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打开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不只是窗外的姹紫嫣红,一定也有残花败柳。清风徐来的房间,也会飘进尘埃细菌。
独善其身何其困难。
避世离俗的气节,坐怀不乱的定力有多少人做得到。
酒精只是工作给我带来的理所当然中的一个,还有一些之前少有接触,或者说是不敢也不愿接触的事一下有了天经地义的理由。
夜生活便是其中之一。严格来说,之前也不是没有,无论是大学时期,还是车间工作的时候,晚上也常跑外面活动。但大都仅限于街上瞎逛,或路边地摊上和同学喝几口无聊的坐堂酒。只有到了供销部门后,夜晚的日子才现出了色彩,让人着迷的斑斓。
卡拉OK便是所有夜生活中那最为诱人的玩意。
最初接触卡拉OK并非在街上的歌舞厅,而是在自己家。在大学时代的后期,我就买了台索尼的双卡录音机,常常在休息日提着机器与劲松、小马、小鸥,或者老查和向东等人到公园游玩、野炊。后来又在友谊商店买了台带卡拉OK功能的东芝录像带单放机,与双卡录音机及一台21英寸彩电构成了自己的卡拉OK装备。只是这套自制卡拉OK的音色实在不敢恭维(那台单放机上的所谓卡拉OK功能其实就是多个话筒输入功能,没有混响),新鲜期没多久就结束了,当然真正寿终正寝是在录过那首一直都在唱的歌并花了几十块邮寄出去之后,那是后话。
卡拉OK厅里的效果是家里的简陋设备无法比拟的。不仅是音响话筒还是画面,都给了我一种无比震撼的感觉,那种人群中的现场感更是让我兴奋不已。还有,等待表演的煎熬也让人欲罢不能。大厅里每一桌一首歌这样轮流上台,很多时候一晚上都轮不到秀一首的机会。尽管如此,仍然乐此不惫,卡拉OK成了大家晚上饭局后的首选。
我是忘记了第一次进入夜场的情况了,估计当时我只是一个十分微不足道的跟班,没机会表演,没印象也是正常。但我记得是徐科长带着我真正体会到了这种缤纷生活的,并在老周在另一个厂当了销售科长后达到了高潮。
与饮酒一样,我把这种夜生活与工作联系在了一起,说服了自己这是工作的一部分,说服自己不要有愧疚。
不可否认,确有工作成分,但我知道更多的只是自己颓废的借口。我贪婪地大口吸着从打开的窗户吹来空气,全然不顾里面是否夹杂着灰尘泥沙。
早安,元月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