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一条路 5

从矿区出来后,我开车来到南面的矿区宿舍楼,打电话找到了厨师长。厨师长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在送货单上签完字后,他硬是要留着我在他家里喝酒,由于他盛情款待,我只能陪他喝了几口。闲谈中得知他一个人在矿区打工,家在南部山区里,老婆在家不仅照顾儿子还有80岁的老母亲,还得种田赚钱,为此他很爱老婆,每次发工资也会给她寄一部分。

天已经黑了,本来我打算陪他喝上几口就赶紧走,忽然他的手机响起,是他老婆的。接完电话后,他神情突然变得紧张,脸色煞白,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惶恐不安的说,他老婆来电话说他的母亲忽然摔倒,晕了过去,村里没有医院,只有一个私人诊所,但在去年已经倒闭了。妻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给他来电话,让他赶快回去。说着他穿上外套就准备出门。我问他:你不是没有车吗?那你该怎么回去?

“我到矿区北面的国道上去拦一辆出租车!”他喘着粗气的说,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

“天已经黑了,在这个远离市区的矿区,现在哪还有出租车来这里呀!”我提醒他说。

“哎呀!那该怎么办?”他已经六神无主,心中只是挂念着老母亲。

“我送你去吧!反正都已经晚了,明天我刚好休班,今天晚点回去也没事”我拍着胸脯说。

他很不好意思,但看到我这么诚意就答应了。于是我开着货车,栽着他朝南部山区驶去。

厨师长的村庄在下山乡水沟村,是一个群山环抱的小山村。这里的人们世代都种着土特产,比如花椒花生还有山核桃。许多的大商贩都会来这里收购这些土特产,据说有的还远销国外呢!记得在小时候我曾经随着朋友阿伟的爷爷买花椒来到这里一次,那时还没有修公路,一路上都是坑坑洼洼的石子路。

“对了!去你们村的那条修了没有,我的这个车能不能过去?”我一边开着车,一边疑惑地问厨师长。

“修了!不仅铺上了水泥路,而且已经加宽了一个车位。”

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在车上,厨师长的老婆接连给他来了好几通电话,从电话里的哭声看来,他老母亲确实受伤了,而且还很严重。厨师长也急得哭起来,我一边安慰他,一边加大了油门。

20分钟后,终于快到水沟村了。忽然前方出现了一辆拉着水泥的卡车在缓慢地开着,经过大灯的照耀下,我看到卡车下面是一座小桥,桥面上有很多的坑洼和裂痕,桥下是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河。桥的宽度也只能勉强通过一辆大卡车,如果遇到双向开车,也只能一边先停住让另一边通过,然后再自己通过。显然这是一座很古老的小桥。

“这座没修吗?”我疑惑地问厨师长。

“就简单的修了一次,因为国道上经常有交通警察查车,这些大货车基本上都是超负荷行驶,为了躲避警察,他们就来这里绕路。这座小桥本来好好的,但哪里能承受住这些超负荷行驶的大卡车,久而久之就被糟蹋了!”厨师长叹息着说。

我缓慢地开着车来到小桥的边上,因为小桥不能承载太大的重量,于是我刹车停住,在路边等待着拉水泥的大卡车通过。

忽然!我的右眼皮又开始跳了起来,而且是一阵狂跳,我心中纳闷,赶紧对着反光镜看看,从镜子里,我分明看到右眼皮在跳,就像是在颤抖!

此时,大卡车已经成功开过了小桥,可我却提心吊胆起来。我正犹豫着,厨师长突然说:“大卡车已经过去了,你快点开呀!”

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开着车,来到小桥上,我很担心会发生意外,就索性加大油门,用50麦的速度快速地开过小桥,在快要离开小桥时,我分明感到车厢刮到了小桥的石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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