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小忆

郑重声明:文章系原创非首发,首发平台:江山文学网,ID:秋水翁  ,文责自负。

老屋的后门,青紫藤的迎春花沿着茅厕低矮的乱石墙往上爬,直到越过草棚,把藤尖从棚沿吊下来,然后开满黄色的小花,我就知道冬天过去了。

特别不喜欢芦竹下的那个茅厕——阴暗低矮又潮湿。父亲曾在那石缝里捉过一条青黄的菜花蛇,所以每次去茅厕,总觉得有一条蛇要从草棚上掉落下来,又从后颈钻进衣服,咬上一口,然后从裤腿溜出来。至于里面充满了粪便的臭味,倒还算其次的。

唯有那小黄花开的时节,才觉得别有一番生趣,所以会忘记那时时欲掉下的蛇来。

茅厕上面除了芦竹,还有一丛茂盛的慈竹,春天的时候,慈竹虽然落下黄枯的叶子,铺在茅厕棚顶上,然而芦竹却猛地抽出叶芽来,于是一年四季里,茅厕总不见阳光。

那一丛芭蕉,有三五根粗大的茎干,黄绿色的皮,冬天枯萎了的茎叶,耷拉着卷曲而黄褐的叶片。没到春分节气,它们是不会抽出嫩绿的叶卷来的。有一段时间老是站在芭蕉下面,仰着头,看看是否有新叶冒出,一天两天地看。婆婆便笑说,等着吧,总有一天它们会把老屋后面的茅厕和旁边的阴沟遮住的。

老屋三间草房,六间瓦房,全是土墙。瓦房两间并排,三进。门前便用石板铺成约百平的院坝,院坝一侧就是草房。围绕老屋一圈是排水的阴沟,长年累月的潮气,阴沟边的石缝里长着绒绒的苔藓。

油菜花满坡满野地开,婆婆爷爷和父亲母亲成天成天地忙,有时随着他们去田地里玩泥土,追逐一只蝴蝶疯跑,不小心的时候会栽进土沟里,“倒栽葱”似的,满嘴满脸的泥土,偷偷地爬起来,默默地拭干泥土,害怕父母看见。

更多的时候,趁阳光明媚,端一根小矮凳,带着弟弟,坐在瓦房外的宴坝上发懵,呆呆地看空了的蜘蛛网。清晨有滴露珠悬在网上,阳光下熠熠生辉,摇摇欲坠般。

土墙上有许多的小孔,常常有一阵“嗡嗡”的吵闹。于是与弟弟找出空的酱油瓶子,寻一根竹签,轻轻的在每一个土洞里搜寻,但有“嘤嘤嗡嗡”的叫声,便把瓶口对准土洞,傻傻的土蜂就成了囊中之物。有时候会在一个瓶里装上两三只,于是便蹲在地上看那些小东西在瓶里东突西进,像无头的苍蝇一般。

更有甚者,用泥土把土蜂原来的洞堵上,取了父亲打石头用的堑子,故意在原来的洞旁钻上新洞,看土蜂从外面飞回来,找不着家,钻进新洞里,又爬出来,一脸懵逼的样子:不对,这不是我家!于是便和弟弟捂住嘴,能笑得肚子痛。

门前泡桐开花的时候,菜园棚里的小秧已经下了田,油菜结满了籽,长条而青绿的菜荚,一串串地悬着;麦田刚种下的苞谷,冒出黄绿的三两片叶子。父亲说大约还有二三十天才见麦黄,可以出去打几天零工,以贴补家用。临走的时候,父亲一一交待母亲,注意麦田里的小苗,小心“地蚕子”和毛虫。父亲背着白色的蛇皮口袋,穿过门外的竹林,消失在视线里。于是晚饭的餐桌上,便多了关于父亲的话题。

“地蚕子”是最可恨的肉肉的小虫,黄褐的颜色,白天躲藏在泥土的小洞里,夜晚天气凉爽时便出来啃食庄稼的嫩叶。于是母亲天刚蒙蒙亮,就会起床,沿麦田走上一遍,搜寻那些可恶的虫子来。

直到泡桐花铺满了门前的小路,父亲便背着已经发黄的蛇皮口袋回来了,皮肤黝黑,头发零乱得像秋天山坡上的黄草,脚下的黄色塑料胶鞋上,沾着枯了的泡桐花瓣,带着一种陈年的香味……

老屋后面的青杠树开始变绿的时候,缠绕在上面的蔷薇已经落下了它那白如雪的花朵。阳光刺眼而热烈地照耀着大地,中午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菜园里几棵高大的红橘树,正开着乳白的小花,一丛丛地,像初雪轻缀在树叶之间;山弯里满是一股浓厚的香味。这种感觉告诉人们:春天带着花香而去,而初夏却充满着橘味。

