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很有可能今后孤独地与自己厮守,也会有精神上的皈依。
从卢梭式对于自我灵魂中寻求出一份心安。心安,会有程度的不同,卢梭在审视自己的灵魂善与恶的成分上,扩展至所有的灵魂,也就没有了绝望。人生哲学创见者的诸多典范,尼采、海德格尔、歌德、泰戈尔、蒙田等我们喜欢称赞这些给生活带来些许光明的达人们,身上都有一个鲜明的特点,有人一旦醒悟,也就具备些自信。找到了自己,就是他们的特点,在对于任何领域的书写中,文字间投射出他们的光影,在他们可能认为并非真实的舞台上,绝情地不去充当什么道具,也并不愿意接受观众的掌声。写出来的文字,也从未让他们认可那就是生活,与读者截然不同的是,他们挖掘的越深,也就距离观众越远,读者,把他们当做照耀,而他们行走在孤独的黑暗里,继续去发现,寻求家园。
孤独,并非是痛苦的边缘。这已经被文学家证实了的。海伦.凯勒在《假如给我三天光明》里的肺腑之言,给大地争取了阳光再多照耀的日子。真就如此,我们对于生活的热爱,应该好好感恩这些作家,并把对于政客与商人们的追逐热情,拿出一小部分,转移到这些从享受过天堂阳光,具有悲伤抵抗力的走来的真知们。也唯有他们,被天意启迪出来的写作能力,在揭示黑暗的眼界中,用描述真性的文字,给卓越者搭起了桥梁。对大多数人而言,记住他们的一句真知灼见,很可能不会记住他们繁琐的姓名。
列夫.托尔斯泰,看见痛苦与死亡的必然之后,与巴尔扎克对于资本的愤慨同出一辙。 其实,他们早就看出这个世界的特征,并用自己特殊的热爱人类的方式,用绝情的笔,勾画着大众生存的本质。不太可能认知的是,他们对于自己会怎样想?给予自己的“后路”都有哪些?我们都走着自以为是的路径,他们同样需要。还原于生活生命本身的任何企图,在他们构建的角色中,基本写意殆尽。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地下室手记》里,把自身的生活状态刻画的几近残酷,他把自身的生活状态,毫无怯懦地摆在众人的眼前,比起我们的勇气要大的多。我们需要脸面,不需要怜悯屌丝。所以,《局外人》里的加缪,曾经微笑着把眼泪擦干,从不认为自己的孤独,能够给他人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
当我某一天被文学征服的时刻。就如今天的太阳,在昨日也同样升起过一样。普鲁斯特的意识流,在脑海里涌动着。作家的意识不被生活打动,从激流的底层,把海浪的姿态用抽象画的手法,把力量打在想象力的空间某一点上,人生也就透视了。所以,饱含领受心灵苦难的文学家们,并不比饥饿着的人们,对于现实的领悟更为糟糕。比较“糟糕”的是昆德拉与库切,经常扒掉我们的裤子,让下体展示出所有人的基本特征,当我们在“洞穴”里的阴冷中享受快感时,他们并不匆忙地给我们举着一盏灯。或许,这就是最好的作家理解人性的最好方式。比较可悲的是,并没有人原谅这种方式。理解了佛洛依德的性的缘由与创造力,也无法理解我们在现在的生活中,性欲高涨。
昆德拉的《玩笑》更让人自我汗颜,在人生境遇以及邂逅的“撞衫”过程,昆德拉的笔墨并不放弃“残忍”般的深刻,从我们的很多假装善意的祈求得到围观者的善意提示中,这种祈求的产生意义,在于我们希望的人生轻松,从昆德拉开始,掐灭了人类的任何希望。
由此看来,文学家的负重,并非得到诺贝尔奖所带来的光环所能够消解。更进一步说,歌德复古的历史写作经验,在时代的发展节奏中,审视当今的作家们,必然以负重来抵消孤独的分量,作家自我的天平在另一端倾斜着的无可奈何,哪怕有所有人的性欲释放过程,都归结于虚空,那么,文学的充实在写作者的良知上,绝非是个奢望。
写作,没必要与哲学家与思想家争风吃醋,让哲学为文学打开一条通路,是明智的选择。因而,现实主义的写作奇妙之处,在于始终为诗歌站台,成为忠实的粉丝。当我们看到但丁的诗性忧虑,从历史中走出来的美国作家赛珍珠把中国当时的现状描绘成史诗的时刻,我们应该不开自己的玩笑。并认同中国作家莫言的《蛙》这样的另一种笔法,并不比赛珍珠聪明与美感。反而是当作家为了诺贝尔奖存在而存在时,实际上就不是写作,也不是作家所必然的醒悟经历。也可以如此来讲,日本村上春树为了能够获得诺贝尔奖的纠结之纠结,所承受的孤独,实属活该。对比,迪伦的潇洒,迪伦更为接近文学精神与本质的个性,可以寻求到的写作快乐,在与时俱进的文学精神再创作发挥上,颇具抵抗写作孤寂者的方法论之一。
