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译文

杨素镇守西京时，李靖就以平头百姓的身份想为杨素出谋划策。

刚开始的时候，杨素非常无礼且傲慢地接待了李靖。

李靖想杨素深深作了个揖，说：“天下即将大乱，群雄并起。您作为朝廷的重臣，应该收罗天下豪杰的心，像这样倨傲的接待前来投奔的人不太好吧？”

杨素听李靖这样说，立刻改变了嘴脸，向李靖致歉。

当时，有很多姬妾都在场侍奉，里面有一个拿着红拂的，长得特别漂亮。她的眼里就只有李靖一个人。

李靖离开以后，红拂女就请工作人员去询问李靖：“去问问刚才刚才离开的那个人姓谁名谁，家住何处。”李靖都详细回答。红妇女默记下来，两个人就分别离开了。

当夜的五更时分，李靖在旅店就听到有人在敲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李靖打开门一看，有一个人穿着紫色的衣服，戴着纱制的帽子，手里还拿着一个口袋。李靖询问。

红拂女回答：“我是杨府那个手拿红拂的姬妾。”

李靖将红拂女请进来。红妇女脱去衣帽就向李靖下拜。

李靖既惊且据，只能再次询问红拂女的意图。

红妇女说：“我在杨府伺候杨素很多年了，见识过很多人。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你，所以，前来托付终身。”

李靖问道：“那，杨素又如何呢？”

红拂答道：“他不过是个会喘气的尸体罢了，不用在意他。很多人都知道他快不行了，都着急着离开他。杨素也不怎么追究她们的离开。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还请您不要怀疑我。”

李靖问她姓什么，她回答：“姓张。”

李靖问她兄弟姊妹几个，她回答：“我是最大的那个。”

李靖看着红拂的相貌仪态，说的话，以及说话的与其，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李靖实在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得到这样女人的垂青，又高兴又害怕，坐立不安。他走到串口前向外观察，发现没有人观察这里。

几天以后，就有消息称要追捕红拂，但是风声也不是很紧。于是红拂男扮女装跟随李靖返回太原。

走到灵石的旅店，准备好了普泰以后，就在早上煮肉。红拂就将长发散开，在床前梳头，李靖则在远处洗马。

忽然有一个骑着驴的客人缓缓来到旅店，只见他中等身材，红色的卷曲胡子身为扎眼。他将自己包袱直接扔在驴前面，拿出自己的铺盖，躺下看红拂梳头。

李靖一看，非常生气，就打算发火了。红拂仔细观察了虬髯客以后，对李靖摇了摇受，示意李靖不要生气，不要轻举妄动。

她三下五出来就梳妆完毕，整理完衣服以后就向前询问虬髯客的生命。

虬髯客躺着回答道：“姓张。”

红拂说：“我也姓张，这算起来，我是您的妹妹啊。”说完就拜。

红拂又问虬髯客排行第几，虬髯客回答：“排行第三。”虬髯客反问红拂 排行。红拂回答：“我是最年长的。”

虬髯客高兴地说：“今天运气真好啊，认到一个妹妹。”

红拂就招呼李靖过来，说：“李郎，快来拜见三哥。”

李靖够来就拜，然后三个人环坐在一起。虬髯客问锅里煮的什么肉。

红拂回答说：“煮的是羊肉，差不多应该已经熟了。”

虬髯客说饿了。李靖就拿出买来的胡饼。

虬髯客抽出腰间的匕首，就开始切肉食用。虬髯客又问有没有酒。然后虬髯客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副心肝和一个人头。虬髯客将心肝切开，和李靖红拂一起食用。他说：“这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话了十年的时间，今天才把他送走。”

他又说：“我看着李老弟不像个有钱人，怎么还能得到这么漂亮的女人的垂青呢？”

李靖没有隐瞒，就将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虬髯客说：“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单凭你一个人的能力应该得不到美女的垂青。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李靖回答说：“我打算到太原避一阵子。”

虬髯客说：“有人说太原将要出现大人物，我也打算去太原看看。”

李靖就说这个大人物可能说的就是李世民。

虬髯客和李靖相约于汾阳桥，就骑着驴走了。

等到约定的时间，三人相见非常高兴。李靖就说虬髯客善于相面，就在刘文静的安排下，让虬髯客见到了李世民。

虬髯客说：“李世民真是有当皇帝的面相啊！”于是颓丧地离开了。

然后邀请李靖夫妇到自己家里，还将自己的夫人介绍给李靖夫妻。喝的酒那都是好酒。

然后虬髯客就把自己的二十车家产都送给李靖，说：“这才钱财都送给李老弟去辅佐李世民去建功立业吧。”

