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炒了这样一盘菜,清炒豌豆胡萝卜。吃起这个豆子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奶奶家的豆子。只记得每年春天白杨树新出嫩叶的时候,这个豆子已经开花结果了,我们管它叫小豆子,这么多年我只知道它叫小豆子,原来这个豆子叫豌豆。
每当豌豆长成不嫩不老的时候,豌豆的吃法很多,几乎每天饭桌上都有豌豆的身影。豌豆就吃个时节。豌豆面条饭,炒菜拌面,还可以带皮煮了吃。小时候吃了好多别人家的豌豆,味道却不一,有的人家豌豆甜甜脆脆却不糯,唯独奶奶家的豌豆粉糯粉糯。吃豌豆面条饭时,翠绿色的豌豆飘在碗中,像一颗颗绿珍珠似的,在吃面条前,第一口吃的肯定是豌豆,先把豌豆挑着吃了,然后一边喝汤一边吃面条,我们带着对豌豆的想留恋再来一碗。这样一种豌豆饭,我不知道别人家会不会这样做,但在我们家族是必吃的。豌豆汤面条饭,筷子还要从汤面条中夹住豌豆吃到嘴里,那可真是很能锻炼人的筷子功夫!
长大以后,奶奶家自留地里粉糯的豌豆再也吃不到了,豌豆汤面条饭也再没吃过,豌豆的这样一种吃法留在了我舌尖上的记忆中。
我也许天生是一个喜欢回忆的人。看到豌豆,我的脑海中浮现出20年前的那些画面。
张掖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记得小时候,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马路边白杨树刚刚发芽,我和姐姐顺着火车道边走边玩,无聊的乏味,走到奶奶家变成了姐妹俩行走的终点。步行到奶奶家已经到大晌午,哪知到了奶奶家,大门被锁扣着。奶奶爷爷一定在房院后面的自留地干活…我们顺着马路拐个弯就到了自留地。
五月份,地里的玉米刚发了芽,辽阔的土地中一眼就能看到爷爷奶奶的身影。我们大声的喊:“奶奶…奶奶…”奶奶放下手中的活,转过身,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了地埂前,高兴的说:“哎呀…是我这两个宝贝,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怎么来的?”“我们是从家里走过来的…,奶奶,你啥时候才能干完活…”。奶奶抬起头看一下太阳,“晌午了,行了,回家做饭吧!”高兴幸福洋溢在脸上。
每年爷爷奶奶总会在自留地靠近马路的地方留出一块种豌豆。这个时节,稠稠密密的豌豆秧缠绕胶着在一起,开花的开花,结果的结果,仔细一看,一个豌豆秧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豆荚,熟了的摘了,又结出许多新豆夹。“今天中午我们摘一些小豆子回家吃汤面条饭吧!”奶奶走进豌豆秧丛里摘起了豆子。我和姐姐也走到豌豆丛里,就像寻宝一样,摘取又大又鼓的豌豆。新长出来的嫩豆子,瘪瘪的,奶奶说:“像这种嫩的能直接吃”。我们像奶奶一样 ,扯了边上的丝,直接塞嘴里,爽口又解渴。奶奶脱下自己的帽子用来装摘好的豆荚。我们俩在晌午毒辣的太阳底下没过多久已经坚持不住了,喊着奶奶要回家,奶奶说:“你们先到树底下阴凉的地方等等,马上就好了。”奶奶摘好了豆荚,玉米地 等我爷爷一趟草也拔完了。我们一行四人回家了。
回到家,我们一起剥豆子,和面,爷爷烧火,我们高高兴兴的做起来豌豆汤面条。
如今爷爷奶奶也已经老了许多,农活干不动了,自留地已经给了别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自留地的豌豆再不种了,菜场里豌豆一年四季会有卖,想吃随时都可以,但是奶奶自家种的豌豆,那个味道已经封存在了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