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了。
病中低烧缠绵,伴着清涕、喉间灼痛与双目刺痒,种种不适里,我的心头却萦绕着一缕欣慰,掺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愧疚。
上周六杨先生和我去探视母亲时,发现母亲低烧、白细胞高,便在养老院护理员的协力下,匆匆送医救治。
我那时心急如焚,只当是养老院正午开窗通风,让室温骤升才致母亲中暑,一时情急,竟与楼层主管起了争执,后来微信里也与李院长据理力争了许久。
之后几日,杨先生和我总觉身子发沉,清涕不断,稍微劳累便倦意重重,我也只当是连日奔波累着了,未曾深想。
直至今日,低热裹挟着咳嗽一同袭来,才猛然惊觉,自己的症状竟与母亲如出一辙——原来母亲并非中暑,竟是病毒性感冒悄然作祟。
此刻我的心情无比复杂。
一方面,发现母亲并非中暑而是被病毒感染,而自己和杨先生也因此中招,欣慰于养老院始终坚持科学防疫、负责任的态度——及时通风、调控温度,这些在当时可能不被完全理解的举动,此刻都成了让人安心的证明,我们确实是把母亲托付给了靠谱的地方!
另一方面,想起当初自己因为焦急而与院方争执,如今明白是自己误解了,愧疚之情难免油然而生。
世间许多纷争,原是源于爱之深切与知之不及的交错。而那些被误解却依旧坚守的责任,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护佑着最珍贵的周全。
我的心在欣慰与愧疚里挣扎着,这份领悟却渐渐清晰——原来信任与体谅,从来都应是双向的成全。
母亲慢慢康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