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晚自习的傍晚,我是怎样度过的(十九)老碗面
今日食游何方,心内并无确切去处。却依然于下课之后信步校外。沿街东行,举目四望,如同猎手找寻目标。但见街道两旁招牌明亮,各色字体耀眼醒目。不需提鼻细嗅,自有香味飘来。正有收工之人陆续进入众家门店,犒劳自己辛苦劳作。亦有三五好友邀聚一处开怀畅饮。老板远接高迎,顾客择桌而就,好一派人间烟火热闹景象。忽抬头,已至老碗面店铺门口,此店数年前曾光顾两次,于饭食并无深刻印象,当年相与光顾之人,也已身在远方。今日便是此处,食其面,作此篇,兼怀故友。
故友其人,生性豪爽,处事大方,从不斤斤计较。尤其出言直率,绝无拐弯抹角。外出就餐之时常常邀我作陪,待到酒足饭饱,必有一句:你去算账,下次我请。如是再三,未见其请。再有“陪”其就餐,我已不需其言主动付账。记忆之中曾有两次便于老碗面就餐。其言称面甚好吃,且辣子更绝,而我不喜辣,或不得此味。而今故友其人已远“嫁”海南数年,(此嫁非彼嫁也,乃“嫁”于工作并非嫁人)其于天涯海角就餐之时,不能再使我付账矣。
我于老碗面并无了解,遂搜索信息,却原来亦是陕西传统面食。老碗者,家常大碗也,故有“碗比脸大,面比肉香”之谓。入得店来,见其店面不大,五六张桌,一人操持,只售面食并无酒菜。我报上一碗本店招牌——牛肉老碗面,便于桌边等候。店铺虽小却文化气息浓厚。或为彰显其陕西正统,墙面张贴陕西八大怪画报。此画激我好为人师之欲,因我乃地理老师,知晓一方水土一方人之理,八大怪之形成皆与地理相关,我可一一解之。
片刻功夫,面已做好。可自主加辣,终不敢尝试红油之威猛,仅放些许辣丁意思意思。将面与酱搅拌均匀后挑面入口。一嚼之下顿感不同,酱汁浓郁、柔韧筋道、滑润爽口,微辣之味增香而不冲。尤其面之筋道无出其右者。之前所食烩面削面饸饹面兰州拉面皆不如其嚼劲十足。原来陕西面食之好吃,主因便在此面。酱汁味美自然锦上添花。即便配些寻常卤料,亦不失为上等美食。食面大半,加些煮面汤,和酱汁混合,既有淡淡香味,又促消化吸收。吃老碗面喝小碗汤,绝配。
食此面,遥思故友,虽近天命之年,依旧拼搏不怠。远离故土只身闯海,使我敬佩不已。待到故人归来日,老碗面里叙天涯。当然,还是我付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