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叶飘萍

写于2020年5月9日

2020年的5月5日是庚子鼠年二十四节气中的立夏，终于盼到春暖花开。眼见到院里的李子树和樱桃树有个别花苞绽放，每天都欢喜地前去看个好几遍，看她星星点点地绽放，等突然一天满树的繁华盛开。

也许老天爷嫌她羞羞答答地不肯全开，今日突降雪花，落在细嫩的绿叶上，片刻间仿佛满树的繁华盛开。看着这景象，心不由得一沉，别不是开了假花，真花给冻在了花苞里，那岂不是我这年的希望将要落空？即使能从头再来，那也得需要时间。

该来的总也躲不过，知道每年的春天都有倒春寒，也知道每年春天最后一场霜冻过后，才能安全地把菜苗种到地里。知道是知道，但总是心存幻想，看着三月份有几天比较热，就错以为今年是暖春。心急怕育苗晚了赶不上，三月中就开始播种希望啦，也不顾“清明前后点瓜种豆”的农谚啦，急躁冒进催促着我一意孤行。

育苗后又怕出芽率太低，出苗后又怕苗太弱，在下地前夭折。所以每次育苗前都要做两手准备，先早早地育一部分苗，然后再看情况二次育苗，留出足够的时间以便不成功后能从头再来。

三月十五日第一批育了些西红柿茄子辣椒，一个星期后西红柿就有嫩芽冒了出来，然后就看它们每天变换着模样，一天天长大。瘦瘦弱弱挤挤挨挨地在一起，该间苗了却下不了手，一定要给它们找到下家，才肯放手。问了朋友让她们领养一部分，有人要了，才依依不舍地和它们分手。

剩下的苗住的地方宽敞了，又每天放在有阳光的窗边晒太阳，几天就像豆芽菜一样细高细高的了，算了算日期，离5月20日维多利亚日还有差不多两个月，这样徒长如何是好？赶快执行第二批育苗计划，却忘了去年没留籽。把冰箱里冷冻过的西红柿的籽取出来种下去，一周后发现没动静，赶快用超市买来的新鲜西红柿取籽再育，这样就到了清明时节，茄子和辣椒也出苗了，估计出芽率不到百分之二十。

第一批的苗徒长了，在网上查了各种资料，想再挽救它们一次，分盆重种一次，把茎埋得深一些，救活了一些，有些彻底蔫掉了，救也救不活。为了不使苗徒长，开始搬来搬去，白天有阳光的窗边，晚上车库。车库气温很低，还需加盖塑料布保温。搬了几天后有点不耐烦了，后来索性就不搬了。想着它们不会永远住在温室里，总要出去经风雨的，由它去吧，是死是活由自然选择吧。

过了清明后开始育一些瓜类的苗，就想着最后一次成功，不想从头再来。浸种催芽，等露白了再种下去，这次的出芽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五，一看出来的苗，心说坏了。苗拼命往高处长，像豆芽菜似的，趁好天在外面晒了会太阳，马上就朝着太阳弯下了腰，风一吹，细细的茎似乎要断。好在还有种子，赶快从头再来，希望下次长出来的苗矮矮壮壮的像武大郎。

育了好几年的苗了，也算是有了点经验，可每年总会遇到不同的问题。今年赶上躲瘟疫，大家都不出门，激发了大家种菜的积极性，家里有菜，心中不慌。朋友圈里都在互相交流经验，应群里朋友的邀请，在Zoom上与大家分享了一些育苗的方法和心得以及经验与教训。理论是有不少，但实践还是欠缺，明年从头再来，还会犯同一个错误。

自从育苗后，心情不知不觉间很受天气变化的影响，看了天气预报，知道这周要降温，昨天晚间气温在零度以下，外面接的雨水结了一层薄冰。今天白天又是下冰雹又是飘雪花，风大寒冷像是冬天，心也一下跌落到谷底。卖炭翁是“心有炭贱愿天寒”，我是“心忧苗弱盼天暖”。

五月初刚有两天好天，风不大阳光明媚，就迫不及待地把苗从车库搬到外面晒太阳，晚上懒了一下没搬回车库，第二天就看见一些苗蔫了，晚间外面的气温还是太低啦，还是放在车库保险一些，等到最后一场霜冻过后，再把小苗搬到外面练苗，以便它们逐步适应外面的环境。

育苗和养育孩子一样得精心呵护，小苗的生长足迹也和人一样，夭折了就没有了。虽然可以补救，从头再来，但总要耗费时间和精力。不能心急，不能偃苗助长，也不敢在幼年期给它们过多的营养。

刘欢有首歌唱道“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那也不过是励志的话，当不得真。你对人到中年且无一技傍身的下岗工人，让他如何从头再来？有本钱和时间吗？从育苗想到人生，有些事情即便可以从头再来，也很难再回到原点。纵然是相同的道路，人生可以两次路过，也不再会有原来的感觉。

人生就像一场单程的旅行，即使有些遗憾，我们也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与其纠结无法改变的过去，不如微笑着面对未来，因为生活，没有如果。

一场瘟疫彻底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想回到过去，已成了一种奢望。有些事不能从头再来，有些人已悄然离开，有些思念还不能释怀，有些爱依旧在心间。逝去回不来，不如珍惜现在，只要面朝大海，必有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