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鱼镇|三十九 彻底的坦白

那还是我十五岁那年,情窦初开的年纪。

渐渐地我在夜里总是失眠,连续不停地幻想着女人的身体。我吓坏了,因为这大大违背了圣人的训教,那时我一心想做一个真正的道德君子。我压抑着那些春心荡漾的念头,一切都看起来都在掌控之中,实际上却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在长辈的眼里,我的品格在同辈少年中是无可挑剔的,可越是这样我就越心虚,因为我知道我内心里有个令人厌恶的脓包就要出头了。就在那时,家里新来了一个使唤丫头,因为名字里有个凤字,大家都唤她“凤姑”。凤姑是乡下人,十六七岁,大手大脚的长得很结实,如果说我的姊妹像是花盆里娇生惯养的水仙花,她就像土地里长出的高粱杆,有人说它下贱,也有人说它真实。她的模样本不丑,到府里后经人一收拾更看出标致,五官没有碍眼的地方,嘴稍微有些大,一笑就会露出牙齿。整个人就是皮肤黑了点,不过像马的皮肤一样紧致而有光泽,在我看来,比起那些常年缺乏光照而呈现出的惨白脸色要强上很多。谁的话她都听,谁训斥她她也不敢反驳,就算是府里的下人白天里欺负了她,她也只会晚上找个没人地方一个人偷偷地哭。说到这,我和她也就是这样认识的。那一晚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听见墙角外隐约传来女子的哭声,乍一听我还有些害怕,怕是女鬼来偷我的心肝,都怪我在那个年纪听了不少这样的故事。为了给自己壮胆,我自道“书里说,只要心里不好女色,女鬼就没有可乘之机”,表面上我自认为没什么可怕的,其实却心虚得很。我等了半晌,发现女鬼并没有进来的意思,就安下了心,料想这应该不是鬼怪而是个活生生的人。这样一来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摸出我放在枕头下防身的匕首就出了屋。黑漆漆的夜色中,我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长廊的尽头哭泣,那个地方很隐蔽,一些大件的杂物堆放在那,也不太有人会走近,所以我想她应该是哭到了伤心处才发出来这么大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收起了匕首,也放开了脚步声,她听见有人来了,立刻停止了哭声,低着头想要溜走,可一走出来就发现我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她平时就怕我,此时更是怕得要命,只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看着脚下,双手抱着双肘,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我问她为什么大晚上的在这哭泣,她只是摇头却不说话。“如果你不肯说,我就当你是不愿意在这里干,我明天和管事的婆婆说一声就行,放你出府,何必在这受苦。”我这么一吓她,她立刻就慌了神,两道眼泪一瞬间就流了下来。远处灯笼的微光映在她脸颊的泪水上,那一大颗一大颗的泪珠,圆润得像是月光下荷叶吐出的露珠,散发出一种纯洁的芬芳。我的心突然颤动了一下。“没有,我在这干得挺好的,千万别让我走。”情急之下她抬起头上前走了一大步,可马上又羞涩退了小半步,低下了头。“那你就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假装有些严厉,心里却隐隐有保护她的冲动。她犹豫了一会终于向我坦白,原来是这几日柜上的生意太忙,我父亲中午不得空回家吃饭,管事的老妈子就让她每日辰时去到商铺送饭,柜上的账房先生总是趁四下没人的时候对她动手动脚。就在那天中午,账房竟然大胆地亲了她一口,还在她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她心里委屈却不敢和别人说,憋在心里又难受,只能暗自哭泣。她的话让我的心砰砰直跳,有那么一瞬间——不过也就只有一瞬间——我竟然有些嫉妒起那个账房先生,他一定抱过她的身子,抚摸过她饱满的肌肤。我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明天再去送饭时随身带着一根针,“如果账房先生再乱来就用针刺他,这样既看不见伤口也让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说到这我们俩都笑出了声,她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等她自己意识到了,立刻又羞涩地抿起了嘴,两个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我。我让开了路,看着她低头从我的身边快步走过。当她走到我的身旁时,我故意用胳膊触碰了她一下,她没意识到我的用心,一个劲地向我认错,而我却在回味和她的身体接触的一瞬间所获得的奇妙体验。我的心像是泡在化开冰雪的温泉里,无比放松的同时也无比的愉悦,没有一首诗歌能准确地描写出这种感受。我看着她的背影,心思却徜徉在暖春的胡桃林中,野花色彩斑斓,花粉的香味让我的鼻子犯痒,蝴蝶在我的身边飞舞,与我若即若离,把七彩的磷粉撒到我的两鬓的头发上。这是罪恶的感受吗?是不是我太软弱了,始终看不穿这种诱惑罪恶的一面?

