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只得把这样的热闹,当成自己精神生活的填补。
就像不去看热闹,又去干什么呢。
就像那些楼上楼下的无一不是,眼尖耳利的小孩儿。都在伸出,他们那能食到精神食丸的头时。
就像她们那张着的,由着心而憋都憋不住的笑容时,他们家的大小孩儿与大人,也都纷纷挤在了小小孩的后面,然而,张着容光焕发的笑脸,在那里看热闹,就像有些人已等不及的大吼:
"咋不打嘞?有吵的啥了吗?马累,要是我的话,我早就上手了”。
也有人这样说:
"打死一个少一个,这人这么多,一天连吃的饭都没有,咋还不开战呢?好让俺好好心里痛快地看看热闹"。
这样的场合没有,那些我心中确立的,好家庭的子女。或很少很少的见到他们。
但我,也同样地站在人堆里,听他们吵架时。吉丽站在单元门口叫着吉祥,他大声地叫着:
“吉祥,吉祥,吉祥,快回来"。
然后她又悄声地说:
"看啥呢?没见过,那家人跟谁家都在吵架。
以后别到那热闹的地方去。
你没看这地方的人都像疯了一样,天天时时都是一会儿呼啦这儿。一会儿呼拉那儿。把这些宝贵的时间全都没有用在正道上,就这么一天混吧,看以后……”。
这后面的话我没听清,他们就从单元回家了。
我看着小妹在与牛上天的小妹在吵架,我的心有些慌,在我还没有站稳脚跟,还听不来他们为什么吵架时。
牛上天的大妹便在楼下大声的喊:
" 哥呀,常小花他哥打俺妹了"。
她的这种喊叫,一下让我的心中开始发急,发横,又发怵。
我在心中立刻想:
“我只是听到小妹吵架的声音,我便由不住这里到处都是家庭的一样的道理,去那么做"。
就像我在别人家听到那三个男娃的母亲,对三个男娃说:
"你们出门了,可得团结的像一个人一样。你们都是妈生的,是亲亲的亲兄弟啊!不管别人欺负你们中间的哪一个!你们三个都只一起去揍他,"。
这样去往下跑。
就像我不去,我就不是这个地方,道德观念的人。
"但我又会什么呢"。
"我不会说话"。
“不懂得这里的道德观念"。
“我还胆小,又担不起事来"。
但这样的闹事又非得扣到我的头上来。
我不知所措,只得听从命运对我的安排。
我在听到牛上天大妹在叫牛上天时,我感到我背后的窗户上有着牛上天母亲的声音:
"去打,去往死来打,只要打不到妈给你教过的要害的部位,去拿砖头往身上砸,把腿往断哩打,一次把他打狠了,他就知道咱不好惹,这地方人啊,形成的生活观念就是吃柿子专挑软的捏,妈不能去打他,妈是成年人,成年人打人就犯这里的法了,你去打那就不犯法。
你看那家四川人那窝囊样,又懒、又馋、又脏、又臭那样。
还是一个大是非精。
挣工资又咋了?
技校生又咋了?
我没有工资,活的比比你好。
我没有工资,又挨上你啥了?
我那男人不中用,别的男人到我家,又与你有个屁事干。
家里要啥没有啥,有钱也都不知道懂到什么地方去了,怕是糊了自己的钩子了。
我只去过一次那家,我这一辈子都是教训呀。我就是死也再也不会到那家里边去了,去打他吧"。
我尖利的耳朵听着这话,我的心让我在恐慌之际,去回想着母亲在家中骂牛上天母亲时,对我说的牛上天母亲的是非:
"还是个大姑娘,就怀上娃了,那男人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都又找了一个,她又闲着男人蔫的不像啥,连个娃都弄不出来,就天天给男人寻事,还让那娃娃去打那男人”。
我真想不到母亲说的这话,怎么能够传到了牛上天的母亲耳中。我又非常悔恨母亲,为什么天天时时就靠着这些"是非“混日子。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