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蒙运动指的是欧洲18世纪的思潮,其特色是:自由运用理性于公共领域与私人领域。在此之前,理性仍然受到权威与教条的束缚。
这个运动标志着西方真正由中世纪跨入近代:从超自然主义的、神话的、权威的思想模式,转向自然主义的,科学的,个体主义的思维模式。
当时法国的百科全书派思想家认为,这是真正运用“理性原则”在自然界找到各种规则的时代,所以应该成为“哲学的时代”。
学者们试图构建一套完整的知识体系,普通人开始追求尘世的幸福,“幸福是18世纪最普遍的执著”,于是,就要求建立新的社会制度与新的道德标准。
人有义务寻求人性的尊严与价值,不必再依赖宗教。
我们先谈谈法国的启蒙运动,其特色一方面是反宗教,从自然神论到无神论,再到唯物论,进而是反对当时的政治制度,最后引发了法国大革命。
至于正面立场,则是为了理解世界与人类自身,如:心理、道德与社会生活。科学观念有物理学扩展到心理学与社会生活,深信人类正在进步,因而觉得乐观。
不过,既然称为启蒙,学者们就要充分发挥理性的作用,畅所欲言而不求共识。
比如:贝洛(1674~1706)认为,应该区分宗教与道德,人的道德不必依赖宗教,即便不谈宗教,也可能建立一个有道德的社会。
孟德斯鸠(1689~1755)畅谈政治制度与法律精神,他所谓的三权分立是指立法权、执行权与审判权的分立,而人民在政治上的自由是指有权去做任何法律所允许的事。
伏尔泰(1694~1778)他主张自然神论,公开批驳无神论与极端的伦理相对主义,他倡导宽容,厌恶独裁,也曾嘲笑卢梭的平等观念。
当卢梭把他讨论人类不平等起源的书寄给伏尔泰之后,伏尔泰如此回信:“先生,我已接到你反对人类的新书,谢谢你。……在试图把我们变为野兽的企图上,没有人如你这般聪明,读你的书真让人想用脚在地上爬行,但我放弃此一行动60年了,再重温已不可能。”
伏尔泰的理想是仁慈的君主政治,但应该接受哲学家的指导。至于自由,他认为动机决定一个人想要做什么,但是在做与不做上面,人才是自由的。他高举“进步”观念,要以理性促进知识与经济的进步。
在法国声势较大的还有百科全书派代表人物,有狄德罗(1713-1784)与达朗贝尔(1717-1783),1751年,在他们俩的领导下,开始出版《百科全书》。
狄德罗认为人与动物只有“程度上”的差异,达朗贝尔则是是实证主义的先驱,认为形而上学必须变成探讨事实的科学。
另外,唯物论最著名的代表是拉美特利(1709~1751),他在《人是机器》中说:“当我行善或是为恶,当我早晨善良,夜晚邪恶,其原因来自于我的血液。”
霍尔巴赫(1723-1789)是彻底的唯物论者与决定论者。
卡巴尼斯(1757~1808)说:“大脑分泌思想,就像肝脏分泌胆汁一样。”
那么,德国的启蒙运动又如何呢?
沃尔弗(1679-1754)代表经验哲学,把哲学分为理论哲学(存在论、理性心理学、宇宙论、自然科学)与实践哲学(伦理学、经济学、政治学)。康德所批评的传统形而上学指的就是沃尔弗的观点。
鲍姆加登(1714~1762)的《形而上学》是康德讲课的材料之一,他也是首先使用“美学”一词的人,还有哲学家莱辛的一系列著作。
哲学家以建立完整的体系为爱智目标,启蒙运动的内容既丰富又复杂,并且各家以理性为基础,争论不休,莫衷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