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燕也在兴头上,更在气头上,一连几把牌都被王大妈压着打,偏她那张嘴比她手里的牌还冲,掷出的牌压人,说出的话也是带尖带刺地伤人。
眼看报仇的机会来了,郑海燕忙从一把牌里抽出一对王,牌面大,气势上就更容不得逊色了。她卯足了劲,就像拿起大棒抡恶犬似的,往石桌上那么一摔,扯开了嗓门道:“王炸,给我喊声天。”
这句话吊门起的可不低,把老槐树上的麻雀都惊得蹬枝而起,争先恐后扎向火烧火燎的晚霞里。只是话音未落,郑海燕就掐腰捂肚子“哎呦,哎呦”地叫开了,转眼间冷汗就渗了一脑门。
葛大爷低头一看,吓得手里的一把牌攘得纷飞,又飘落了一地。他指着郑海燕的下半身说:“我滴妈呀,大强媳妇,你咋尿裤兜子了!”
王大妈跟着一看,“哎呀妈呀”,登时眼睛就瞪成了鸡蛋那么大个,眼珠子差点没飞出来,“这是羊水破了。”她这一喊,把一整个院连着半条街都喊炸了。能帮的是忙的出来帮一把,帮不上的也不错过瞧一瞧这既新鲜又热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