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余长城
黎明带着露水向我靠拢的时候,我最想吻干的
是最像我家乡佳丽的银杏树叶。愿她们
终生都像青翠的蝴蝶,而不是金黄的蝴蝶
她们是落在一对优美颀长的恋人身上的,这对恋人
有男女之分,皆以女人身上结出的果核之名
但如果我叫树的另一个名字,爱会觉得非常古老
古老到拥有黄帝的姓氏,或黄帝都以他们为根
若干年后露生禹甸,黄帝的子孙开创朝代的时候
启的母亲化石涂山,结出的果核便是夏启
于是有了第三个名字,仍以果核之名
我们在讨论朝代的开创者时,常有大禹与夏启之争
但这恰如周之文武。春秋有硕姜或硕人一词
作为远祖炎帝的子孙,更像落满蝴蝶的高大银杏
昨天我看到越人女子硕长的腰身,我很想抚摸
一棵银杏,亲吻她身上千千万万的蝴蝶
拥抱我的家乡。我知道中原已与吴越融为一体
不是从衣冠南渡,也不是从禹葬会稽
而是从向我走来的银杏树。作为同样古老的树种
香樟无论如何不像美人,粗壮的树身长满绿苔
似仍旧生活在原始丛林中。我更相信香樟身上的
是雨水而不是露水,整个夏天就像原始森林
当银杏树走过来时,香樟便离开了
另一些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永恒的柏树
也有随地起舞的杨柳。我相信柳树上落不下露水
她的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