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一开始像笼中的兔子一样,要被人抓,被人杀时。
我的愚笨的头脑,也似乎比那些动物们要灵感的多。
我的浑身由着这样矛盾的信息,而开始发抖。
我的心力让我在不知所措时,而跌到了零点。
我在心中只有一个信条。
"我没有说你们,也没有动你妹,我只有在这里站着站着,似乎是没有动弹的站着"。
牛上天像一个滚落的大石头一样,从单元里冲杀了出来,他嘴里大声的喊着:
"我叫你打俺妹,我叫你打俺妹"。
然后拿拳头就像雨点一样,朝着我的全身猛烈地打来。
我由着这样的境况,嘴里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只是由着我还拥有的,像牲口一样的感觉,在怕痛时,那么奋力地躲着。
我绕过了一棵树,又绕过了一棵树,牛上天这时由着我的躲避,而更加变本加厉。
就像一个屠夫,在宰杀一个完全彻底属于他的生命的时候。这样的生命突然有着一种偶尔的,时机而躲避一时 的情况下。
屠夫竟然会由着这样原本属于自然,而这会儿已完全不属于自然的状况下,更加剧了一个屠夫的狠心。
"我叫你躲,你还不乖乖的,好好的挨揍,你还想躲"。
我听着牛上天在背后这样骂着说,然后他就在地下试了一块半半截砖,边撵我边对准我,然后狠狠的朝我砸了过来。
我感到我背上猛然顿了一下。
但我不知怎样形成的什么意识。
就像我已经完全彻底地不像人时,一切的一切都必须由着自己在心痛,在自己已真的是没有任何德性,与没有任何办法之际,只有去在自己躲都躲不过生活中的灾难一样地,去承受它,
就像我见到过那些挨砖头的人,他们似乎都有一种最笨,最没有德行,最笨的办法来应付与解决。
“啊,我去告你爸“。
"啊,你马的劈,你把我的骨头打断了,哎呀,我受伤了,我没法活了"。
"我要告保卫科,让人家把你抓起来,然后给我看病,最后还要把你枪毙掉"。
我极少的见到过这样的事, 但我依然头脑像填实一样不知所措。我甚至在这样受重伤的情况下,去隐隐地感到自己还活着,还喘着气,还没有被那种像尖刀一样的残酷来真实地面对自己。
牛上天领着妹妹走了,大伙在悄声的议论中也像树倒猢狲散一样的开始散去。
我站在那里满面伤感地呆呆地看着大妹和小妹,大妹也呆呆地看着我,那种表情真的是一种无奈透的表情,
这时她们也都想不起来去告家人。
"在今天我才去想,他们即就是看到了也会漠视的。因为一个家已经彻底不是一个家的。已经烂的没办法说了,各自都在完全顾各自的状况下。家长也就会把这一整应该承担的责任而默默地丢掉,而灾难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因为孩子是没有办法真实承担生活的"。
也因为不要说告家人了。
我的父母又吵架了,父亲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他只有很偶尔的在晚上12点钟以后才回家。
母亲依然像往日一样,在家里边乱骂,在哀哭,在难受,在不管这个家在威胁着我们,他又要跑了。
我必须由着我背上已经开始肿胀,已疼痛而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必须由着我心中已委屈到顶的样子而装作没事的样子。
我必须由着我不知所措,而必须不知所措。
我必须由着这人群中寄予我这种心弱,精神弱,一切都弱的无奈之人。
能够听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残弱的公益的声音,我只听到了片言之语:
“我还以为那一砖头砸在了头上了呢,要是那样的话,他就非死不可了"。
“他死的话,牛上天也得死了“。
“唉唉,你胡说,牛上天就死不了,牛上天是小孩子,国家法律有规定,小孩子杀人不偿命的”。
我还听到有人说:
"这牛上天也太狠了吧?打了人家,人家也没有还手,还拿砖头砸人家,唉,真的是太过分了“。
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我的心由不住我的脑子迅速的处理这样的话。
我的眼泪就像下大雨一样,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我的心为什么就特别特别的在辩别之中去认可这样的语言呢,我的心由不住这样的公益而流泪。
我的心让我为这样的言语感慨之时,我同时在感慨着我的头脑!在打不烂,总用脑壳捂着的状况下,去没法感慨的那种,我永远也解不开的,这种既是浓浓的救命之情,又是生活的深深地灾冤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