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节 选择意义

越过宇宙巨大时空之外的空洞,幸运的文明才能在无尽毁灭的边缘建立起了安身的家园。生命不要渴望着文明科技进步带来的改变,而应该享受当下的时光。

任何事物或现象都有它产生、存在的原因,同样,又都有它发展、作用的结果。所以在这个宇宙的宏大博怀中,发生了一些认知极限之外的事情,不必去介怀和茫然,学会认知,并且永远不要停下思考——亚兰斯大哲学家,泰勒

  现实的世界与虚幻世界的分界线存在哪里,这是一个永远都无法界定清楚的悖论。人们看到的事情,事实上真的是他们看到的那样嘛?我们的世界是否就是一个,存在于另一个巨大的“虚界”之中的世界,我们所经历的宇宙只是它其中小小的一段线段,而我们所有认知的一切,也都不过是由一段段虚线拼接起来的线段的集合,谜题留给了文明去猜测,终究有后来人给出答案,如同“光子”所说,站在时间之矢上,你终究会明白,世界的意义在哪里。

  ——亚兰斯之外的光阴,太阳系——

人类史,西元20世纪,人类常常将传统意义上的宇宙纪年开始,定义为阿姆斯特朗登入月球的那一步,那是西元1969年的7月21日。但是从宇宙学的概率来看,一切似乎都没有多少意义,因为从整个的宇宙角度来说,不管是智慧物种人类登上月球,还是智慧物种猴子登上月球,其结果都是相同的。只是就人类自身种群来说,人类这一物种,从此突破了地球的束缚,参与进来了宇宙的发展,这是一件值得人类自己铭记的事件,标志着他们进入了宇宙时代。

——亚兰斯之外的光阴,太阳系——

 西元2019年1月3日,月之暗面,亚兰斯时光之外的重合点与太阳系发生了交集,在人类探测器接触月球背面的那一刻,某个神秘的触发点在无声中被启动。这一切都是在人类的感官之外,在不经觉察中被开启,而这一切的后果对于人类来说都是后知后觉,因为有一种改变,在其后的无数岁月里,给他们的种族带去无限种可能性,而一切又都像是偶然中注定的必然。

走进宇宙时代,人类将失去它们唯一赖以生存的温床——地球。

走进宇宙时代,他们需要满怀着勇敢的决心和坚定的信念,才能走出困境。这就正如伟大的宇宙学家泰勒所说的那样:

宇宙中到处都是毁灭,宇宙中到处都有希望,我们需要满怀希望,因为,唯有希望才不会被毁灭。

——亚兰斯之外的光阴——

  世界交合点,通向虚和实的区间,在这里,时间没有进退,空间没有方位,人类宇宙学家常将黑洞中的视界空间想象成这样的一个地方,但是这里却是更高于黑洞的所在,这里是被亚兰斯世界称作无限存在的地方——四度玄空。

超维空间,有人常把人类进入超维空间的画面,想象成一个可以通过无限角度感知平度世界的所在,从超维路径中,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入平度世界,任何物体的内部的空间。但是超维地真实模样是什么,其实人类一直无从知道。

无法被人探究的地方,就会让人产生好奇。人类用一只“好奇猫”作了一个假设性地实验,这个实验的结果,区别出来了一种真实与虚无地交界,这就是双生稳态空间。

类似这样的双生稳态空间,宇宙中到处都有可能存在。只要距离足够遥远,由距离产生的粒子叠加杠杆,就能给空间足够的能量保持稳态结构,而当有人对他进行观察时,只要他能量足够使叠加的杠杆发生坍缩,观察者就只能看到其中一种合理的结果。

四度玄空,它如何存在,它存在多久。不会有人关心,不会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没有人为它做过定相。所以它在宏宇宙体中,是一个极不稳定的空间态,这个空间通常的情况下,或许并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如果它链接了宏宇宙中的几个乱宇宙时,那么,对于那些被链接的宇宙,粒子效应就会因之产生。这种效应,在极小时间的矢量中也许不会有任何改变,但是,放大到宏大的时间维度上,就会产生巨大的变化。

……

……

——亚兰斯之外的光阴  太阳系·时光规划局——

“埃塔克,你说,人类这种生物最有魅力的特性是什么?。”

“艾米,你参与同步地球性状发生轨迹的修正,引导的次数比我更多,所以比起我来,你了解地球的经验,应该比我更深切才对,那么你为什么还要问我那么幼稚的问题?”