小雨在初夏的夜里而来,邀约着轻风,把橘树上的花瓣抖落下来,菜园就有星星点点的白色。婆婆蹲在地里,一片片地拾起花瓣,放入胸前的“围腰”兜里,再铺摊在家中的竹匾上,晒干,于是仲夏时节,爷爷泡的野草茶里,就有一阵幽幽的橘香。

山茅草长起来了,草屋后的山坡上全是一片绿色。有时候会带着弟弟爬上山坡,抽取山茅草的茅心,专抽那种嫩绿而鼓鼓胀胀的,剥开茅草皮,露出白色像棉絮状的东西——其实那是山茅草的花。丢进嘴里,使劲地咀嚼,除了有一股清新的味道外,还有一丝微甜。

有时就坐在山坡上一棵青杠树下,寻找一种黑色翅膀、红色软腹的虫子,装在玻璃瓶中,夜晚它就会闪着幽明的光,像黑夜中的流星一样。母亲收拾屋子时,会看到那些闪光的虫子附在床上黑灰的蚊帐上,然后一只只捉了起来,一边丢在宴坝外,一边冒火:“谁把亮火虫捉进床上来的?”三弟一听,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一溜烟便不见了人影。

收割麦苗与油菜的时候,父亲听着第一遍鸡叫就会起床,做好一家人的早饭,然后叫醒母亲和几个孩子。

清晨的薄雾中,每一块麦田都能听见割麦的“唰唰”声响,像密层层的雨滴敲打着茅屋一样。割下的麦子得弄回家里,用敲或拌,把麦粒全抖落下来。吃过午饭,家里的宴坝上就会响起拌麦子的声音,父亲拌麦,母亲收拾麦草,及至傍晚,总能见到父母鼻子间有两条黑黑的痕迹,极像抗战片里日本军官的形象——调皮的二弟就会拿起高粱穗作的扫帚,指着母亲:“八嘎伢路,什么的干活!”嬉笑中会忘记一天的疲劳。

油菜是提前割下的,就晒在地里,只等阳光明媚的时候,在原地平整一块场地,铺上晒席或大花布,母亲负责把油菜抱来铺在上面,只等父亲的连枷响起,一粒粒黝黑发亮的菜籽就在场地上滚来覆去。

老屋后的芭蕉叶遮住阴沟时,红橘树上的“懒虫”(蝉)就开始鸣叫了,“嘀呜、嘀呜”的声音让老屋四周变得热闹异常。爷爷说那些虫儿在春末从泥土里钻出来,把尖硬的外壳给脱掉,丢在橘子树上,一夜便长了翅膀,既能飞,便又可鸣叫了。

有时候取一根细细的竹篾条,挽成圈,再拴于一根长棍子上,似网兜。房前屋后寻找蜘蛛网,把珠网缠绕在竹篾圈上,形成鱼网状,专捕鸣叫的“懒虫”。捉了来,找母亲针线箩里的线,缚住虫儿的腿,放在空中,看它们奋飞。

也有一种小甲虫,翡翠色闪金光的外壳,便叫它“旺旺虫”(其实是金龟子),最擅飞行,常常在夏天附在构树上吸食树的汁液。也用捕“懒虫”的网捉了来,线缚其腿,在离虫身十厘米左右的位置上加一小块泥土,于是见它沿着泥块转圈圈地飞个不住,颇为好玩。

最热闹的场景在山弯的稻田里,男女老幼齐上阵,水田里你追我赶,打闹叫喊直到太阳落山。于是一片片青绿的秧苗,映着夕阳的余辉,渐渐沉睡而去。

爷爷坐在村口的大柳树下,赤着脚,吸完最后一口叶子烟,看着残霞收尽,才慢慢地寻着夜色归家。

夏夜是交由繁星和蛙鸣的……

稻田里的禾苗已经伸出长长的穗,“懒虫”的鸣叫就没完没了地沸腾于整个山村。阳光炙热地烤着大地,就像一阵燃烧的火,明亮得看不见火光,只远远地见干涸的土地隐隐冒出缕缕青烟似的——其实已经是夏天的尾声了。

苞谷的红须刚刚变成黑灰色,阳光下饱满的颗粒撑着青绿的皮,像一位婷婷玉立的少妇,背负着刚满周岁的孩童。老鼠猖獗的时候,黑夜里就会爬上苞谷杆去,像流氓一样,任意撕开包裹金黄颗粒的皮,拼命地啃食,从一株到另一株。

