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念念不舍,那又如何,人总是要回家的。
今天是Z回贵州老家的日子。在宁波这个地方Z已经生活了五年半,当年她的高考志愿本来是填在绍兴的,因为缘分,我们相知相识相熟悉。
第一次见到Z是开学那天,在体育馆领取生活用品,很清瘦的一个女孩,能留下印象要么很丑要么很美,再者就是很有特色。Z属于第三类。她扎着马尾,额头露出,初秋的燥热在她光滑的脸蛋上没留下汗痕,而是把她的脸蛋打磨地光滑,而她的额头在汗水打磨中真如镜子般“熠熠生辉”,可以达到反光的效果。就这样,我记得她了。
和她真正相识,是在一年后的暑假,一个暑期课外实践,我们是一个组,她是组长。她给我第二印象是,人很好。她不会有官僚作风,也不会有阶级压迫,平易近人,实践课题走走过场,实践课题总结报告她一人承包。
作为女孩,该有的体贴、善良、善解人意她都有了。
课题结束,那晚我们小组去了下馆子,作为祝贺实践顺利完成的奖励,那是我们第一次在饭桌上。她很准时,所以她们寝室都很准时;我们寝室很饿,所以也很准时;我们提早开席了。点菜,她先把菜单转到我们这边,我们遵循女士优先原则,她把菜单放到室友那边,轮着点过,她是最后一个点的,一碗土豆丝。点菜期间,她很服务员要了开水,我们嚷着今晚只喝酒,她嗔怒,笑着白了一桌男生。拿过开水,她一一帮室友洗了杯子,筷子,碟子,她说外面餐具不卫生。吃菜,她慢慢夹,慢慢咽,没两口就说饱了。喝着饮料,听着我们吹牛,精彩处,只是微笑;我们寝室和她们寝室斗酒,两边嘈杂,她也只是乐呵着看,不喧哗,不起哄。晚宴结束,她先我们一步离去,去买了个些橘子,说我们酒喝多了,这个可以解酒。那晚,我只知道她的家乡,其他一无所知。
那顿晚饭,算是正式破冰,我们之间互动频繁了。偶尔在食堂相遇,她会邀请我们一起吃,话题也慢慢变多。再之后,我们相约爬山,逛街,吃饭,渐渐地,我们相熟了。
13年五月份,初夏。那天我算是真正了解她一点,其实她是个很感性的人。
那晚我们买了啤酒烧烤在操场草地上,在酒精和我们再三追问下,她又拿起一罐啤酒,讲起了她的故事。
她就一段感情史。那是在高三,她和她们班的陈同学产生了情愫。那是一段很纯洁,发乎情止乎礼,仅限于牵手的感情,也是她的初恋。她们在一起半年,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上晚自习,一起吃夜宵,一起做习题。那时候,她们的窗户纸没有捅破,但彼此都明白。她们的话题只局限于习题和习题。高考结束后,她们约过两次会,看了两场电影。高考志愿填报完毕后,她们见了一面,不过也是最后一次见面,陈同学告诉她,他不能接受异地恋,所以分手吧。她笑了,她说“我们压根都都没正式在一起,怎么可能分手啊?”。我说“那男的肯定是渣男,不想你阻碍他大学万花丛中耍”。她说“你这种想法才渣”。她的世界里,没有这种概念,人性是本该善良的。
转眼到了毕业季,我问她会回家吗?她说不一定,可能累了会回家吧。
毕业一年,她和我好朋友暗生情愫,也许是因为寂寞太久,也可能是累了需要一个肩膀依靠。只是,在即将公布的时候,我朋友退缩了,因为他忘不了交往四年的女朋友,也更因为不能因为寂寞而去伤害她。Z没说什么,只是有点尴尬。我知道,她累了。过年的时候,她青梅竹马的邻居跟她表白了,她答应了,是她想要的浪漫,也是她能依靠的。
她应该是累了,也可能是找到了依靠。她回家了,我前几天给她践行,她说“xx,我结婚你要来”,我说“那么远,为什么要去”,她说“因为我们是好姐妹啊”,我说“是兄弟!”
是啊,好姐妹,一路顺风,纵使你有不舍,但家会给你依靠,给你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