“我只是需要一个理由,”叫做艾米的人摆了摆手,它似乎非常的矛盾。“我参与了32次关于地球的引导修正,但是其中有25次发生在人类出现之后的一百万年间,这是一个偏向非常大的比重,但也足以说明一切,对于这物种的劣性本质。”

“你需要什么理由,你难道忘记了什么东西才是组织的信念。守护这颗星球,并且相信它可以给未来,给我们未来的宇宙带去未来,这才是我们的使命。”埃塔克说,“艾米,你我应该都知道,在未来,有些东西是注定要被传承下来的。守护这一结果,才是我们存在这亿万年的意义。”

“埃塔克,谢谢你,我知道,我们已经没有希望,所以请你原谅,我只是有些彷徨和绝望。你说的没错,未来还有希望。”

“人类,他们偏执、自私、邪恶,且无数负面的基因集于一身。可我想不起他们有什么优点。如果说幻想,艺术,爱和拥有的勇气,也算是一种美丽的特性。那么在无知中毁灭自己,就是最大的勇气。这也许就是他们最具魅力的特性,一种贴合宏宇宙的特性。”

“艾米,你还记得领主和你我说过的那句话吗,‘失去宇宙,我们无法存在;失去生命,宇宙失去存在’。”

“是塞纳大人,最后和我们说过的话,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再与大人相见,追随大人,我一生都没有后悔过!”艾米紧紧地握住埃塔克的双手,决绝地说到!

一阵沉默过后,只听埃塔克说到。

“好,千言万语都不再有任何的意义,那么就让我们完成我们最后的使命吧!继续再在未来,追随殿下的脚步!”

“好!我已经准备好了,埃塔克,我的战友!”

“……”

“埃塔克,四度桥接点设置完毕,由你设置倒计时吧。”

“我看还是交给诺亚吧,请容许我也可以拥有一生中,最后片刻的软弱,我地战友,艾米。由它启动四度计划吧。“

“好!这个意见真是完美,那就让它重启,这一刻,我已经等待了数不尽的岁月。”

随着光屏的跳动,地球时光规划局的湮灭进入倒计时…

“战友,我们未来再见。”

“未来再见…,我的战友。”

  岁月漫长,岁月匆匆,如一屡清风起于青萍之末,于深海之上刮起漫天水柱,席卷天地,最终落入大地归于平静,生命像是一场轮回,宇宙也像是这样一场更大的轮回。

  一切伟大,起初都更像是一场无聊的闹剧。没有天生的完美,只有天真地完善。人类如此,地球如此,生命如此,宇宙也是如此。

  无定选择,使得地球进化呈现出今天地模样,自然选择上的不确定性,造就了地球今天多姿多彩的面貌,一切随机产生的事实说明,今天,于过去而言,是多么地脆弱。

如果时光让地球重新在宇宙中,重来演化一次,今天所谓的人类,再次重新出现地可能性基本不会存在。无数次可能性中唯一的一次,是人类应该所赖以珍惜的,对于造物的感恩。

因为在诺亚的演算中,有过无数次智人被淘汰,尼安德特人幸存的纪录。当然,在更长久的时间矢量中,它对于恐龙人存在的推演里,所有的概率对比,都比人类存续的几率更高。更可笑的是,当恐龙文明出现的时候,人类却变成了它们的宠物。

这是诺亚最后一次演算,在可以理解的画面中,被解析出来,汇编成图像的画面,最后的一帧是这样一幅景象。一条象征权力归属的绳套,捆系在人类项圈上,此时作为宠物,随时都要接受被屠戮命运的人类,他仰望着头顶上方的主人,眼中闪烁地却是无尽的献媚。

一切就停留在这一刻,随着光芒的闪烁,一切可能的存在,都消失在了宇宙的深处。

……

……

——亚兰斯四度玄空,虚实之间——

既定存在,德雷克,就是‘四度体’选择出来的人,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并不是‘四度体’选择了德雷克,而是德雷克成为了无定选择里,地球最终的文明拥有者——人类,它的无定选择。

 “任何事物或现象都有它产生、存在的原因,同样,又都有它发展、作用的结果。马克思哲学的那个老师说的没错,一定要用科学观去看待事物的本质。”德雷克暗暗地给自己打着气。

 这几天在他身边,发生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情,他发现在自己的眼中可以看到许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以至于他都以为自己是精神压力过大,产生了什么幻觉。于是他决定出来散散心,神使鬼差一般,他来到了密室逃脱的游戏里。具体的经历是什么,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被困在了一个冰箱当中。

“这是我这几天遇到最见鬼的事情,你说,还有比这更扯淡的事情吗?是哪个策划在冰箱里面加了个洞穴,那么有创意!我想要问候一下你们的智慧!”在刚刚进入洞内的时候,在洞壁的边缘处还象征性地悬挂有一些霜冻。这也曾让德雷克暗暗咋舌过制作人得细致。

洞内的温度虽然说并不是特别得低,可在行进了一段路程之后,德雷克也开始觉得,他身上的衣物确实是太过单薄了,并不太适合在这样的环境中呆得太久,此刻因运动产生的热量并不足以抵挡寒冷产生的战栗。于是他打算回头,放弃这次挑战。

可是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密集而来的恐惧,让瞬间迸发的汗水完全浸透了后背,他第一次产生了崩溃,这是一场恶作剧吗?

