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出差到嘉兴
到一个生产灯的公司去测试最新生产出灯的参数
已经和这里的马工、周工、沈工很熟悉了,做起实验来也是轻车熟路。
依旧是那样,开会讨论,晚上做实验。只是这两天看周工一直心不在焉,不苟言笑。做起事来,常常是不着边际,忘东忘西。
晚上测试完之后,我和周工聊天,问他最近怎么样。他说最近忙的不行,公司里的事,家里的事,尤其是家里的事,都快急死了。他弟弟前段时间在晚上九点钟被车撞飞头碰到了地上。当时他在青海出差,他父亲晚上十一点多给他打电话,当时感觉肯定出事了,因为父亲从来没有这么晚打过电话。第二天他做了最早的航班回来。弟弟做完手术在重症监护室,还在昏迷,截止到今天,已经快一个月了,每个人都是心急如焚,提心吊胆。
我能做的只是一直在宽慰他,事情来了,也没办法,坚强一点,照顾好自己,照顾好这一大家。
做完实验,就要回北京了,在这里待了五天。似乎每天都是在重复着那几件事,早晨从酒店出来,吃过早饭去公司,开会讨论,做实验。
要回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从嘉兴坐高铁回去,经过六个小时就到了终点站北京南站。
火车上百无聊赖,书包里的那本瓦尔登湖一直没有拿出来,这会在火车上也没有要看的念头。掏出耳机,听着歌在每节车厢的交接处看着窗外的江南风景,极速飞驰的列车,景物也是一闪而过。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终于到了北京。
这个时候地铁已经停运了,打车回校。把实验仪器放到实验室的时候已经十二点了。寂静的学校已经没人了,很安静。一个人走在校园的路上,想到上次这么晚回去还是一年前那次设计一条路的施工图。
一晃,一年就过去了,来这里已经两年了。
走在四环的辅路,四环的车还是挺多的,归家的,应酬的,此时还在工作的,有很多人并不是朝九晚五,很多都是整夜工作为生活打拼的人。
回到住所,小聪还没有睡,洗漱收拾完,躺在床上,已经一点了。
熄灭灯后,小聪突然问我她是不是很不孝顺。我说怎么会呢!她翻过来身,抱住我说,她姥姥昨天去世了。本来她应该回去的,但是没有回去。昨天给她妈打电话,不想让她回去。
事情来的这么突然,我一时没有了话语来安慰她,只是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那一夜,久久不能入眠。
生活,总会有这样的意外,那样的意外。没有人能料到周工的弟弟会出车祸,一家人的生活被彻底打乱。周工说,不求他再挣钱养家,只希望他可以醒过来。
生老病死,不是人力所能及。姥姥今年90了,总归逃不过时间。每个人都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我们习惯了去逃避这个现实,真正来的时候还是会措手不及,无所适从。
所以生活不止有远方的诗,还有眼前的这些痛苦和意外。当我们与意外不期而遇,当我们面临痛苦,我们是否可以去接受,我们应该怎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