另一种文学写作痛苦的承受方式,就是鲁迅。当鲁迅满眼都是没有窗户,困在铁屋子里的人们。一种悲怜造就他恨铁不成钢的文笔风格,今天看来,被政治信奉者的思想者所瞻仰。殊不知的是,鲁迅对于一个特定群体的关注与审视,只能是在卓赋情感的写作状态中,达成纾解仇恨状态的心灵书写。他的针对个人化指向上,并没有人类总体特征意义上的再度挖掘。他满怀热忱地用自己的力量为这桩屋子,打开一扇窗户,这番让我敬佩的勇气,也应该让当今的中国还算是写作的作者们,应该把”叫去喝点茶的“机会,永远留给自己。能够进一步从铁屋子里的内部砸开一面墙,让阳光透射进来。
卡夫卡,喜欢意犹未尽。他把写作角色的生存的机会,留给他人。与索伦.克尔凯郭尔的《诱惑者日记》里对于女性的解读同类,充满性情地给自己定位:他最大的激情,是青春初放的女性。沿着这条路径,判断写作主角的必然性,在对于女人的理解上,比尼采要温情很多。我再次需要感谢歌德的是,他给后世的作家们带来的影响与敏感,从某种意义上讲,看过《少年维特之烦恼》的人,去追求自认为是的爱情,追求绿蒂的时候,稍稍冷静一下,把歌德想清楚。虽然,如今的网红们让我如此地厌烦,起码绿蒂般的清新性情再度难寻,但歌德的坚定与成熟,在维特身上爆发的爱情命运结构相当完整。让维特成为悲剧,在今天的人们看来似乎不可思议,实际上,歌德是宣判爱情的终结消亡。这就给后来作家提供了深邃的坐标。德国人马丁.瓦尔泽很想树立起晚年的歌德的爱情观,让我们对于爱情不要过于失望,所以,他在写完了《恋爱中的男人》之后,其实更加颓废。因为,绿蒂在随着资本主义工业革命的进程中资本的力量壮大已经死亡。所以,毛姆先生的笔下,写的女人从此尖刻刻薄,把金币擦得亮油油,揣在女人的口袋里,阐述些真真假假的情感。
爱情是作家笔下的经久不衰的主题,角色其实已经黯然无光。某种理性在左右着笔法的实现,承认爱情存在的与否,已经不很重要,昆德拉揭示爱情消亡的深刻原因,已经形成作家的思维惯性。也就导致了哈耶克在把自由的热情书写的火热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被爱情奴役的本身。物役与人佚,在经济社会的今天,因为需要独立,人的更多社会性在自由上的反应异常强烈。
《通往奴役之路》的成功,其实也就启蒙了人们对以往社会存在结构的幻想中的种种撕裂,这种启蒙的性质,来源于作家源源不断的思考力,在热情奔放的时刻,对于现实的哲学性观察,给予承载的社会体积,如光年概念的产生,让我们产生充满着的妄想。这样的作家,希望把自身享有自由的乐趣,传递给挣扎的读者,让社会的功能消解,很多时候,也就不仅仅是启蒙。所以,我早已反感马克思给燕妮的信中隐藏着的男人的专横,也就欣然领会了哈耶克的真实意图,这个温润改良人类命运的策划,恰到好处,像夏季迎面而来的海浪,不再咆哮,轻轻地从浅白色沙滩,推过一层沙粒,颜色就改变了。
爱情与自由,成为写作的本质性探究。应该站在命运同情的底色上,来解构作家的“辉煌”与“贫困”。事实上,上述这些给人类带来可贵影响的作家们从未承认过辉煌,当然,他们在卸下角色包袱的轻松一刻,得到的满足比起常人要大很多。因为,这些作家的一些精神怪癖,并不能让全世界的读者来诋毁他们的功德与功绩。他们并非真的贫穷,有的人通过写作而达到名利双收。既然,人类有写作这样的文学行为,就不应该用道德尺子来丈量决定他们卓越的想象力与精神力。况且,读者在阅读中,精神领域里的受益与满足感比之他们要多的很多。至于,他们的“贫困”,我们根本无法担当与救济。因为,写作,所造就的困惑与孤独,唯有他们自己在生活中独立承担,困惑,只有他们一个人独自前行,在他们的角色与构建的主题里其实已经把我们看透了,能够达成的爱的意向,无非是最后给他们提供一种“自行了断”的力量而已。
不是天才的话,不可从事写作。
没有命运的使然,也万万不可从事写作。
对于上述这些伟大的写作者而言,我是猫。