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记者|卢华磊 采访整理 摄影|时会理
2014年,我的关键时刻大部分是围绕在《后会无期》这部电影周围发生的。
印象最深的是《后会无期》上映前的那段时间。那种心情是以前新书上市时所没有的。书毕竟是一个人的事情,卖的好卖的差,我都不会对出版社有愧疚的感觉,因为出版社是铁定赚钱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不愿意参加关于新书的任何宣传推广活动的原因。
电影则不一样,电影是几百人参与的项目,从市场的角度看,一部电影通常只有几周的生命周期——说得直接一点,首周末的三天就决定了一个项目的命运。为了不负人不负己,我只有尽可能地在所有方面都去努
力和拼搏。
这个过程的确有些困难,之前因为我的拖延和任性,我的心软以及在影视版权上授权的率性,导致我的小说改编的电影无论票房和口碑都不是很好。而我自己的电影项目原计划在2007年开始实施,但因为种种原因也拖了很久。
所以要说拍摄《后会无期》这个电影没有压力,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这个电影在质量和市场上都崩塌了,那么对所有合作的公司都会有影响。这会波及到《ONE.一个》、果麦文化、劳雷影业、博纳影业以及其他相连的公司。这当然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也是我觉得身负重则的原因。
也许在很多人心中我应该是一个在工作中也很潇洒的人,但其实潇洒和不负责任是两回事情。以赛车为例,潇洒是在赛道上漂亮地过弯,但绝不是一直撞车并说我无所谓。因为每辆赛车身后都有一个团队帮助扶持,那么多人给你修车,那么多人给你调试赛车,车队的预算都给你造了那么好的车,撞了之后你怎么能说无所谓呢?你对得起谁?
在电影这个项目上也是一样,一旦这个项目失败了,对我而言幸灾乐祸的人绝对比扼腕叹息的人多。所以为了做好这个项目,我设定了两个解决之道:第一,确认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的能力范围以内的事情;第二,就是做好它。
最近这些年看了不少事情,觉得太多人站在道德至高点——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爬上去的,等着他人犯一个错,甚至没犯错,就可以进行狂欢和道德碾压。所以这个社会上常常会让人觉得“多做多错”、“好人没好报”,可能你做了一万件好事,因为一个疏忽一次错误,甚至一次污蔑,而立刻身败名裂,被人们踩在脚下。人们还喜闻乐见这种结果,觉得揭开了某人伪善的面目。
而另一个人,干了一万件伤天害理的事,可能说了一两句顺应人心的话,干了一件不那么缺德的事,反而被捧上天,以前的伤害一概忽略不计,反正又没伤害到我头上。人们只是需要一个情绪出口的武器,只要符合这一点,不管是什么东西什么人,抄起来就能用。今天的受害者可以很快又可以变成明天的加害者。
看的越来越多,感受越来越多,我却开始连说话发言的欲望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并不是失望,我相信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就是觉得不太想说什么。
Q:2014年你得到的最佳建议是什么?
A:来自家人,他们建议我早睡觉。
Q:你给读者的最佳建议?
A:过好自己的生活。
Q:你怎么看互联网思维?
A:好像大家都喜欢说这个,觉得做企业、思考问题甚至拍电影、卖白薯都得要用互联网思维,我觉得挺好笑的。任何企业都有自己的实际境遇,简单地用这几个字给变革定调和找自信都是件搞笑的事情。反正我觉得,人或事并不会因为互联网思维而成功,因为这不是成功的最关键,但万一你成功了,记得多提几句互联网思维,弄不好能多带几个人去沟里,进而少几个竞争对手。对了,我赛车获得了不少年度总冠军,就是得益于互联网思维。希望其他车手平时不要练车,没事在家里多练练互联网思维。
Q:你有90后焦虑症吗?
A:没有。
Q:结合你所在领域的经济生态,你对2014
年的中国经济怎么看?
A:我不太懂这些,所以就不发言了。
本文选自《财经天下》2014年第26期,购买本期杂志请点击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