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1 朦胧,星火里松油燃烧弥漫出的香;起程了,似乎有星光,但有光,火把照亮了石砌成的路。睁眼,跨一步,再闭眼;不知不觉便离时常仰望的树越来越远了。
嗜睡,冬日里沉默的虫,没有声音。
出现些人—陌生,仔细回想起来却什么都没有;梦毕竟只是梦吧,然而似曾相识便从这来的吗?
风又吹了,没有可刮的仍旧很欢,这也是快乐啊!
有只鸟,确切的说是只鸽子,受伤了。不时地伸着左边翅膀以维持路边啄食走动的平横。嘿,还是能飞。活着的却不是这只,那只黄羽毛的鸟呢?飞了?
这条不断延伸的路,初时道旁的风景给旅途增添不少颜色;有亭,能遇见些人,但只会越来越少甚至没有。不确定的不安!不确定的太多,道口的路标,抑或是岔路口的抉择,甚至于终点。我还固执地任务那讲到达的是个湖,好吧,还是湖!有时迷途也是好的,误打误撞而不偏离。
路有两个左边。
2.21
归家的日子,安适如某日早晨窗外飘起的雪。没有风,直直地下落。如果那天我推开窗也许就能听见簌簌的雪落声吧。躺着望着,一直飘着的雪啊,也只不过是重复着多年前是样子罢了。当时够小,小心翼翼的下着每个石阶,过扫开了道的小桥,数着白茫茫雪地里零星的脚印。
年前,我又沿着这条路回家——现在的老屋。我还记得那条现在已经被荒废了的路,独轮的推车,树底下驻足歇息的人们还有碧清的流水。我慢慢地想起来小桥原来的样子,却没有任何痕迹。老屋,在远处看起来与当初离开时候并没什么区别;然而庭前树上挂着的泛黑的柚子,人去屋空,茅草丛生,破窗残瓦,水漏所留之痕,无不告示此处了无生气。
山角传来的爆竹声,经久不息。日新月异的小山村,仍秉承那上了年头的传统。伤逝之事为其一,称白喜事,名至实归做足了喜事的样子。热热闹闹的最后一段路程里,至亲、本家、外亲及朋友千里万里都来相聚;觥筹交错间交流着无关紧要的轶事。而逝者之事,起初倒能指名道姓更好点的还能加上时间地讲与旁人听,再讲渐渐地就真成故事了,死者及其事迹都成虚幻。然而不管怎样,小孩还是高兴的无忧无虑的高兴;虽然高兴和伤心主导着他们的每一天。这与多年前所看的一篇报告截然不同,文中从小孩对宠物之死一事得出四岁儿童便有了生死概念。见宠物死而痛哭流涕,若施一句:再买你一只。保准破涕为笑吧。年少而不足以区分人与物,或许根本就没有人这一概念。再则,如果真如报告所言,大人们也大可不必用“去了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这般看似美丽的言语来搪塞他们关于死的凝问。死就死,什么都没有了,其后什么都与你无关。喇叭唢呐、鞭炮爆竹,甚至连躯体所占的最后寸土都与你无关。
唯一与你有关的可能就剩部分被传承的精神了吧,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一些人;不为人所知的那部分便不知所去。在追寻这部分内容时,人的复杂性和最可恨的特质表现了出来:猜人和让人猜,猜死了的也猜活着的。但也正因如此养活了好一批人。
生死,无论什么样的人生都是一生。
匆匆一世,到头来终是潦草一生。没有划定的轨迹,没有确定的人生;每一步都在打草稿,在赌——赌一种可能,赌所有可能积累起来的我们称之为未来或是希望的东西。
初行,白雪纷纷;若安静祥和而又不带怨恨的落下,也不枉此生
6.21
雾霾迷蒙,木槿开,月季枯。昨夜夜归路,见一老者坐路边石墩,摇扇纳凉。
乘凉 多美的一个词。被替代了,电视、网络;没有什么不能被替代的吧,或说不是一定需要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