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录‖不要伤害她

文/岚瑟琳

图片发自简书App


天是灰暗的,风卷起地上的发黄枯叶,像飘零的蝴蝶般飘飘洒洒的在空中飞舞。

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倩影在公园那颗杉树下,伸着纤细白嫩右手,巧笑嫣然的接着凤舞而落的叶子。我站在离她不远的百步之外,蒙蒙的天空,让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但却精致的侧脸。

直觉让我知道,她是我认识的人,我的心里欢喜着。正在我欲拾步往前看清她时,忽然,有一个身着破旧颜色偏暗的,大约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手拄着拐杖,眼睛无神的用那拐杖摸着路子,一步一步地往她的方向走去,很明显,他是个瞎子!

那女子被那漫天飞舞的落叶给迷住了,发出一阵悦耳的笑声,也正在这时,那老人恰巧经过她的面前,突然被脚下的一片腐朽的枯叶给滑倒了。而那白衣女子之前并未发现他走过来,此时的笑声在老人摔倒后也未来得及收住。而老人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后,听到有人在耳边不停地笑着,以为是那个人故意用东西绊倒他,让他出丑,心里又羞又气!

那女子仿佛也被眼前的突发状况给吓住了,立马止住笑声,怔怔的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老人面色难看的摸索着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着:“谁,是谁在捉弄我!”他边说边用拐杖指着笑声的方向,准备用拐杖打她。

那女子被老人给吓的脸色苍白,不敢言语。连忙向我的方向跑过来,她转头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她的正脸,那是我的最好的童年好友——冬儿。虽然我们已多年未见,她也已成大成为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但那五官眉眼,我却是认得出来的。我正欲出口叫她时,却因她跑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出声,她已经跑过了我身边,跑远了。

再看那老人,他眼睛虽看不见,但其他感官却十分灵敏。他仿佛能嗅到我好友的气息一样,慢慢的拄着拐杖朝我的方向过来。此时,我心里怕极了,怕他以为是我捉弄他,怕他会伤害我。他一步步地走到我身边,我的心跳也随着他的脚步一下一下的往上蹭,快要跳到喉咙似的。他走到我身边时,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在用那灵敏的感官,测试我的气息一样,发现我不是我好友后,继续往前走,追着我好友去了。

顿时,我的心放松了下来,拍拍胸口,深呼了一口气。我回头看着老人追着的那个方向,心想,不行,我不能让他伤害我的好友。我往右方向快步跑去,因为右边的路与冬儿跑的那条路在一个地方相交汇。我想找到她,把她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她躲起来。

我边走边四处寻找她,找了许久也未发现,当我正走下台阶时,回头一看,发现那个老人正在我身后走来。我吓得心跳快止住了,静静地待在踏步上,不敢动。他径直的走过了我,不停留一步。看到他走远后,我的心跳也慢慢的恢复了过来。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肯定会找的到冬儿的,我得跟着他。于是,我加快脚步追上去,悄悄的跟在他身后。

没多久,我跟他走到了一个热闹的街道。那是一个集美食、发廊、小菜摊子的居民街道。

忽然,老人转脚走进了一个小发廊,我心想,糟糕!难道冬儿躲在里面。这么小的地方根本藏不住人。我立马跟进去,发现这个发廊不大,没有箱柜可藏得了人。里面也没有其他人,只有冬儿一个人在里面,正害怕的悄无声息的左躲右闪着老人的拐杖搜索。老人忽然一下,把拐杖往前一伸,把冬儿堵在了角落里,冬儿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着。

老人气愤的问:“是不是你,刚才是你捉弄我让我摔倒的吧!”冬儿仍是不敢说话,害怕的看着老人。这时,老人忽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小刀,抵在了冬儿的下颚,大声的逼问她,仿佛她再不说,就会一刀子割下去似的。我害怕极了,担心他一冲动就把冬儿杀了。于是,我连忙冲上前,抓住他握着小刀的手,说:“不是,不是她,她没有捉弄你!”老人不信,说:“不是她那是谁,别以为我是孤寡老人,是个瞎子就可以这样欺负我。”冬儿仍不敢说出一句话,亦不敢出声,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仿佛一下刻就会掉落下来。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周星驰主演的《功夫》的那个电影里男主角用小刀抵住哑巴女主的镜头。

老人继续说着:“刚才我摔倒时,听到了你的声音,虽然你此时不说话,但我记得你的气息,你还不承认?”说着,老人激动的手一抖,那刀子就往前一动,刷的一下,滑到了冬儿的脸,有一丝丝鲜血流了出来。冬儿疼的轻声抽泣,眼泪倏然掉了下来。老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不小心划伤了她,于是,有些害怕地把小刀往回撤了,并激动地连连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伤害你的,我只是想让你承认错误,和我说声对不起。”

我看到他把刀子放下后,连忙拉出冬儿,查看她的伤势,还好,只划了一个小口子,无大碍。

最后,我们同老人交谈,并解释了事情始末,也了解到,原来,他是一个孤寡老人,无儿无女,孩子在早年因意外死了。因为他是个瞎子,有一些不良少年经常捉弄他,让他出丑。

听了他的故事后,我和冬儿决定原谅他了。并且决定,以后,我们每年都去看望他,让他不再感到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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