说完以后，虬髯客就和自己的夫人换上戎装，跨上大马，只带着一个奴仆，就离开了。

李靖辅佐李世民，最终封为魏国公。

［吴评译文］

红拂女了李靖，就觉得遇到了梦中情人，就把杨素看得一文不值。却不知道以后又遇到一个虬髯客，再看李靖，也就那么一回事吧。可惜，红拂还没见到李世民啊。

02

原文

杨素守西京日，李靖以布衣献策。

素踞床而见，靖长揖曰：“天下方乱，英雄竞起，公为重臣，须以收罗豪杰为心，不宜倨见宾客。”素敛容谢之。

时妓妾罗列，内有执红拂者，有殊色，独目靖。

靖既去，而执拂者临轩指吏曰：“问去者处士第几？住何处？”［边批：见便识李靖。］靖具以对。妓诵而去，靖归逆旅。

其夜五更初，忽闻叩门而声低者，靖启视，则紫衣纱帽人，杖一囊，问之，曰：“杨家红拂妓也。”延入。

脱衣去帽，遽向靖拜，靖惊答之，再叩来意，曰：“妾侍杨司空久，阅天下之人多矣，无如公者，故来相就耳。”

靖曰：“如司空何？”

曰：“彼尸居余气，［边批：又识杨素。］不足畏也。诸妓知其无成，去者甚众矣，［边批：如何方是有成，须急着眼。］彼亦不甚追也。计之详矣，幸无疑焉。”

问其姓，曰：“张。”

问其伯仲之次，曰：“最长。”

观其肌肤仪状、言辞气语，真天人也，靖不自意获之。愈喜愈惧，万虑不安，而窥户者无停履。

数日，亦闻追讨之声，意亦非峻。乃雄服乘马，排闼而去，将归太原。

行次灵石旅舍，既设床，炉中烹肉且熟。张氏以发长委地，立梳床前，靖方刷马。

忽有一客，中形，赤髯如虬，策蹇驴而来，投革囊于驴前，取枕欹卧，看张氏梳头。［边批：便知非常人。］靖怒甚，欲发，张熟视客，一手映身摇示靖，令勿怒，［边批：又识虬髯客。］急梳毕，敛衽前问其姓。

客卧而答之，曰：“姓张。”

对曰：“妾亦姓张，合是妹。”遽拜之。

问其第几，曰：“行三。”亦问妹第几，曰：“最长。”

客喜曰：“今日幸逢一妹。”

张氏遥呼：“李郎，且来见三兄！”靖骤拜之。

遂环坐，问煮何肉，曰：“羊肉，计已熟矣。”

客曰饥，靖出市胡饼。客抽腰间匕首，切肉共食，复索酒饮。

于是开革囊，取下酒物，乃一人首并心肝，却头囊中，以匕首切心肝共食之，曰：“此人乃天下负心者，衔之十年，今始获之。”又曰：“观李郎贫士，何以得致异人？”

靖不敢隐，具言其由，曰：“然。故知非君所致也，今将何之？”

曰：“将避地太原。”

曰：“望气者言太原有奇气，吾将访之。”靖因言州将子李世民。

客与靖期会于汾阳桥，遂乘驴疾去。

及期候之，相见大喜，靖诈言客善相，因友人刘文静得见。“世民真天子矣！”废然而返。

遂邀靖夫妇至家，令其妻出见，酒极奢，因倾家财付靖，文簿匙锁，共二十床，曰：“赠李郎佐真主立功业也。”与其妻戎服跃马，一奴从之，数步遂不复见。

靖竟佐命，封卫公。

［吴长卿曰］

红拂见卫公，自以为不世之遇，视杨素蔑如矣。孰知又有一虬髯也，视李郎又蔑如矣。惜哉，不及见李公子也！

03

补

杨素：隋朝将领。北周时期就交好杨坚。隋朝建立后，他参与平定南陈，封越国公。后支持隋炀帝杨广称为太子。杨广登基后任命杨素为司空，封楚公。我们讲过他一个练兵用兵的故事，在“472杨素”。

李靖：李唐将领，杰出的军事家，“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封卫国公。杨素认为李靖一定能做到自己的官职，“卿终当坐此”。

04

感

小说之言，不足为信。

而且在选择配偶的这个事上，大家似乎都有同一个错觉，那就是才华是最重要的项目。

然而，有才华的渣男那可比比皆是啊，最知名的大概就是司马相如了。

我觉得找配偶，还是以人品为主，才华为辅。

配偶的人品决定了婚姻生活的下限，配偶的人品和才华决定了婚姻生活的上限。

不过，选择配偶这种事向来就是一场豪赌，红拂能够当机立断直接allin了，这确实不是一般人物能够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