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背着山杏核兴高采列的回家,对家的渴望,想象着妈妈高兴的笑脸,忘了自己应该准备什么,先不说路途的遥远,还有几座大山的攀爬,当站在最后一座山头上时,可以看到村庄了,剩下三分之一的路程,却是我血,泪,汗,铺出来的,一路的艰辛,痛疼,任何人体会不到,时至今日想起,都感到痛庝,就好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这是我人生当中最不原想起的往事,
这一程走出了红军长征的艰苦,鞋地和鞋面的分离,身上背着一袋子山杏核,多少斤不知道,如果装麦子的话,可以装八九十斤,在下山时,父亲用绳子挽了个像双肩包形式的扣,双肩背上还挺好走,但都没想到路途的遥远,绳子太细,绳子把肩嘞烂了,而脚下鞋子已穿不成,是赤足走在石头中,每走一步都是血印,每一步都是钻心的疼,汗水顺着头发滴着,泪水顺着脸淌着,死脑筋的我却没丢掉身上背的东西,艰辛的走到了山口,那时山口还驻扎着部队,从部队哨所过是走近道,通过团部是要通行证的,而我只能在翻一个小山头才能绕过团部,但是举步为艰的我一步都不想走了,跌坐在哨所旁就起不来了,又饿又渴的我真的就放声大哭,因为近在咫尺的马路不能走,还要翻一个小山包,脚又钻心的疼,而哨兵面无表情的站着,哭声引来了几个当兵的,我边哭边说我饿我渴,他们给了我吃的喝的,但他们却不敢让我从团部穿行,给我处理伤口时,医生说你真坚强,等层层批下来天就快黑了,给我一双军鞋但却很大,派了一个当兵的骑自行车把我送回家,
一路想象着妈妈见到我肯定会高兴,但是并不是,因为当时的自行车是有梁的大自行车,车后面放着东西,而我坐在前面的大梁上,穿街而过,一个大姑娘,可以想象的到的议论,一顿骂是少不了的,无奈的笑笑,让当兵的进屋坐坐,当兵的当然不敢了,因为妈妈的脸色真的不好看,在我的谢声中当兵的走了,蹒跚着进到我屋里,泪还是流了下来,因脚疼吗,不是,是因心寒,无人问起你的脚怎么了,身上的血那里来的,哥哥们却喊着让我炒山杏核,我不理他们,就睡了,自姐姐出嫁之后,屋子就我一人,蒙着被子任泪水流,骂声进到了屋里,扫把如雨点一样落在了身上,痛疼能忍,但是骂的词语真的不好听,让我想到了死,身为母亲你怎么可以这么骂你的女儿,不知谁拉走了母亲,骂声终于停了,听到火房里传出炒山杏核哗啦啦的声,一夜的无眠,一夜的展转,一夜的思索,准备离家出走,离开这个没有温暖的家,
天渐亮时,我却睡着了,熟睡当中听到妈妈叫声,我翻了个身,仍然睡我的觉,不想起,浑身没有不疼的地方,骂吧,骂够了,你总不骂了吧,又一次睡着了,等醒了已是下午了,肚子也饿了,起来下地,脚真的很疼,走路只能用蹒跚形容了,每走一步都似针刺骨般的疼,到火房翻翻没吃的,走到大屋,屋里坐一男子在看书,紧忙退出,又到三奶奶家,找了点吃的,问我家里来的人怎么不认识,三奶奶告诉我,是我表哥,三奶奶看了脚,因走路挤压沙布上全是血,三奶奶叫来表哥,表哥又给处理伤口,脚上全是石头刮的口子,还有磨烂的,血肉模糊,用酒精擦时疼的又掉了眼泪,表哥说不要缠沙布了,还能好的快,让舅妈看到伤成这样也就不骂你了,也不让你走路干活了,在表哥的照顾下,少挨了好多骂,还不用做饭干活
也许就是那次的受累,使我到现在手不能拿重东西,不能走太多的路,拿的东西稍多点,肩就疼的,多走点路,脚底板就钻心的疼,不堪回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