不祥的感觉,让心悸来的更加猛烈,雪上加霜的生理体验更是让他感觉不妙。他只能矛盾地一边开始给自己喝气,而一边却需要劝自己冷静。因为他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入口居然已经不在身后了!

 “这个该死的老板,一点都不重视消费者的心理,再这样下去,自己不被冻死,估计也要被吓死。”再次尝试联系老板,他发现结果依然还是忙音。德雷克没有办法,只能迈着慌乱的脚步,沿着山洞的一边继续走下去。

“要出人命了,老板!”一边走着,他时不时还要吼上两句。

山洞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黑暗,在洞壁的岩壁上时不时会闪动幽暗的微光,这让德雷克不至于在两眼抹黑之中行走。

路面虽然不甚干燥,却也谈不上有泥泞。远处有微微吹来的空气,形成让人不易觉察的风,风中似乎带着一丝泥土的气息,那是一种夹杂着腐败的丝丝腥味,它像是被青草混杂起来的气味,也像是草地的芬芳,这不免让人产生了一种出口就在前方的错觉。

德雷克忽然被这样的错觉,点燃起了心中的希望,他由衷升起的一股愤怒,似乎需要发泄。他对自己发誓,千万不要让自己出去。因为只要等自己出去,就一定要找到相关的部门,投诉死这个坑人的老板。

于是他用尽愤怒支撑起来的力量,双手撑着双腿,挣扎着继续前行。

意识可以是坚强的,但是如果理智被消费一空,结果就会非常凄惨。他也没有仔细想过,在这高楼环伺的楼宇之中,又从哪里而来,草地的气息。

“前方就是出口了,我只要再努力片刻,就可以出去这个该死的地方了!努力!再努力一把!”

此刻的德雷克,对于破解密室的成就,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兴趣,密闭空间产生了时空的错乱,让他失去本能的感知,即使身体的疲劳明确地告诉他,他已经走了很久了,他也不再顾及太多。因为他只想出去!

幻觉,往往产生在意志崩溃的边缘,而崩溃往往只需要一个回头。当他已经无法找到前方希望的时候,回头再去寻找入口就已经是唯一的奢望。

德雷克停下作了片刻的休息,但是透过微光,仔细辨认回头的道路,他赫然发现!

此刻,自己居然还站在入口的不远处,他不管不顾的往回跑了几下,然后开始反复擦拭自己的眼睛,原来自己不知道多久的努力,这一切似乎就像是一场幻梦,身心俱疲的寻找出口,自己却依然还是在原地打转。

他开始绝望地呼喊,希望外面地老板可以听见,对于密闭的恐惧和死亡的威胁,让他像个疯子一样,到处乱踢乱撞,使劲拍打着洞壁,这让他用尽了最后的气力,他的意志已经被彻彻底底击碎。许久许久,早已不觉衣襟的涕泗,横流在嘴角的鲜血,他都未尝觉察。

德雷克重重地倚靠在墙壁之上,然后缓缓地瘫软在地上,他已经不去在意刮擦墙面是否会给自己带来痛楚了。鲜血、混杂着体液,沿着他的嘴角正在缓缓地留下,沾满了墙壁。

恍惚和幻觉,让德雷克联想起了死亡的来临,也许就快到来了吧…

“该死的老板,我要是能回去,一定要投诉他,不!我要告他,这是绑架,他是在谋财害命。”德雷克绝望地咒骂起来。

还能用什么办法脱离现在的绝境,再用马克思哲学观吗?事到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有那么不真实的感觉,人,等待死亡的过程,更多的是无奈,是没有办法的绝望。

呐喊、哭泣,直到把自己累死也不能改变这样的结果,意识的幻梦,让他终究成了强弩之末,而德雷克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的诡异之处,走不到尽头,回不去入口的洞穴,是现实从来不可能存在的地方,而那湾泪痕过之后,和被他依靠着渐渐透明的墙体,似乎才是事实真相的答案。

他如同一只爬行在玻璃面上的苍蝇,似乎知道世界在哪里,却永远穿越不过那道透明的阻隔。

“救命啊!老板!我服了,我可以加钱,加钱啊!你让我出去!我一定会给你好评!…”

绝望的呐喊,到了嘴边,却只剩下了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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