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在前头,没听到他回话,便转过头来,看到了这一幕。
他心想:这孩子怎么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难道他在学校受了委屈?不对,难道是小易……
他伸出手来,死死摁住李光沫的肩膀,带着哭腔问道:“你跟大叔说实话,小易他是不是快要不行了。”
李光沫的琵琶骨被男人捏得咔咔叫,疼得脸色都变了。他用脚死死抵着地面,身体努力往后退,颤抖着说道:“不,没有,他只是发烧,应该不会死吧。”
闻言,那男人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很快回过神来,一脸歉意地看着李光沫,埋怨道:“那你哭啥呢?吓我一跳。”
“我是想起我爹和我娘了。”李光沫垂着头,有些腼腆地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男人尽管心中还有疑问,但并没有再继续开口问李光沫。他摸了摸李光沫的脑袋,以示安慰。
镇卫生院的病房里,之前那个穿着天蓝色护士服的女人拿着体温计走了进来。
她本来是想把体温计直接给肖易,让他自己塞在胳肢窝下面的,没想到肖易的意识已经处于半清醒半迷糊的状态了,根本握不住体温计。
于是她只好把体温计拿给了班长,让他帮肖易量。
她说:“放在他胳肢窝下面夹紧,五分钟后我再过来看。”
班长点了点头,说:“好嘞,谢谢阿姨。”
张羡鱼闻言,也站起来同女护士致谢。
女护士朝众人摆了摆手,就出了门去。
李光沫俩人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女护士刚好把体温计从肖易的身上取了下来。
那男人朝病房里瞥了几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肖易。他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扑到肖易床边,紧张地看着肖易那张苍白的脸。
女护士把体温计放下后,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这孩子的父亲吗?”
那男人,也就是肖易的爹闻言点了点头。
她说:“他体温是39.3度,算高烧了,得赶紧给他降温,不然只会越来越严重。这样吧,你去镇上的超市里买几瓶冻过的水来,我先用酒精给他的身体降降温。”
肖易爹听了,慌慌张张地买水去了。
紧接着,女护士也走了出去,只剩下张羡鱼等四人面面相觑。
张羡鱼顿了一下,对宿管说道:“大叔,既然这孩子的父亲来了,您就先回去吧。”
宿管老头闻悉,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肖易,随即同张羡鱼俩人辞别后,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