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我们不懂爱,只要是喜欢的就想牢牢抓住。殊不知,有些东西,有些人,就如同指间沙,握得越紧,只会失去的越快!
——题记
1.
故事发生在我的高中时代。
十六七岁的年纪,第一次离开父母,带着懵懂的憧憬和些许的忐忑,我走进了那个改变了我一生命运的重点中学。也就是在那里,我结识了涛。
涛和我一样是住宿生,我们还是上下铺。涛是独生女,而且家境优渥。这一点,我是从她的穿衣打扮,还有她父亲的司机隔三差五给她送来的,我没吃过甚至没见过的新鲜吃食得出的结论。
涛的长相并不算十分出众,但她苗条的身材,不俗的衣品,俏生生的马尾辫。还是让她在这个遍布男生头、近视眼、书呆子的青春岁月里,显得鹤立鸡群,分外显眼。
涛人很好,性格非常随和,从不会拿大小姐的架子。经常在我啃奶奶牌自产老黄瓜时,塞给我一个红的诱人的大苹果。
我不好意思白吃白拿,又没有拿的出手的零食送给她,就只能在她咬着笔对着题目发愁时,一遍又一遍地帮她讲解。
我们很快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一起吃饭,一起逛街,晚上结伴儿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上厕所。
高一下学期,学校为了督促学生学习。每天下午走读生放学之后,我们住宿生还要集中在一起上晚自习。陪伴我们的,也从白天的老师,变成了晚上的舍管阿姨。
虽然不情愿,但毫无反抗之力的我们,也只能认命的接受。而涛和楠的故事,就是从那恼人的晚自习开始的。
2.
楠是走读生,和我们同级不同班。
自从她知道自己每天放学后,还会有一群住宿的女生在他们班教室上自习时,觉得好玩儿,便动起了小心思。直到有一天放学后,她心血来潮,在书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纸条的大意是,能同在一个教室学习,共用一个书桌,是很有缘分的,希望能认识一下,还介绍了自己的基本情况。
我知道了我坐的位置属于楠,她比我小一岁,家就住在这座城市,仅此而已。
后来,我们经常这样写纸条分享一天中的学习心得,偶尔还会有青春期的小秘密,但是我们一直没有见过面,成了最神秘的朋友。
直到有一天下午,刚上完数学课,我正坐在位置上打盹儿。突然,一个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就是辉吗?”
我抬头一看,一个高大魁梧的“男生”正站在我的书桌前,一脸好笑的望着我。
他的笑容里有一丝狡黠,眼睛又黑又亮,微胖的圆脸配上毛茸茸的短发,又让他显得有一丝的孩子气。
一个陌生的男生突然来找我,而且还是个大帅哥,这让我的睡意瞬间消失无踪了,还不争气的脸红起来。
只见他冲我一笑道:“你好,我是楠。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小。”
这就是我和楠无比尴尬的第一面。
3.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自己搞错了,楠原来和我一样,是个女生,只不过喜欢把自己打扮成男生罢了。
楠认我做了姐姐,偶尔会留下来陪我一起上晚自习。就这样,她自然而然地和涛也混熟了。我们两人的闺密团也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三人行。
楠的加入,我和涛表示很受用。她是东道主,知道这个城市哪家馆子好吃,那家水果新鲜,还三不五时地带她妈妈做的好吃的给我们。
虽然楠总是被误认作男孩儿,但好在我们总是三人行动,也减少了不少不必要尴尬和麻烦。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楠喊涛老婆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三个之间的关系似乎和自己想的不一样,心里着实别扭了一下。
楠喊我姐姐喊得亲热,这没什么。可是涛比我还大几个月,楠为什么不喊她姐姐,而是喊老婆呢?
涛跟我解释说,这只是一个称呼,不过是闹着玩儿的。
因为有所顾虑,后来我渐渐淡出了这个三人的小圈子,只有在楠不在的时候,才会和涛一起吃饭学习。
后来的事实证明,事情并没有涛自己说得那么简单。
4.
涛经常和楠单独出去逛街,每次回来手中都拿着一堆楠买给她的衣服,吃的,玩儿的。
有一次,俩人甚至还一起拍了照片放在了玫瑰花镶边儿的相框儿里。
我觉得事情不太对,就间接提醒涛,不要老跟着楠出去玩儿,还是学习要紧。
我的话涛显然没有听进去,她依然我行我素,直到高一结束。
高二一开始,进行了文理分班。楠学理,我和涛学文。
课程不一样了,但楠依然没有减少来找涛的次数,俩人反而越来越亲密。直到有一个同级的男生开始追涛,才打破了这种局面。
以前也有男生追求涛,她都没在意,但这次,她显然动心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暧昧,涛和那个男生在一起了。她将那个男生介绍给我们宿舍认识,还请我们吃了饭。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将交男朋友的事告诉楠。
5.
有了男朋友,涛和楠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楠很快察觉到了这件事,并且质问涛,为什么要交男朋友,并且还不告诉她。
我不知道涛是怎么回答楠的,但在我看来,交男朋友是涛的自由,但是告诉我们所有人,却独独瞒着她,是有些不地道。
最后楠不知从哪儿打听到那个男生的情况,并且在放学的路上结结实实揍了他一顿。
从那之后,涛开始不再见楠,也不再接她的电话。
楠来找过我几次,头上包着纱布,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
她没有跟我多说什么,只是问问我涛的近况,或者是让我帮她带几张纸条给涛。
这样僵持的局面,一直持续到高三,涛要转学到外地,和那个男生分了手。
6.
涛走以后,我和楠便很少再见面。
直到高考结束,我和爸爸一起到学校报志愿,又见了她一次。
她告诉我她没有考好,要复读一年。她还告诉我涛考到了北京,她明年要去北京找涛。
她还说了一句话,让我感到无比震惊,虽然我早就有所察觉。
她说:“姐,我是真的喜欢她。”
后来,我考到了秦皇岛的一所一类大学。大二的时候,我接到了楠的电话,她说:“姐,我来岛上了,请不请我吃饭?”
第二天,我们在学校门口的一家餐厅见了面。她还是一头毛茸茸的细碎短发,还是一身男孩儿打扮,只是仿佛瘦了些,眼神也更加迷人。一年的时间,她成熟了不少。
她的身旁还牵着一个漂亮女孩儿,眉眼间竟然和涛有些相似。
她给我介绍说:“姐,这是我的老婆,真正的老婆。”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没有去北京。听说涛在那里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也交了新的男朋友。
我们三个的故事就此结束了,同时结束的还有她们两个之间的纠缠。
我支持这世间的每一种爱,只要你是遵从本心的,只要你是内心幸福的,那么祝你幸福,也祝你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