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印记之成都

成都实在是一个很安逸的城市。

去成都是在十月,国庆节假刚过,机票八折,800多块。订的晚上21:50由黄花机场到双流机场的机票,结果起飞时间晚点到差不多凌晨一点。


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并且孤身一人,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就先遭遇了晚点。在候机厅足足多等了三个小时,也没有机场的工作人员出来安抚,因此有一部分急性子的旅客与机场工作人员发生冲突。


奇怪的是平时一向无甚耐性的我这次竟然很平静地等了实在是很漫长的三小时。可能是因为我第一次坐飞机,太过紧张了,之前来的路上一直担心找不着候机厅怕误了航班,所以在这种紧张的心理状态下,别的事情似乎影响不了我的情绪了。


不过国航的服务态度实在不算太好,晚点三个多小时,尽管是因为客观因素,至于应该向旅客表达一下歉意的。想起刚拿到机票时,旅行社的工作人员跟我说国航的服务态度是最好的,现在想想这句话听起来像个笑话。


没有要机场提供的泡面,我只拿了一瓶水。到达机场的时候在机场的餐厅吃过饭,所以半夜实在没什么胃口,只有情绪一直放松不下来。


飞机起飞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有点莫名的兴奋,想起同学说,她每次坐飞机总担心遇到气流或故障什么的,直到落地才会安心。觉得自己还算比较随遇而安,没什么不适的感觉,除了飞机升上高空和降落的时候耳朵里面有一瞬尖锐的痛。


飞机降落到成都双流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穿过长长的灯火通明的通道到达出口,看到了站在那儿套着大棉袄冻得瑟瑟发抖的五年没见的老同学。虽然已经嫁作人妇,不过她跟读书时几乎没什么变化,只不过脸上的青春痘倒是少了很多,估计是过了青春期了。


外面在下小雨, T 恤外面只套了件薄薄的外套,确实有点冷。长沙现在的天气一定是艳阳高照,气温高达三十几度,而成都的气温只有几度到十几度,突然有些不适应,几乎前一天还在穿短袖,后一天就要穿棉袄了。


许久不见,分外想念。洗漱好上床又叙了一会旧,到终于睡下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六点,外面的鸡叫声开始此起彼伏。


醒来的时候是上午十一点,一天已经过去了一半,所以去了近一点的地方。路线是杜甫草堂、武候祠、锦里。从公车上望过去,成都的建筑大多比较古朴,也不是很高,看上去比较温和,没有大都市咄咄逼人的气势,果然是适合居住的地方。


大概因为是旅游景区的关系,所以这一带的街道都修葺成古街道的模样,材料大多以木质为主,很多的牌楼,外面悬挂着一排排的大红灯笼。最有趣的是锦里的建筑,旅馆都叫客栈,酒店都叫酒家,卫生间叫茅房。店门口还会挂着迎风招展的旗帜写着大大的“酒”、“茶”等字,很古色古香,置身其中,仿佛穿越到了古代。


锦里几乎可以说是一条小吃街,我从街头吃到了街尾,胃里塞下了“糖葫芦、钵钵鸡、伤心凉粉、三大炮、撒尿牛丸等等”。同学不停在旁边劝我悠着点,晚饭安排了火锅,得留点肚子。


晚上的火锅安排在了那一带很有名的“孔亮”火锅店。成都的火锅真的有够麻辣,一个大锅端上来,只看到一片红色和上面浮 着的满满的红辣子,翻滚的汤里能看到很多不停冒上来的花椒粒。点了个名字高大上的“凤尾菜”,端上来后发现是莴笋尖。散场后舌头已经麻得没有感觉,才知道湖南一些火锅店里的所谓川味火锅有多么温柔。


文殊坊是另一条古街,没有锦里热闹。在一家专门订做汉服的店里穿着汉服拍了几张照片。那料子摸上去很舒服,不清楚是什么材料,很柔软,一缕一缕从手指缝里滑下去。突然想拍汉服照的想法是看了店里面的一句话:“一个人的一生至少要穿一次汉服,”被这句话打动。


在成都大概实际上玩了三天,也去有名的春熙路逛过。最后一站是熊猫基地。


熊猫基地在很偏僻的地方,正确来说是一座山,人烟稀少,下了公车走了很远才到。进了大门越往里走,越安静,大部分时候路上只有我一个人,周围都是树木,有点阴森,觉得空气似乎都变冷了。


走到快绝望的时候才终于见到人,也见到了神往已久的大熊猫。不是想象中的一大群,一处只有一只或几只,很可爱,样子憨憨的,虎头虎脑,团滚滚的身子。皮毛并不是雪白的,因为经常在地上滚来滚去,身上有些脏,看起来是黑色加灰色。吃竹子的时候把竹叶掰得很碎才放到嘴里,不喜欢搭理人,听到叫唤甚至懒得抬头看,大多数时候是拿屁股对着我们。


锦里是我最喜欢呆的地方。同学上班去了,我一个人出去玩的时候,每天黄昏会找一点时间回到锦里走一走。


锦里很繁华,而且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总能看到很多蓝眼睛白皮肤的国际友人。同学说这里的东西都比外面卖得贵,只有外地人会买,我想外地人应该也包括那些国际友人。


我实在是喜欢这里的建筑风格和气氛,喜欢那些古色古香的屋子散发出来的木头的香味;喜欢脚下的青石板路和大门前挂着的大红灯笼。找一处酒家,依窗而坐,推开古老的木窗,窗底下就是清澈见底的流水。石头被水冲洗得很干净,缝隙里还长着绿色的水藻和青苔。红鲤在湖里自由自在地游动,白天鹅高仰着美丽纤长的颈脖。石桥旁的一棵树上,挂满了火红的中国结和许愿锦囊,旁边的石头上刻着“缘定三生”,街上走着神情愉悦的人们,一切都那么美好。


成都街上的茶楼很多,而且茶楼都提供桥牌。成都人很喜欢喝茶,不用工作的老人们,在茶楼里一呆能呆上半天。约三两老友或街坊邻居,品品茶,聊聊民生,打打牌,应该是退休后最好的生活状态,悠闲、平和、满足。这样一个慢节奏的城市, 人们的脸上看不到太多工作和生活的压力。连出租车司机都是乐呵呵的,碰到堵车也不急,不紧不慢地跟你摆龙门阵。


成都的气候很宜人,十月份白天刚好穿一件长袖单衣,不冷也不热,夜里还得加个外套,回到长沙立马得换上短袖。


这次返程坐的川航的客机,机票只有四百多,比来时便宜了一半,第一次领略到机票价格在旅游旺季和淡季的差别有多大。工作人员服务态度比国航好,飞机餐也带着四川特色。回来后心心念念居然是成都的泡菜胭脂萝卜,就是红心萝卜,在一家饭馆吃到的开胃前菜。据说是厨师自己腌的,酸脆爽口,我吃了好几碟。湖南也常吃泡菜,但感觉每个地儿的泡菜味道都略有不同。

锦里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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