几天后的晚上,我熄灯前看见窗外一个身影在徘徊,我知道是她,放下手中的书马上跑了出去。她看见我出来,又是惊喜又是害怕,低着头好像这样我就看不出她的紧张似的。我刚一开口问她,她就大声抢着说,“您的法子真好用,他被扎了一下,再也不敢欺负我了。”说完后她又陷入了沉默,却没有走的意思。我屏住呼吸,缓慢地靠近她,这回她没有向后躲,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在我眼里,她就像是个弱小的雏儿,我想抓住它,轻轻地弄疼它,让它叫出声来,然后我再安抚它,使它舔舐我的手指,反复地循环下去。那不是一种复杂的冲动,而是非常简单直白,似乎我只要什么都不想,它就会支配我的行为,我暗许了这种支配,让它用无形的丝线拉松我的两个胳膊,突然伸向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她,我当时想着“如果她反抗,我就松开”,可在她稍作挣扎时,我却选择抱得更紧。她很快就放弃了,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我能感觉到她强有力的心脏撞击到她柔软的胸脯上,然后再传到我的同样遭到小鹿乱撞的前胸。那一夜我忘了我们是怎么分开的了,我只记得在分开时我们彼此都怀着那种恋恋不舍的感受,渴望着太阳早一点落山,下一个夜晚快点来临。

从那以后我们经常夜里在柴房相会,那是我人生中最放纵的一段日子,没日没夜地想着她充满肉欲的身体,只不过在很短暂的时间内——不受欲望支配的时候——也会非常厌恶凤姑,嫌弃她粗俗,听不懂我的文绉绉的调侃,只会一个劲儿地傻笑。可每当在白天我要屈从于长辈的意志,还要装作恭敬而谦卑时,到了夜里我就越发需要她的陪伴,我觉得我和那些白天里拿她取乐的人一样,也把她当做了发泄的工具,甚至我比他们更可恶,比他们想得到的满足感更邪恶。凤姑从不反抗我,这更激发了我想找到她忍受极限的好奇心,似乎在这种极端的方式下,我找到了一种平衡——一种人前与人后、克制与放纵并存的调和之法。在这种调和的襄助之下,在人前我比其他同辈人更能克制自己的情绪,更能为家族的利益牺牲真实的渴求,我卖力地表演,让这一切的“美德”看起来都是我的“天赋”使然,并不存在一丝的刻意;在另一边,我会用最几乎狂躁的方式蹂躏着凤姑,把内心中所有的压抑都发泄出去,有些行为我至今也还觉得难以启齿,并深感自责。每次结束后我都感觉空荡荡的,也说不好是身体还是灵魂,感知中唯一留有的余味便是对凤姑的愧疚之情,而我能够给与她的补偿也就只有因愧疚而生出的——也就只有片刻的——温柔抚慰。

我们的关系大概存在了两年左右,我闹不清是厌倦了她不再神秘的身体还是她平庸无奇的心性,渐渐地我开始疏远她,在这一点上她却一点都不笨,也没有给我添任何的烦恼,好像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前朝的旧梦而已,在风霜雨露的洗刷下没有残存一点痕迹。平时在府里见到,凤姑也还是一如既往地恭敬,既不会表现出应有的熟络,也不会对我怀有厌恶的神色。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觉得有愧于她,让我更加唾弃自己的无耻和卑鄙。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家之主,我一定会好好地补偿她,如果在那之前她就要离开府里,我也会偷偷地把攒下来的钱都给她,最好是再过几年,那时我就能接手家里的一些生意,手头一定能宽裕很多。

