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心头,已归来(二)

犹记得初三那个木棉花絮纷飞的季节,阳光永远是那么灿烂,操场上的少年活力四射,青春的光芒永不暗淡。

那个时候,我和他,还有木子、范范、任言,都坐在第二排,我们是飞行棋五人组,虽然调皮捣蛋,但成绩永远名列前茅。那时候每个周末都要测试,测试座位是固定的。他坐在我的后面,而木子他们是在隔壁的试室。我如果觉得自己发挥的不好,就会在交卷后转头跟他抱怨说,我心情乱七八糟的,明明我觉得会的……少年就会温和地说:“其实大家都一样啦,你考得不好,也有人会觉得发挥的不好的,不用担心。”少年干净的嗓音让我的心蓦地平静下来。

那时的我最是张扬恣肆,收好考试用具就拉着他的衣袖说去找范范他们。但那时我其实还是有点小乖巧的,不然也不会只拉着他的衣袖。如今知晓自己的心意后,常常觉得自己那个时候太傻了,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那么多,愣是没有和他牵手成功。真的是傻。

当年时节木棉花絮纷飞,伴着灿烂的阳光,像极了我们张扬的青春。我们站在操场上,说着“飞行棋五人组,永远不散”的诺言。五个人穿着蓝白校服,对着天空大喊 ,发出对彼此的祝福:“祝范范终有一日北漂成功”“祝苓子成功到达拉萨”“祝任言成为金牌律师”“祝木子成为化妆品专家”。到了他,他说没什么想要的,我们就祝他中考顺利,金榜提名。但在我们对天空大喊时,他好像对天空说“我喜欢你”。不知那个“你”是谁,我曾经尝试旁敲侧击,也无答案。

七月录取结果出来,我和他上了市一中,任言和范范在区一中,木子在金盛中学,其实都发挥出自己的实力了。任言和范范说要是同班就做同桌,他和我自然也说了这样的话。当时只是想,革命友谊宝贵,要努力捍卫。区一中一级有18个班,市一中有24个,同班几率这样小的事件,当然没被我们遇上。

市一中周六上午还要上课,中午才回家。我和他约定每周三去书香亭写信给木子三个,当然很多时候是我在那絮絮叨叨地扯些杂七杂八的事。周六一起吃早饭,庆祝一周苦难的结束。

可能是两个人时常碰面,又一起吃过饭,我们的两个班就开始传我们两个的绯闻,有次我跟他谈到这事,当时我说,怎么可能对吧?就随他们去吧。他只是笑笑,淡淡的回了句“嗯”。后来想想,其实对他的回答是有些许失落的。

高一校庆时,我作为舞蹈社成员参与了其中一个节目的表演,他作为云思工作社的摄影师负责拍摄。校庆表演结束后,他说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吧。那天,我站在排球网前对着镜头笑着,忽然就对那个认真拍照的少年动了歪心思,那应该是我第一次知道心动的感觉。但我觉得自己非常的可耻,居然对自己的朋友起了这样的念头,为了友情,我只是将其压下,不对任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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