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博斯说过,如果有天堂,天堂应该是图书馆的样子。书于爱书之人,犹如教堂之于虔诚信徒,心中是充满欢喜与敬畏的。因此,对于这本写书的书,我着实毫无抵抗之力。
《岛上书店》并非我以为的治愈小说,情节不够吸引人,书中有许多悲伤的故事:丧妻的书店老板、母亲自杀后留下的孤儿、寂寞空虚的警察、丈夫出轨的中年女教师……冗长的故事、絮絮叨叨的对话描写,需要很大耐心才能读下去。
作为资深书虫,我对有关书的一切书籍都有着极大的容忍度,仔细读下来,感觉整本书只有淡淡的亲情、友情、爱情在字里行间叫嚣着,也许这才是生活本来的样子,谁能日日掀起惊涛骇浪?还不都是就是简单地活着。这些人在加布瑞埃拉.泽文的笔下,个性鲜明却又不张扬。也许《岛上书店》本就不打算好好说个什么故事,作为可以在书中罗列出大量书籍及作者,并顺势表达出自己对书籍选择观点的书,我不禁怀疑,作者不过借一间小书店里几个不那么惊世骇俗的小故事,抒发一下爱书之情,再顺便表达一下自己对“孤独”这个千年主题的感慨:“因为从心底害怕自己不值得被爱,我们独来独往,然而就是因为独来独往,才让我们以为自己不值得被爱。有一天,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会驱车上路。有一天,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你会遇到他(她)。你会被爱,因为你今生第一次真正不再孤单。你会选择不再孤单下去”。
“2014年4月,青年翻译家孙仲旭决定翻译《岛上书店》。8月8日,他打电话给李玉瑶,告诉对方自己被诊断为重度抑郁症,手里的翻译工作恐怕无法继续,希望李玉瑶接下他没有完成的小说集《小岛书店》的翻译。8月28日,孙仲旭抑郁症自杀,享年41岁。”
《小岛书店》成为孙老师临走前未完成的遗憾之作,无怪乎读起来不如老师所译的普拉斯作品集顺畅。孙老师说,“终于可以翻译一部轻松的作品了”。情节如此悲伤的故事,为何成了孙老师口中的“轻松”?我想,也许是在冗长情节中忽然读到“书店里吸引该来的人来。我喜欢跟喜欢讨论书的人讨论书,我喜欢纸,我喜欢纸的手感,我喜欢书插在裤子后兜里的感觉,我还喜欢新书的味道。”时的共鸣;也许是看到埃德加•爱伦•坡、托拜厄斯•沃尔夫、丹尼尔•斯蒂尔、杰弗里•迪弗、雷蒙德•卡佛 这些熟悉名字时的亲切感;也许是读到“我全心全意地爱着小岛书店。我不相信有上帝,我没有宗教信仰,但这家书店对我来说,是最接近我这辈子所知道的教堂的地方。这是个神圣的地方”时会心的一笑;也许是玛雅受到外婆送的电子阅读器后,男主人公对电子阅读器表达不满时,我们的感同身受。
书籍于我,犹如乱世间一处静谧的世外桃源,无论外界如何纷繁吵杂,有书的地方便是天堂。我喜欢书里的那句话:“我知道,”她说,“一个地方如果没有一家书店,就算不上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