。传说丽姬、娇姬死后经金乔觉超度双双为神，丽姬成了地母娘娘，看护九龙山蒋山一方生灵，娇姬成了水母娘娘，看护着固城湖风平浪静，船行平安，至今蒋山固城湖畔还留有一座水母娘娘庙。
现实中的这口蒋山古泉，泉水永不干涸，世代造福一方百姓。
清道光29年高淳发大水，第二年即道光30年又是大旱，高淳境内稻田大部分颗粒无收，而在蒋山金山泉泉水塘附近的稻田却获得了大丰收，为蒋山人留存了救命的口粮和来年的稻种。
新中国成立后，蒋山一带曾经发生过几次大的瘟疫流行，人畜排泄物污染了村庄附近所有的水源。当年这口古泉就成了蒋山村生产队唯一的生活饮用水来源，人们从山上挑泉水，加上金山中采集的中药烧开后给全村人饮用，既解渴又防疫。蒋山古泉曾经为蒋山人民的传染病防疫立下了历史性的功劳。
上世纪九十年代至本世纪初，高淳县在第四、五次全国人口普查中发现，蒋山村李家自然村长寿老人比例明显偏高。经调查走访得知，由于李家离古泉最近，村民长期习惯从金山上挑泉水饮用，虽然已经安装了自来水但很少把自来水作为饮用水。这也许是李家长寿老人多的答案！笔者在实地走访中也有村民告诉我用此泉水洗目，可明目治眼疾。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而在新时代的蒋山村，基本保存完好的人文古迹也与绿水青山一样，会吸引越来越多的游客，成为蒋山人的金山银山！有着凄美传说的蒋山古泉，必将继续造福世世代代蒋山人。
（文 / 诸锌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