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不凡|忆乡人,情难忘

山东泰安,一个泰山山麓下的小城,老人都讲这座城有帝王之气,也许是吧,但这对我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座小城承载着我的童年回忆。

陈旧的书页逐渐打开。2014年,泰安。

那天,妈妈一如即往给我钱,让我去买菜(那时候母亲每天都让我去小区门口的菜店买菜,至于我为何愿去,那还是母亲说剩的零钱可让我打弹珠机)我便迅速地将衣服一穿,登上我的小自行车,向菜店骑去。

不一会儿,我便到了菜店。"二两芹菜,半鸡蛋..."其时的我对买菜这件事已了如指掌。菜选好了,我走向收银台,收银员阿姨把菜一称,一共是40块",我习惯性地,伸手掏兜付钱。

"咦,钱呢?"不好!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落,一阵凉风吹来,一冷一热我更加慌乱,顾不得擦汗,我低头摸索着口袋。

这时,一道“救命”的声音传来:“掌柜的,来半斤肉,一斤鸡蛋。”王奶奶那祥和的声音钻进我的脑畔。那时她有八十余岁,是我家的老邻居。生于30年代的她,语言难免有些保留着旧习惯,但她待我我却是出奇的好,她看见我这幅样子,心中已料到七八分了。

“掌柜的,这孩子的菜钱我包了。”奶奶这话如清风,吹散我心头的焦急。

我这才顾上擦了擦汗,忙不选地向王奶奶道谢,她却仍是慈祥地笑笑,我搀着奶奶一起走出菜店。

这时,那台弹珠机又映入眼帘,"纵有万般不舍",我也没钱。王奶奶见我这样,便变魔术似的,“豪爽”地从兜里掏出几个硬币,“去玩吧,孩子!”说罢她拍拍我的头,搬了一个凳子,坐在旁边,树荫下,一老一小,风吹叶动,阳光正好。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把钱还给了王奶奶,可王奶奶不仅没要,还一个劲地夸赞我,说母亲有福气,自然,那是后话。

而今,十多年过去了,那慈祥的奶奶早已仙逝而去。她祥和的笑容和温柔的话语却一直深埋我的心中,愿慈祥的地母能保佑她!

泛黄的本书页又一次合上,而这一次,我看见了书的封面,那上面歪歪斜斜地写了两个字 ——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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