天明时,爷爷见被虐的苞谷,会恨恨地骂:“打保符的,总有一天要收拾你!”于是从家里挑出一担草木灰,把每一株苞谷撒了个遍,那婷婷玉立的少妇顿时就变成了“花脸猫”。

芦苇长得青绿而茂盛的小河边,一株高大的水冬瓜树,伸出大片的叶子,在阳光下静默着。那时带着弟弟跑向河边,还未到河岸,早已脱光了衣裤,露出赤溜溜的屁股,临近河沿,衣服一抛,“扑通”声中,水花乱溅。

无聊的时候,喜欢和弟弟捉门前橙子树洞里的天牛。它们深蓝的外壳上有一些小小的白点,慢悠悠地在树上爬行,把翅膀藏在坚硬的壳中,却总不喜欢飞起。只要捉住,那些小家伙就会不停地点头,两根触角一上一下,发出“咯哧咯哧”的叫声。有时候用线缚住它们的前腿,绳子一端捆一小石块,看它们负重前行,作比赛状。看着自己的天牛跑得过慢,弟弟有时候会急得直哭,迫使我把跑得快的交与他玩。

其实青杠树和蔷薇藤上的天牛更为有趣,身大触角长,只是树高,藤多刺,总不敢去。

中午阳光最强烈的时候,爷爷睡在门板上,赤裸着上身,一边呼噜,一边在梦中挥舞着竹篾编织的扇子,使那些灰黑的苍蝇不敢靠近。婆婆没有睡午觉的习惯,在院坝的草棚下,缝着爷爷劳动中磨破的衣袖。

鸡仔们躲在竹林里,展开着翅膀,斜斜地侧着身子,把爪子使劲地伸展着;大黄狗匍匐在瓦房的屋檐下,微眯着双眼,伸出长长的舌头,一呼一吸,摇摆着毛茸茸的头。

一只蜘蛛从草棚上吊下来,屁股后面拖着长长的丝线。有好几次它想翻转身来,沿着丝线爬上那个结满网的窝去,只是一只红棕色的蛾子,一直抖动着被网粘住的翅子,让它上下为难。

夏末的午后,村子里一片安静。

只有母亲睡不安宁,时不时地会出门看看天空中的云朵,判断有无下雨的迹象——担心着村口晒坝里新收的苞谷粒。

有时天渐渐暗下来,远远地听村中有人大喊:“下雨啰!”于是两三人齐喊,女人大呼,男人狂奔,孩子紧跟其后,老人忸怩着笨重的身体;其间夹杂着跑步声,怒骂声,孩子哭声,狗的狂吠,鸡的飞腾,风儿摇着竹叶,雨点打着瓦顶……

晒场上,人影闪动,快速地扫着粮食,急切地收拢,樘耙快速推动与地面发出 “嗡嗡隆隆”的沉闷之声;苞谷粒倒入箩筐“哗哗啦啦”直响;洋铲触着地面“哐当哐当”,尖锐刺耳;母亲斥责着孩子,父亲叫骂着天气,挥扫帚,拉晒席,挑箩筐……跑的、骂的、呼喊的,响彻着整个山村。有时性急,挑苞谷的汉子脚下一滑,箩筐翻倒,苞谷散了一地,于是又气又恼,扁担一丢,猛踢箩筐,捶胸顿足,一边骂天咒地,一边又低头把苞谷收起,风雨中衣衫湿透……

八月,天地高远,北斗向西;瓜藤枯萎,红橘渐黄,田里的稻子就已经归仓。夜晚总有一轮明月从草屋一端升起,天气微凉。就坐在院坝的草棚下,看月影下的芭蕉;抬头寻找北斗的七颗星星。草丛里有几声虫鸣,“叽叽吱……叽叽吱……”高一声,低一叹,总让人不忍离去。

雨是越来越多了,挂在老屋墙上的斗笠不见了,只留下一根竹桩,孤独地等待着它的主人归来。

雨水顺着瓦沟,点点滴滴地下来,滴在屋檐下的石板上,总会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小坑;墙角的地基石上,就生出绿绿的青苔。

有时雨滴轻敲着芭蕉叶,一滴一滴地,我就会听见父亲放在家里柜子上的闹钟声——“嘀答、嘀答”,绵绵不绝,时间流过的声音……

秋,被雨水送走。

当田野渐渐变得微黄和空旷的时候,九月的雨就隔三差五地下个不停。初时为豆大的雨滴,偶然伴着“轰隆隆”的雷鸣闪电,随后就渐渐地小下去,成了轻风细雨,天地间就有一种薄薄的凉意笼罩着。