可一切的美梦都在风暴中化为了泡影。你永远不会知道风暴会何时到来,你唯一能确信的是它过后一定会留下一片狼藉。

那天我听到院子里乱了起来,像是烧开的水一样,先是从锅底的不平处冒出细小的气珠,然后比鱼眼还要大的气泡会让整个水面动荡起来,并且一发而不可收拾。我记得我走到院子里时,正赶上管事的老妈子扯着她野鸭子一般的嗓子高声地咒骂着:“乱了,乱了,真是丢尽了我的脸!”。她走出去几步,一边走还一边用她的布褂袖口拍打着自己肉墩墩的大腿,接着她一时兴起,抬手就要抽打自己的脸,可刚一举起手就改了主意,一巴掌又打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她回过头,垫着脚一路小跑到走廊深处,坠着全身的力气把一个人拖到院子里。管事老妈子拉拽的人就是凤姑。看到凤姑被她欺负,我的火气一下子就着了起来,攥紧了拳头要去和她理论。“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竟然不知被哪个野汉子搞大了肚子,败坏东家的门风,要不是看在我和你病得半死不活的老娘是同乡,我也不会举荐你到这样有头脸的宅子里做事。你自己不要脸就罢了,还连累了我……我真是命苦啊!”老妈子这番话一出,我便停止了上前的脚步。我的脸顿时感到无比地炙热,感觉太阳就在我的头顶炙烤着我的脸皮。老妈子在假模假式地哭泣,叫唤了半天也不见落下一滴眼泪。凤姑却一声不吭,她就那样静静的站着,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她没有低下头也没有哭泣,任凭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我坦白,这件事来得太突然,我一下子就没了主意,我心虚地看着凤姑,祈祷着她千万不要把我说出来,甚至千万别朝我这边看。我如愿以偿了,她真的没有这么做,好像是她早就为今天做好了准备,一切都没有出乎她的意料,或者她不似我这般懦弱,慌乱得分不清手脚。很快,一群在府里做工的女人一拥而上把她推搡进了柴房,把门锁了起来。怎么处置凤姑自然是由老爷来做主,而女人们则自告奋勇地承担起了擒拿奸夫的重任。不过她们能做的无非是漫无边际地胡乱猜想罢了,充其量是满足一些恶俗的好奇心。我怏怏地回到房间,不知是该站还是该坐,那在一时片刻间,我发现凤姑曾经令我厌恶的那些陋习与她的勇敢和坚强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她要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该多好啊!”,想着想着我为她流下了眼泪,这泪水让我感到深深的羞耻,我像是一个酒醒的人突然想起来昨天干的傻事,都要把肠子悔青了。我擦干了泪水,狠狠地打了自己几巴掌,我不能再这么懦弱了,我要唤醒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感,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我找到了我的父亲,把和凤姑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向他坦白了。他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用手中的碗盖拨开了水面上漂浮的碧落春。他是如此的镇定,像是一棵历经了千百年的老树,无论多大的风都只能吹拂它的叶梢,却丝毫无法撼动它的主干。他的镇定在消磨着我的勇气,我的背后开始一阵阵发凉,感觉有细小的冰晶塞住了我后背上的毛孔,冷气顺着我的经脉传遍了我的全身。我的双手被奇怪的力量吸引着,开始不受控地揉搓在一起,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小到如蚊子念经似的,连我自己都听不真切。到了最后,原本计划中的大声宣告也变成了唯唯诺诺地恳求:“我想……我是不是可以……娶了凤姑?”说完后,我狼狈地站在原地,汗水湿透了我的上衣,也顺着我的脸颊流到我的脖子上,直到撞到我的锁骨才停下来,我的两条腿也不像是我的身体的一部分了,整个身子像是被插在了两团棉花上。周围的虚空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强有力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而来,我一次感受到它们竟有如此大的重量,让我难以负荷。

他没有应许我,也没有申斥我,只不过是转过脸来对着我。我永远不会忘记他当时的表情,如果我有来生,那个表情也许也会出现在我的噩梦中,把我吓醒。在他脸上的不是愤怒,也不是鄙夷,而是一种怜悯,那不是一般的怜悯,而是掺杂了久经世事对年少无知的粗暴理解和冷酷无情对多愁善感的横加指责。他没有说一句话,可一切都已经不言自明了。在我的面前我的父亲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到像山一样耸立着,开始我还能仰视他的面孔,到后来他的脸没入了山岚雨雾之中,他的影子从天而降,如同一张大手把我罩在其中,黑云压城般的紧迫感让我连呼吸都感到困难,那是何等地痛苦啊!他走出了屋子,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傻站在原地。阳光在墙上映出一把刀子的形状,直指向屋子正中间“克己复礼”的书匾上,明晃晃地刺着我的眼,周围却更黑了,仿佛整个空间里除了我之外空无一物。我听见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哭声,那会是凤姑的哭声吗?我竖起了耳朵。不,那不是她的声音,那个声音更像是我的,可我明明没哭却为什么能听见自己的哭声呢?会是我的心在哭吗?如果是的,它怎么会离我那么遥远呢?难道是它躲到了一个我再也无法触及的地方去了吗?没有心的我,会活成个什么样子呢?

