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指点
我爷爷听到那乞丐要离开,也不好挽留,便问道:“老哥怎样称呼?”那乞丐拱拱手,对我爷爷道:“牛犁田。”说毕便出了门,飘然而去。
那乞丐出了门,慢慢走,兀自唱道:
读书虽然好,工作却难找,谁对工作内容道声好;
打工虽然好,高薪却难找,谁对工资数量道声好;
习武虽然好,高手却难找,谁对武林至尊道声好;
无敌虽然好,开心却难找,谁对日常生活道生好。
那声音虽然似乎不大,却十分清晰,每个字都往耳朵里面钻,我和小玉听了,不由面面相觑,小玉道:“这,怎么有点像《红楼梦》的《好了歌》?”我摇了摇头,说道:“这首歌虽然相似,但歌声有些悲凉,而且歌中尽是‘好’啊‘难’啊等字眼,应该叫《好难歌》才对。”
石权_1376听得那乞丐远去,抹了抹头上的汗水,说道:“这老头厉害呀,刚才只一眼,便盯得我心里直发毛。”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原来石权也是这么感觉的。”薄姒公主听了石权的话,“嗤”了一下,说道:“你都是武林高手了,还会怕这个老头?”我自从修习了《墨客秘笈》后,对习武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薄姒没练过武功,不懂得什么叫气息。
石权对薄姒的发问,倒也不放在心上,点点头道:“我觉得这老头不简单,绝不是泛泛之辈。”爷爷听了石权的话,点头道:“你觉得他不简单就对了。你们想一下,哪里有人大过年的,还上门乞讨的?”我还想反驳,爷爷又道:“这老哥进了门,坐在外面这个板凳上,他身上的雪都化了,你们看,连鞋底的雪都化成了水,说明他身子是很热乎的。”
石权摇了摇头,说道:“爷爷,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呀!”我爷爷提高声音道:“什么说明不了问题,你们看他刚才走出去的路,雪地上连一个脚印也没有了!”我愣了一下,轻轻施展身法,已经抢到了门口,果然那老头不知去向,但是雪地上连他一个脚印也没有留下。石权也跟了上来,看了看门外,说道:“是哦,刚才大哥大嫂回来的脚印还在,却不见了那老头的脚印……”大哥道:“不要什么老头老头的,他叫牛犁田,记住啦!”我们大家都记下了牛犁田这个名字。
小玉一直坐在客厅,并未出来,她笑道:“你们一个个的,把那牛犁田吹得这么厉害,我觉得他未必能比得过瀚悠君哩!”薄姒一头雾水地盯着小玉,不明白她的意思,石权突然醒悟过来,说道:“对了,瀚悠,你刚才从客厅窜到大门,用了什么功夫,怎么身形那么快速?”薄姒突然反应过来,也说道:“对对对,我觉得实在太快了,我眨了一下眼眼睛,咱们的大作家就到了门口。”
石权想了一下,又道:“我记得了,昨天在村道,你要拦截丘家少爷和奋青时,也是这么快的,他们二人虽然先跑了一阵,但你一下子就拦截在他们面前了。”薄姒一拍大腿,道:“就是,我也想起来了,感觉你就是用了一样的方法……反正,我也看不太清楚。”小玉对我竖起拇指,道:“我果然没看错人,瀚悠君就算是腿脚不便,也跑得比普通人快得多,真是文武双全啊!”
我见小玉这样夸我,不禁有些感激,向她望了一眼——我三十多岁,第一次有女孩子这样夸我的,真是知音难觅啊!我也无法跟石权解释《墨客秘笈》一事,毕竟现在的社会,重要的是赚钱,而不是什么修习,所以我只能挠挠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有时候就突然跑得挺快的。”
小玉眨了眨眼睛,突然说道:“石权哥,我觉得你去少林寺学习,也是白学了,你现在可能打不赢瀚悠君呢!”此言一出,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暗道:“小玉这妮子,竟然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自己认为,只要我对照《墨客秘笈》稍加练习,石权也不是我的对手——毕竟我才练了二、三个晚上而已。
没想到石权竟然也没有生气,他笑笑,对我说道:“嘿嘿,没想到嫂子也懂得挺多,能看出门道来!”小玉听得“嫂子”的称呼,白晰的脸上又飞上两朵红云,她点点头,说:“你们可能不相信,我从小就是练习跆拳道的,现在都是黑带九段呢!”此言一出,薄姒先笑出声,道:“得得得,又一个会吹牛的,你怎么不说你是女版叶问!”小玉也没生气,对我们说道:“不信就算了,反正我们大家以后有空多切磋切磋就行。”
我对小玉说道:“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一定留你在家里,好好教训丘家少爷和奋青这些人,害得我被他们揍得这么惨!”小玉对我嫣然一笑,说道:“瀚悠君,我哪里知道你会挨揍呢!嘻嘻!早知道这样,我说什么也要来个‘美救英雄’了!”
我们聊得兴起,却听屋外不断有人敲脸盆,大呼道:“救火啦,快救火啦!”声音远远传来,我们往窗外看了看,却没有火光。我们贵州很多屋子都是木材建筑,加上过年时常有人放烟花爆竹,所以小型火灾倒是常见。我们村的房屋大多是独立的,少有连在一起的,故只能称作小型的火灾。
爷爷和我父母亲、大哥大嫂都跑出去看了,我们则留在家里,毕竟大家都聊到高兴的地方,而且那火也烧不大,不用太过份担心。
石权见家里只有我们四人,对我说道:“瀚悠,你知道我到少林寺后,为什么会进步神速吗?”我摇了摇头。石权道:“因为我遇到了一个高手,指点了我,让我明白‘气’的重要性。”我心里思道:“那本《墨客秘笈》上记载了体、精、气、神四要素,看来和石权所学的,倒也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其实,人体的筋脉都是一样的,气息的流转也是一样的,所以,大部分练气的功夫,虽然法子不同,但对气的运用,总体也相去不远。
石权见我们都认真地望着他,有些得意,说道:“其实,我们普通人说的气功,那是假的。”薄姒撇撇嘴,说道:“气功哪里有真的?社会上的气功大师,全是欺世盗名之辈!”石权摇了摇头,说道:“我开始也这么认为的,因为他们的气,练得只有气感,就是气练得还是气,却不够凝聚!”
薄姒听石权说的象绕口令一般,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气还是气,乱七八糟的!”石权点点头,说道:“那是普通气功大师的水平。”小玉忍不住问道:“那你是什么水平?”石权有些骄傲起来,稍微提升了一点声音,说道:“我的气练得已经有实体的感觉了,就是它能在身体内凝结成象固体一样的东西。”
我听了,登时想起那天被丘家少爷和奋殴打时,身体就是感觉有气息凝结在皮肤下面,所以才能安然无恙。想到此处,我不禁有些激动,说道:“石权哥,这气要怎么运用?”
石权听我这样“不耻下问”,觉得在薄姒面前涨了脸,愈加高兴了,对我说道:“气要聚于下丹田处,然后从下丹田依筋脉而运转,你把气练成了实体的,再用意念将气散于奇经八脉,最后能将气分布于毛细血管内,你的功力便能够大成!”
石权又道:“你要用身体的哪部分,就将气运于那里。你看——”石权突然伸出一只食指,对着我家的墙壁上快速戳去,“噗”一声,墙壁上竟然出现一个近一公分深的洞来。我突然领悟到了气的使用,十分欣喜,对石权道:“石权哥,你还学了什么?”
我话未说完,大哥突然从门外跑了进来,慌慌张张说道:“石权,你的小卖部着火,被火烧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