门前的小路上,因为雨水的久泡成了泥泞,少有人走过。大人们呆在家里,净选收来的花生,用风车去除苞谷的灰皮。

但看这长久的雨,母亲就会常常立在屋檐下计算秋种下地的日子,长叹雨后棉花收获的惨淡。

秋雨的日子里,自然是哪里都不去的。有时候与弟弟坐在堂屋的门槛上,看那小雨从茅屋的草茎上滴下来,正好落在草棚下面的碓窝中。碓窝秋来储了半窝的水,雨滴下去,“叮咚、叮咚”断断续续地发出悦耳的声音。

老屋里弥漫着一种润润的空气,压抑着人的心里。弟弟会趁小雨暂时的停歇,跑去院坝正中,仰望着低矮而阴灰的天空,大声地喊:“天老爷,莫下雨,保佑娃娃吃白米!”

雨停的日子里,就是农忙的时候。

地里的棉花被阴冷的雨水淋了几天,秋来希望吐白絮的棉桃就成了黑的哑桃。趁天气晴朗的时候,大人们一边拔了棉杆,一边摘下黑的棉桃。于是白天父母在棉地里松土,夜间一家人守着一堆黑棉桃,一个一个地用手让它们开出米黄的棉花来。

有时候棉桃里会发现一种肉肉的小虫,约一厘米长,黑色的头,淡红的身子,父亲说它们叫棉蛉虫,很小就钻进棉桃里,吃最嫩的棉絮。父亲便捉了来,放在我们的手掌上,看它们一伸一缩地在手心里慢爬,有一种痒痒的感觉,此时弟弟会猛然地把手缩回去,惊恐的形状让一家人大笑一阵,暂时忘却拾掇棉桃的沉闷。

秋种的时节,村里的牛是不够用的。棉地紧密的土,用锄头需要很大的力量才能松开,所以一整天父母都忙碌在棉地里——大锄深挖,翻转成大的土块,再用小锄把土块片细,平整。

麦子下种的时候,山坡空旷,只见红黄一大片土地,父母用厢绳把土地划成整齐的行与排,每一行每一排有特定的尺寸,全记在父母的心里。大人们每日都重复着开行、浇粪、下种、盖土的劳作,一直至九月底十月初。

偶尔土埂边生长的芦苇,伸出长长白色的苇花。我就会携了弟弟们,拔下芦苇的叶子,抽出苇花的茎来,光滑笔直,比筷子稍粗,每人一根,似刀剑,于是土埂上便有谁是坏人,谁是侠客的角色上演。

更多的时候,随了父母,地里掏一块湿湿的泥土,在土埂边的石头上进行揉搓,然后做成一个小房子。寻土埂边的草丛里而走,一只黑灰色的灶鸡子(蟋蟀)会跳出来,迅速地捉了它,放进泥房子里,带回家去。黑夜里,就会听见“吱吱、吱吱”优美的音乐声。

第一场霜下来的时候,红薯大都进了地窖;光滑通红的橘子被一个个安放在屋里的墙角边,用稻草覆盖着,憨憨地做着温暖的梦。田野一片静寂。

唯有山沟的田里,刚种下不久的油菜,还有一丝绿意。父母说在最冷的日子里,油菜只会瑟缩着叶片,停止生长。所以趁着天气尚还有一丝春意的温度,它们都赶着生出了三两片嫩绿的叶子来,以迎接春天的到来。

一家人守在家里,收拾着房前屋后因夏秋雨季在阴沟里积下的泥土与杂草时候,已经是年末的腊月。

婆婆爷爷把收割回来的十月黄,从草棚上的竹架上取下来,摊在大竹匾上,取一根细长的黄荆条,连豆荚与豆杆一起敲打,“咚咚”声中,就见一粒粒金黄的豆子,滚落在竹匾上。

有时候会下雪,婆婆便把烧过的柴火灰,掏进烘笼里,用破棉布盖着,防止它快速地熄灭。无事的时候,婆婆带着我们,取一把豆子,一双筷子,轻轻地扒开灰去,丢下豆子,只听“哔剥”声响,再捻出来,丢进嘴里,轻轻地嚼,在热气中能吃出豆子的清香。

最好的时候,去村口水磨坊,磨了豆浆,婆婆爷爷齐上阵,做成豆腐。再取霜雪后的芭蕉叶,平铺了,把豆腐一块块放在上面,吊晾于老屋的梁上。

除夕的夜里,听着外面鞭炮声响,一家老老小小围坐在一起,满桌的年夜饭,还有母亲煎的霉豆腐,于是在油炸的香味里,便能吃出陈年的味道!

冬,在欢乐和团聚中度过……

———故乡是永远值得叙写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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