那天夜里凤姑不见了踪影,人们说她是逃回了家里,第二天一个马夫、一个家丁和专门给老太太做饭的厨子也遭到了辞退,这是那些长舌妇的功劳,在她们的推敲下,这三个人是最有可能搞大凤姑肚子的男人,当然在她们的名单上还有十几个人的名字,但考虑到如果全都辞退的话,整个宅院里能用的男人就不到一半了。对这样的结果女人们自然是有些愤愤不平,由她们一手促成的正义就这样功败垂成,她们一个个气嘟嘟的,之后的半年里对那些名单上的男人都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仿佛凤姑肚子里的孩子是这十几个男人共同努力的结晶,谁也脱不了干系。

几十年来,我时不时就会想起凤姑,也有意无意地问过管事的老妈子几次,一提起凤姑,她就支支吾吾的,那对鸡毛蒜皮的小事过目不忘的记性立刻就失去了灵光。“她好着嘞,好着嘞,嫁了人,那男人一直生不出孩子,这下好事成双。”她一直用这么一套像是有人教过她的话来敷衍我,当我接着问凤姑的婆家是哪里人时,她就会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脑袋,做出一副极度遗憾的样子,“老了,老了,之前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呢!可一下子就想不起来了。”然后立刻把话题岔到十万八千里外去。我愿意相信她的话,相信凤姑一直过得很好,没有受到家人的虐待,不会遭到旁人的白眼。后来当我当家后,我曾想找到凤姑,给她送去些补偿,可我却又打消了念头,我和自己说:“这样会打扰她平静的生活,是对她的二次伤害。”就这样,我把一切都掩盖在了这个美好结局的假象里,我恨不得永远掩盖下去,永远逃避我心中的怀疑。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地活着,不会让负罪感如蛆附骨地将我折磨。可现在我无法再隐藏什么了,我后悔没更早地真心忏悔,但我知道这无济于事,就像一个小偷被当场擒住后才悔恨自己没能早点改邪归正一样,是不配获得任何额外的同情的。几十年下来,我越来越像我的父亲,我也渐渐地能理解了他当时的那个“怜悯的神情”。一个疑虑在我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每当我想起来就头皮发麻,如坐针毡,在夜晚不敢吹熄桌上的蜡烛,不敢放下会随风摆动的帷幔——那就是凤姑在我坦白的当晚就被我父亲差人杀死了,而被遣散的三个人就是杀人的凶手。他们应该是各领了一大笔银子,按约定离开了青鱼镇,再也不能回来。这不是无端地猜想,因为我的父亲几年后做了一件如出一辙的事,悄无声息地把他不忠的小妾用石头沉进了江水中,而对于她的离奇失踪,人们还当成是淫妇卷了钱财和情郎私奔了呢。事到如今,我更确信我的疑虑是真实发生的了,否则我也不会落到这般下场。

凤姑你恨我我是能理解的,冰冷的江水一定像是一双大手勒住了你的喉咙,你的嘴被人堵住叫不出声来,想必只能绝望地哑叫。包裹着惨叫的气泡浮到江面上,充其量是一个个无人能注意到的旋涡,瞬间就被湍急的江水冲得稀巴烂。你不堪痛苦的折磨,最后一定是把江水吸进了肺子里,结束了你和孩子两个人的生命。那个小生命会像你一样痛苦吗?不,它应该就像是在梦里死去的人,平静而安详地离开了人世。它算来过这个世界吗?也许对于它来说这个世界只有刺耳的喧嚣和冰冷的温度。你在临死前期待过我的出现吗?在被丢进江水中时有没有骂我是他们的同党?你骂吧,我不觉得委屈,可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算不算是他们的同党,如果我不是,我又是什么呢?

凤姑啊,我对不起你,可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了,我不是为自己开罪,绝不是,你看啊,我连为自己开罪的勇气都没有,我是多么软弱无能啊。天上的神明啊,人间和天上是不一样的,在人间有些恶你不得不做啊,您为什么不破除这世间逼着人作恶的条条框框,而是要等凡人成为罪人后你再去降下惩罚呢?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怎么能领悟到您的心思呢,更别说是对您乱加指责了。我不敢,我也不能,我只能认罪,向您坦白我所有的罪行和……和一些身不由己的苦衷。我接受您给与我的一切惩罚,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唯一想要是重新获得您的信任,洗刷我一切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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